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跟在美妇人身后亦步亦趋的女佣立马给出了回答。
在她被调任到何朝琼的这处别墅之前,她就已经在何家大宅工作了多年,算得上是老佣人了。
而在何家大宅为何家的人服务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位美妇人面前应该避讳些什么细节。
比如,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称呼美妇人为“太太”,而不是原本的“二太太。”
“嗯?阿琼还在睡觉?”
从身后女佣的口中听见这么一个回答,令兰琼缨颇有些感到意外,现在都日上三竿了,阿琼怎么还在.....
在何朝琼刚刚出生的那年,正好是她父亲何宏森投得奥门赌场专营权的时候。
从那时起,何家便控制澳门赌博业,距今已经二十多年了,何家也跟着变成了名冠世界的亿万富翁,其家产几乎染指各行各业,投资遍及港澳各个命脉部门,写字楼、机场、码头、饭店......
根据不完全统计,在整个奥门,有30%左右的奥门人直接或间接受雇、受益于他的公司。
就经济上的影响力而言,何宏森可以说是奥门的“无冕之王”,“米饭班主”。
在这个世界上,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更何况何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
因此何朝琼,这个被何宏森视为自己的幸运星的女儿,无疑深受他的喜爱,兰琼缨也把自己的女儿视为自己在何家争取权益的最大保证。
而何朝琼,也从来没有让兰琼缨失望过,从小到大都学业优秀,能力出色,让兰琼缨在何家长了很大的脸。
“是的,太太。”
虽然摸不准“二太太”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向她询问,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女佣还是马上给出了回答。
“太太,要不要我去把小姐给叫下来?”
在此时的整个何家,二房的实力最大,兰琼缨更是何宏森最宠爱的女人。
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因此女佣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在“二太太”的面前露一露脸。
“不用了。”
闻言,兰琼缨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随即踏着轻盈的步伐沿着二楼的楼梯,朝着何朝琼的房间走去了。
而女佣待兰琼缨的身影消失之后,便马上朝着餐厅跑去,每一次二太太来的时候都要给她泡一杯她最喜欢的咖啡,这是规矩。
“咚咚咚.....”
轻轻的敲响了紧闭的房门,见里面没有发出声响,兰琼缨便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一进门,只见一双裸露的雪白手臂正裸露在外,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那股云雾般的喜悦。
此时,躺在床上熟睡的俏佳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些许俏丽少妇的动人风情,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看着正在床上熟睡,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乖女儿,脸上那还没有彻底散去的红潮,以及那眼角一丝春意.....
兰琼缨,明白了什么。
“咔嚓....”
过了好一会,她神情颇为复杂轻轻的走了出去,顺手拉上了房门,来到了客厅里面坐下。
想着自己女儿的那眼角带春的模样,兰琼缨是一个过来人,就凭借着何朝琼在睡梦中的样子,她已经.......
一时间,兰琼缨想出了神,就连女佣走到了她的身边都没有发觉。
“太太?太太?”
在客厅里站立了好一会儿,见“二太太”还是一动不动的,女佣终于忍不住在兰琼缨的耳边出声了。
“嗯?”
听见女佣人轻轻的呼喊声,兰琼缨总算有了反应,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了她。
“太太,您的咖啡泡好了。”
“嗯。”
你先下去吧,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我,也不要去打扰阿琼。”
此时的兰琼缨正在为着自己女儿的事情而思绪满怀,她哪里有空打理眼前的女佣人。
马上,兰琼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是,太太。”
“嗯?你等一等!”
望着女佣人离去的背影,兰琼缨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出声叫住了她。
迎着女佣人恭恭敬敬的目光,兰琼缨张开了嘴,朝着她问道:“我问你,小姐,她昨天下午离开之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己的女儿一夜之间,就转变了一个身份。
不管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还是对于自己女儿的关心,兰琼缨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整件事情,而眼前的女佣人就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小姐她,是今天上午回来的。”
闻言,女佣人迟疑了一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想到兰琼缨是小姐的母亲,她还是恭恭敬敬的给出了回答。
在今天上午,那个男人把何朝琼送回家来的时候,就是她负责接待的,就连莫轩吩咐人煮一点进补的东西,都是她经的手。
因此,她是能够猜出昨天晚上夜不归宿的何朝琼,以及送她回来的莫轩之间,发生了什么的。
“她一个人回来的吗?”
对于自己女儿的夜不归宿,兰琼缨从她的熟睡程度便可以看出一二,因此并不意外,此时的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不管是对于她,还是何朝琼,还是她们二房都是十分重要的。
此时,女佣人比刚才更加的迟疑了,在几个小时前,那个男人送小姐回来的时候,小姐可是叮嘱过她的,她....
“嗯!”见女佣人脸上带着的迟疑,吞吞吐吐,兰琼缨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何家二太太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强大,至少这个女佣人是万万扛不住的。
心里微微的慌乱了起来,她还是顶不住兰琼缨的目光:“小姐她,她是被莫先生送回来的。”
在给出了回答之后,女佣人低下了头,随即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偷看起了兰琼缨的反应。
同样作为母亲,她是能够想象一个男人送了一个夜不归宿的女人回家,那个女人还是一副软弱无力,无精打采的模样,在走路的时候,那慢慢吞吞,艰难万分....
这意味着什么,她是相当的清楚。
“莫先生....”
“就是那位莫轩,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