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往时也是想到依着钱氏这个性子断不会叫她好过,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此事竟会来得这般快,如今料是钱氏唤得温令仪这个丫头前来,可不就是给自己一个面子,叫自己束手无策罢了,此招想来倒也是好的。
只不过那小李氏肚里的孩子原就不是自己造成的,这还不等自己解释解释一番便得了这些结果,只怕是往后想要说个明白也难说了,故此安良蕤便又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唤住了阿喜。
“姑娘,你可休要给这个丫头什么面子,这丫头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瞧瞧她现在都是做得什么事来,一边吃我们的好处,一边要帮他人为难我们,天大的好事都让这个妮子担了,还是等阿喜多多给她吃些厉害,要不然她还真把我们当软柿子了!”
阿喜倒是护主,只不过眼下这个局面即便是要为难她温令仪又有什么作为,抵不过便是要叫钱氏找人多多盯瞧着她罢了,终归也不是个好计量活。
“真是为难你了,一路来要揣着这些心思,麻烦你回去禀报大娘子,叫她给我看个行程,我瞧明白了,定要快快去的才好呢,想我嫁到温家这么久了,还真是从未见过姑奶奶,惯是婆婆有心了,妹妹辛苦了,这点馉饳怕是还要叫四妹妹不够吃的,晚些我再命人到街上买些可好?”
温令仪抵是也不知道安良蕤镇定自若,叫她也是生了几分害怕,登时应了几声快快跑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方才阿喜还巴不得要叫她把往时吃我们那些好处一并还我们才是,阿喜早就说这温令仪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姑娘你非是不听,我瞧是这温家人惯没一个好东西,是要叫姑娘你多多吃委屈才好,要不然我们快快捎信告知大姐儿,叫她给这温家人吃些厉害才好,要不然姑娘你辛苦做了这娘子两年,那穷山恶水的,怕是不等我们回来,这主母便要安个名头再叫姑娘你是一分钱也捞不着,这两年受的委屈算什么,如今又是生生叫三哥儿不要帮我们,可不就是想要斩断了我们的后路,姑娘你这个时候可切莫要犯痴傻啊!”
听得这些话,安良蕤竟也是愁喜不展,若说她安良蕤不怕,想她在这个家已是不得宠爱,若是连这点名利也被夺了,可不就是逼着她不活了吗,不能吧?
“怕什么,婆婆要叫我们去姑奶奶那处玩耍,那我们去就是了,此刻婆婆定要找人盯瞧我们这处,若是我们真真做了手脚,即便是写了也未必要讨个什么好处,倒不如我们安分些,两边都省些气力,也不至于要叫他人看了笑话才是?”
阿喜是越听着她这些话,便可是觉得她这个脑袋可是被撞了,要不然也不能说这些舍己为人之话!
“姑娘,你可切莫痴傻了,这自古婆媳隔阂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饶是我们嫁到这家来,他们为了自家利益,对我们谄媚至极,如今他们吃到甜头就不要旧人了,一把就想把我们踹开,那宁氏是嫁入这个家里来的,又是通判嫡女说什么也要你姑娘贵重些,姑娘这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可不就是要叫他们为所欲为,姑娘看得下去,阿喜我可是看不下去!”
说时,阿喜这个丫头又要冲动,可是叫安良蕤头疼不已。
“这门亲事是爹爹承认的,你若是想要和他们论个理,只怕他们还要和你论个理呢,明介着我们还在这处吃喝了这么长时间,任是住宿吃喝,人家算起来也是叫我们没理可说,且随她罢了,若是婆婆真想让我净身出户,到时我再找我大姐夫帮忙可好?”
索性阿喜是终于听到安良蕤一句好话,可是要叫她欢喜,只不过叫她忽是想到安良蕤受得那些委屈,登时又是叫泪垂两行。
前时,一早盯瞧着安良蕤门前那些事的王妈妈紧着步便赶到钱氏那处,细细说了那些话,就是叫钱氏一怒。
她自认为安良蕤觅个去处,怎地还要叫吃安良蕤这些气,也是不怕叫她伤心?
“主母,可切莫要为这些不值当的气坏了身子,这媳妇终归是不能对她太好,养再熟只怕也不想真心相待,明介主母是为了她不要在这个家里受气,叫她到姑奶奶那处躲个清闲,她倒是好敢在背后说主母你的坏话,只怕是真真惯下去可就要像宁氏那般不知好歹,主母可是还要再养一人,帮着主母打点才好?”
