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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1 / 1)

头有点晕。里斯挣扎着站起来,天地在旋转,世界是黑白色的。

他在一间极大的屋子里面,这里有两排大通铺,但是只有他一个人。怎么了?人都去哪儿了?里斯还是觉得头晕晕的,似乎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好像有人在喊什么……是在叫我吗?好像真的是在叫我。

里斯慢慢走到房门处,推开门外面是一片空地。这里是训练场。里斯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不怎么晕了。一个人跑到他的面前,张嘴说着些什么,但是里斯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离得这么近里斯可以看清楚那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一根根的眉毛,但是他就是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他一眨眼就记不得这个人的面目了。怎么回事?里斯皱了皱眉,但还是跟了上去,这个人可以信任。不知怎的,他就是这么想的,里斯觉得自己完全不用思考了,大脑已经得出了一切结论。

训练场上好多人,都在静静地站着,但是大家站的都很随便,并没有列什么队。里斯于是也静静地站在那里。这时,他终于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你们三十六个人中,三年后将会有一个人被赋予‘锋’的称号,加入特别行动队。其余的废物,城主是不要的!”接着好像有个人大叫了几声,表示了什么样的决心。这些里斯都不在意,他记得自己就是锋。

天地又开始旋转起来,终于再一次慢慢平静下来。这时候世界终于是彩色的了。里斯面前有六杯酒。喝下去一杯酒——只有一杯酒是给胜利者的,另外五杯都是毒酒。里斯瞬间就排除了三杯酒——这种毒药太明显了,他是受过训练的人——然后他端起酒杯,又排除了一杯酒——剩下的两杯酒里斯看不出来有没有毒了——毒是防不住的,有很多种毒酒在喝下去之前你是没办法知道的。里斯也没时间犹豫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摔在地上,破碎的青铜像一盏花。

他喝下的是毒酒。里斯觉得腹中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他跪在地上,弯的像一只煮熟的虾。这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皮鞋,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里斯,你中毒了。不合格。”

里斯挣扎着张开嘴,吐出几口粗气,喘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教的办法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个女人冷笑了一声,道:“对疼痛的忍耐力也不合格。城主当初把你带回来看来是错的。”

里斯咬着牙,忽然一跃而起,扑向了那个女人。那人也没想到里斯会突然攻击自己,完全措手不及,竟被扑倒在地。里斯骑在那人身上,一手按住她的手腕,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从喉咙里发出嘶嘶冷气,眼睛里透出如星芒般锐利的光:“交出解药。我知道六杯酒都有毒。”

那人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不,有一杯没毒。不交解药又怎样?你杀了我更没有解药。这是失败的威胁。里斯,你不合格。”

里斯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倒是看得那个女人胆战心惊。他的手慢慢收紧,那女人呼吸已经紧张起来,脸色也变得通红,眼睛瞪得很大,剧烈的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失败的威胁吗?”那女人使劲摇头。里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让那人可以呼吸。

那女人忽然张开嘴,迎面吐出一口灰色的液体。里斯反应奇快,侧身偏头便躲了过去,但是这一躲身子的重心就不在那人身上了。那女人一跃而起,手腕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扭转过来反扣住里斯的手,抬脚就踢在了里斯的膝盖上,发出了膝盖骨碎裂的声音。女人抽出手来,一个肘击就卸下了里斯的下颌骨,然后才站好,不紧不慢的踩碎了他的肩,口中道:“失败的威胁。而且制敌手段完全无效,也不合格。”

“你不适合成为‘锋’,城主不需要你。”

不!里斯心中有这样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嘶吼着,我的气是最锋锐的!我才是真正的锋!城主救了被遗弃的我,不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废物的!我一定要成为锋!我要成为城主,菲德尔城主的锋!不!别的什么都不行!锋!锋!锋!

