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初小姐今天出门了,去了上课。Www..Com”一个男子态度谦卑地低着头汇报。
竹易如背过身看向玻璃窗外一片繁华,像是在思考什么,一刻钟后才吩咐:“一旦发现有异性接近她,当场下手,不必手软。”
男子默默退下。
不久后,步生花吊儿郎当地找上门,“怎样?”一进门便问:“情痴,你依然在实行冷/暴力?”
竹易如转过身,步生花看清他严重的黑眼圈,以及一张夜不成寐的疲倦的脸。过去几天,竹易如没有回过卧室,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了初未来,他睡不着。
步生花细细端详这张为情所困的脸,不屑地说:“你要真分手我绝对支持你,就是看看你这张臭脸,我能想象到你死后是什么样子,看得我蛋疼。”
竹易如低着头徐徐走近步生花,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恶狠狠地说:“这死女人居然被别人抱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一开始我不过是打算小小惩戒她一下,让她自己睡一晚好好想想,长点记性。没想到她性格这么烈,连我给她的求婚戒指都敢摘下来,她还敢扬言要分手。我实在是气不过。初未来这辈子都别想跑掉,她要敢变心,我先杀了那些人。”
步生花忍不住白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偏激这么极端,冷冷挖苦一句:“明明妒忌得发狂,还装逼。”
竹易如没有回答,静静呆坐。
刚才退出的男子再次走进办公室,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领导,”男子依然是那么谦逊,他手里多了一个快件,“初小姐今天寄出一个包裹,我们拦截了那个收件的快递,东西是寄给秘书先生的。”
竹易如二话不说便抢了过来,拆开后,看到自己定做的婚戒,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即刻变得杀气腾腾,他把戒指握在手心,内心燃起一股无名火。
步生花朝男子一挥手,示意他退下。
一刻钟后,竹易如抬起一张冷峻的脸,像是自言自语,问:“她真要结束?”
步生花哼哼鼻子,对好友的反问嗤之以鼻:“如果她亲自跑来把戒指还给你,我估计还有戏,不过你也看到了,人家懒得见你,找快递,很客气很保守很疏远的做法,丝毫没有要跟你怄气的意思,我看由此至终,这场冷战只有你自己乐在其中。”
竹易如陷入了沉思。
初未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你居然真敢跟我结束?想到这里,竹易如倏地一声站起来,不再理会步生花的冷嘲热讽,拿起车匙走了出去。
***
初未来泡在图书馆,打从竹易如毛遂自荐要做全职保姆后,自己便离开了图书馆的幸福怀抱。许久不曾涉足此地,现在去还真有点陌生。看看手表,该回家了。
初未来反复嘱咐自己,今天我要重回单身生活,我要快乐我要幸福我要笑得比从前灿烂,我苦逼给谁看?
初未来不停鼓励自己,要阳光一点要坚强一点。把明天会更好之类的老生常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但是在快要经过体育馆的时候,她还是有意掉转头抄别的小路走了。
体育馆的跑道,是他们两人谈恋爱的地方,现在孑然一人,初未来免得自己触景伤情。初未来绕路找到自己的车,回了家。
走出电梯,初未来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一个人正蹲在家门口,憔悴让他原本就俊俏的脸添了几分凄美,看着更动人。
是竹易如。
娘的,初未来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
等的时候不出现,绝望以后你又来,你在耍我?我忙活了四天,你沉默够了就跑来扰乱我。
我现在不想理你,我时运高,什么也看不见。
初未来抬起头,不让自己看到坐在地上低头的人,这一幕真像西雅图那个自己决绝离开的晚上,他也是这般,惹得她心痛。
初未来咬紧牙关,从竹易如身边走了过去,钥匙插向门孔。竹易如的出现使她芳心大乱,初未来没握好钥匙,一不小心钥匙掉在了地上,她迅速弯下腰捡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竹易如那张落寞而精致的脸。心头一紧,别哭,今天谁也别指望我哭。
她迅速捡起钥匙后,略微颤抖的手急急地打开家门,正要用力关上门之际,一只厚实而熟悉的手拉住了她。
两不相让,竹易如没给她挣扎的时间,不到两秒便起身钻了进去,头也不抬话也不说,带上门后拉着初未来就往卧室方向走。
“滚!”初未来怒不可遏,“这是我家,姓竹的,你马上离开,我不欢迎你!”
竹易如一手将她摁在门后便是强吻。
初未来没有回应他,双脚乱踢,厉声厉气地说:“三天不出现,这辈子都不要出现。”
竹易如死死摁着她问:“你欢迎谁?”
“除了你,谁都欢迎。”初未来倔强地凝视他,久压心头的委屈和不甘瞬间爆发:“你看到我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哭哭啼啼,也没有你想象中那般鲜明快活。我略有憔悴和颓废,我消瘦了一些,但都会过去,只要你不要再出现,不要再打乱我的生活,我会回到以前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你,没有爱。”
竹易如抬起头,盯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问:“我不要再出现,我打乱你的生活?”
“是!”初未来咬牙切齿心有不甘地说:“你以为你是谁?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不需要你赦免我的死罪,我不是为了要你原谅才等你的。你扔掉戒指,你转身就走,那么就不要回头,我没说过会在原地等你。凭什么我要承受你残忍离去之后还要若无其事地欢迎你凯旋归来?等待如人间地狱,饱受煎熬,肝肠寸断。要走的,就洒脱一路走到底。忽然回头,你是腻了还是够了?我呢?我心如止水欲哭无泪。”
竹易如想凑上前去拥吻,他不想再听决裂的话,他后悔了,他承认自己做错了。
然而,初未来抵死不从。
初未来嗅着他的气息,如此之近,如此熟悉。只可惜,已经失去的安全感,不是一句抱歉一个拥抱一个回头就可以换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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