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苏清涵,居然敢夜不归宿!”
苏清涵敲了敲脑壳,晃了晃头,把手机放在了耳边,手机那头是辛勤义正言辞的指责:“亏我还怕你饿肚子特意带了早点回来,结果你给我唱了出空城计!”
苏清涵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嘲笑道:“你这算不算龟笑鳖无尾?我昨天前天晚上就已经夜不归宿了,你到现在才发现?真等你带早点回来,我早饿死了。Www..Com跟野男人鬼混去了吧,至于吗一混就是两天?纵欲伤身知道吗?”
“去你的——”辛勤笑骂一句却并没有否认“跟野男人鬼混”这说辞,只是关心的问道:“你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走也不打个招呼?”
“我倒是想打招呼,可那也得辛老板给我这个机会啊,我现在在首府呢。”苏清涵答。
辛勤反问:“你还真去了?”
辛勤的口气听不出来赞同还是不赞同,平静的像是苏清涵只是出门买菜一样,苏清涵却一阵一阵的心虚:“勤勤。我还没有看到荷花,但是故宫的建筑风格真的太棒了,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皇家建筑群!大气磅礴又不失高雅,回去以后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皇家贵族风,我已经有些想法了……”
“转移话题?”辛勤毫不客气的问道。
“没有啊……”苏清涵嘴硬。
辛勤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苏清涵,你说说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又怎么样了?”苏清涵嘟着嘴不满的抗议。
“你都不像你了。涵涵,我就是想不明白,你那么爱憎分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喜欢海正宸了?这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伪君子!”
“可是勤勤,他就是那个万一啊。”苏清涵苦笑,简单的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和辛勤之间向来没有秘密,虽然自己投怀送抱失败挺丢人的,但是和辛勤讲起来却是一片坦然:“虽然晕了点,但是我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后来我在想,如果他没有推开我,第二天醒来我一定会很失望的。海正宸果然是海正宸。”
话说到最后,苏清涵的语调是有些微的赞赏的,辛勤听出来了,毫不客气的吐槽:“恭喜你遇到了好男人,所以那天晚上丢份儿的变成你了。喂,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成熟理智正义果敢吧?他总是微笑的恰到好处,风度翩翩但却不显刻意,为人处世很圆滑但是不会让人觉得世故,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并不让人觉得疏离,最重要的是他相信真理秉承正义主持公道永不退缩……”
“他对你好吗?”辛勤打断了她的赘述,直入主题。
苏清涵沉默了两秒,慎重的回答:“勤勤,这个世界的光亮和向往都在他身上了,他就是我的梦想。”
“正义果敢吧?”辛勤特意加重了“吧”这个字的发音,匪夷所思的声调从电话那头传来:“你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他,就敢去投怀送抱?!梦想跟现实是两回事!苏清涵,你脑子进水了啊?!活该你被人拒绝,还好你被人拒绝!”
“……”苏清涵感觉到了电话那头的怒焰,嘴上一声不吭,心里却越来越委屈。
对啊,她是脑子进水了,脚趾头被门夹了,魔鬼了冲动了,所以就算洗干净剥光了送上桌了就差喂到人家嘴里也还是被推开了!
“你到底怎么了啊?”辛勤收了高昂的声线,柔和的问道。苏清涵从来不是冲动放纵的人,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清涵愣了一下,眼光飘到了床头矮柜上的那个文件袋,声音飘飘忽忽的说道:“勤勤……李老师真的是我阿姨。”
“啊?”
“我真的是爸爸妈妈都不要的孩子。”
“……”这下轮到辛勤沉默了。
苏清涵力持平静的说:“勤勤,我好想妈妈。前几天李老师给我了一些资料,里面夹了几本我妈妈的日记,还有照片,我们真的很像很像。我妈妈说好男人都绝种了,所以我忍不住想要抓住眼前这一个。”
妈妈遇人不淑,所以不要她。
海正宸呢?因为她不够好所以不要她吗?
“别傻了,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辛勤嗤笑一声,突然边笑边说:“昨天那女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们家,一早就到门口堵着等我,结果发现我居然是从外面回来的,跟炸了毛的母鸡似的狂躁了一上午,左邻右舍都惊动了,我简直无地自容!”
“怎么回事?”苏清涵听到辛勤苍凉的笑声忍不住皱眉,“那女人”特指辛勤的继母。
“那女人的儿子要上大学了,她想钱想疯了,准备把我卖了拿聘礼,对方似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有那么点家底子。结果发现头天晚上我已经跟了方淳典,自己来迟了一步。”
“不是有两年多没见了吗?怎么突然就……”对方毕竟是长辈,苏清涵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忍不住要心疼辛勤,她所能体会到的辛酸和痛楚不及辛勤心里的万分之一。
相较之下,她和养父养母之间的那点小矛盾,真的是可以忽略的。
“特么的十七岁之前我吃的是亲爹亲妈的遗产,十七岁之后吃的是自己的血汗,干她鸟事儿?还舔着脸对邻居说她是我妈。我呸!我妈死了十几年了!”
“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苏清涵吸了吸鼻子,眼睛酸酸涩涩的,觉得整个房间都湿润了起来。
“怎么会呢?还有你还有我啊,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辛小涵,你还没起床吧?赶紧起了早点回来!”
“苏小勤,回去让你们家那个淳典还是蠢蛋的准备好了,本宫得空了就召见他!”
“嗻——”辛勤扯着尖细的嗓音应道。
话音一落,电话两边的两个人又笑了。
“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回来。”
苏清涵应了一声合上了手机,推开凉被起床。
她不知道辛勤提起这件事是想要对她诉苦,还是变相的想要劝慰她,只是突然想起了妈妈日记里的一句话:尚未遇到没有脚的人,所以一直悲哀于自己没有鞋袜。
辛勤没有脚尚且能在浪涛中挺立,她只是失去了鞋袜,有什么资格顾影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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