他记得那一天,城主说过的话。“我的特别行动队需要一个人,他的代号为‘锋’。‘锋’将成为我的剑,我最强的利器,为我,为了传奇之城,不择任何手段去攻破任何一只盾,刺破任何一只心。我的‘锋’是无可匹敌的,我的‘锋’将是我最大的荣耀!你们都是天赋异禀的孩子,但是我只承认最强的那个人,最锋锐的那股气,才是‘锋’!才是我的孩子。”

是的。我一定要成为‘锋’!里斯感觉的到力量在一点一滴从自己体内流失。那个女人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怎么能死在这里呢?里斯腰腹一用力,整个人像一条鱼跃出了水面一样在空中挣扎,离太阳更近了一些,也离死亡更近了一些。

女人很惊讶地转过身,她也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还能跳起来攻击她。可是他能怎么攻击自己呢?里斯并没有让她等待很久——里斯的嘴里含了一块酒杯的碎片,虽然下巴脱臼了,但是他仍然能用舌头和牙齿抵住它,也能在一瞬间划破这个女人的喉咙。但这时,里斯却停顿在半空之中,接着是菲德尔的声音:“好厉害的小子。留下他。你没事吧?”

那女人道:“没事,但是他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碎片?”

菲德尔道:“从一开始都是计划好的,厉害!厉害!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婆我是不会出手救你的,这实在是太精彩了!”

里斯忽然记起来,这一年,他十五岁。

天地之间又是一片混沌,里斯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他只觉得不需要思考真的很舒服。终于世界再一次清晰起来。

我是锋!

里斯看着一屋子的人,忽然觉得很亲切,尽管今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些人——这就是传奇城的特别行动队,他作为“锋”,行动队的一员,出席。

那些人在说着什么,但是里斯的目光只看到了离他不远的一个姑娘。里斯拼命想看清她的脸,但是那只是徒劳,他只是知道她的名字,玉茜茜,代号春雨。

锋就这样爱上了春雨。里斯就这样爱上了玉茜茜。

那一天,他也知道了那个被他顶替了“锋”的人,斯瑞德,他的哥哥,被称为“锐”。

从此以后,“锋”与“锐”便经常一起合作执行任务,但是向外隐瞒了“锐”的存在。隐瞒的原因是为了更好的掩护锋执行任务,同时也是传奇之城藏在水下的一只暗箭。

场景忽然切换到了一片森林中。

里斯和玉茜茜几个人在搜索着。这次任务是暗杀两个人,他们会使用一些空间能力,因此很是麻烦,居然被一直逃脱到了森林里来。这片森林人类很少涉足,被称作魔鬼地界。

这里是七魔谷。

大家并不担心那两个人,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任何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人都能够轻易杀死他们,现在的问题只是找到他们并且不要惊动这片森林里的东西。大家走的很散,为了快点结束这个任务。

里斯也在仔细地搜索着,那些折断的细草,那些翻起的泥土,都在指引一条路。玉茜茜并没有走很远,见到周围没有人了,才靠过来,说道:“里斯,你不觉得最近的任务有些奇怪么?”

锋停下来,看着玉茜茜,没有说话。

玉茜茜道:“近几次目标都不强大,调用我们恐怕只是出于隐秘考虑,这次的两个人居然会空间能力,而且从行事方式看很有可能是叠影宫的人,我们怎么会暗杀叠影宫的人?”

里斯摇摇头,道:“老城主自有他的安排,他的计划一向复杂缜密,岂是我们所能窥探的?茜茜,怎么了?”

玉茜茜道:“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困惑……老城主他……一定是对的么?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对谁说……”

里斯道:“没关系,还有我在。我相信老城主,他从没让我们失望过。他信任我们,我们也应该信任他。茜茜,别的我都不管,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茜茜笑了一声,忽然踮起脚在里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里斯居然也是一愣,然后也憨憨地傻笑起来。继而又道:“茜茜,不是玩的时候呢,现在还有任务。”

茜茜吐了吐舌头,皱了下小眉毛,也不再说话,低头去寻踪迹了。

就在不远处,斯瑞德默默地站在一棵树后,呼吸低不可闻,拳头却攥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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