道是王妈妈这般说,她钱氏又岂会不想,这不过想要觅个如安良蕤这般家世,再有这般好差遣的,可真是不多了。
“也真是的,若是这起斯能让我省点心,也不至于要叫他这个做娘的这般烦恼了,时下那安良蕤是半点不得起斯如意,如今为了他我又是只得将良蕤送出去,只怕这起斯想要对良蕤撒气,到时还要发在我的头上,罢了,眼瞧着三年之期再有几日也就罢了,说什么也要叫那小李氏得个好看,要不然还真当我这家中无人,对了,那个宁氏怎地还不回来?”
王妈妈心中念了念,饶是听得钱氏这般相问,便是说道:“宁娘子原个脾气大,派去的人说什么她怕看到家中不宁,要叫她失了兴致读书,便自个做张留在了通判府上,再有那通判也是如此,连是恬哥儿一并附了上前,到现在还是没个结果,主母你看可是要再催催,这出嫁的娘子在娘家坐的,终归是要人把闲话落到我们头上?”
宁氏脾气大,钱氏惯是明白的,方才王妈妈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她一是想到这些时日安良蕤多多同温起恬玩耍,已是叫人落下话柄,温起恬此行也是好的,终归那宁通判也不会亏待他的女婿,眼下便是快快将那安良蕤送走,也好叫自己施展拳脚。
“吩咐下去,这件事除了恬哥儿,都要把安良蕤要去姑奶奶家的事扬开了,尤其是要告诉小李氏那屋里的人,想来这个家许久也是没有出些事情,如今也算是要做个了断了!”
王妈妈是心里念着,登时便退了下去,她道是知道钱氏许久也没有这般下定决心,只怕是要下一盘大棋,叫王妈妈可是半点功夫也不敢耽误,一溜烟便消失在廊屋下。
次日,安良蕤被告知今儿个就要去姑奶奶那处,安良蕤才是昨个才知道,料不知今儿个便是得了这些话,叫安良蕤不由也是露出了些错愕。
阿喜正在帮着安良蕤收拾衣囊,一是见到安良蕤这副模样,也是叫阿喜不由垂下了眸子。
“姑娘你这是何必呢,这若是被他们瞧见可是指不定如何笑话姑娘你的,姑娘往时就是已经吃了不少庶女的亏,如今俨然做了大娘子,可是不能叫他人再欺负才好,这山迢路远的,那钱姑奶奶我们又不认识,只怕过去若是再叫吃些为难,才是雪上加霜,姑娘到时候才是真当留些眼泪到那处才是?”
安良蕤道是听得阿喜这些话,一时间竟是忍俊不禁,她道是隔辈亲,任是那别处也理当是怎个理才是,可是这阿喜看得比她还要通透?
安良蕤是同阿喜一道行出了门后,便是瞧见那温起斯钱氏连是许久不见面的小李氏竟也一道站在她的面前,只怕不是看花眼,叫安良蕤不由擦亮了眼睛。
“婆婆怎地出来了,这霜寒未退,婆婆又是穿得这般单薄,这若是害疾可就是我这个儿媳的不是,良蕤自认入这个家门尚且还没为婆婆多多尽孝,婆婆这可不是想要折煞我了吗?”
钱氏是听得出安良蕤言中意,她是明白这安良蕤还是有几分恨她的,只不过许多事她做不出,也就只好让她这个婆婆做便是了。
“不碍事的,原我这老婆子也就是这个体质,往时我便是在起斯这处落下病根的,若是真真因着良蕤你复发了,那我也是高兴的,终归你们夫妻俩也是做了同一件事,叫我欢喜得很啊!”
只怕这钱氏要开什么玩笑,可是将安良蕤吓得不由苦笑连连,饶是那温起斯也是如今,他一是瞧见安良蕤,再有瞧见钱氏,试想自己也有些时候未和她们说个话,便忍不住唠。
“娘说笑了,孩儿怎敢惹娘生气,倒是许多事还要听娘的安排才是,娘子你才是多多得了娘的安排,让娘多多解气我这个做官人才是要好好感谢娘子你才是,此行山迢路远,只怕娘子来回周折也须要大半个月,娘子尽管放心,这家中我自会帮娘子一同打点,娘子劳累两年也当是好好放松一番才是?”
道是这温起斯也知道要说漂亮话,登时便叫安良蕤提起神看向他。
“娘子我还想着这一路上无聊得很,官人再有也有想要和娘子我一并游山玩水,可是我们夫妻二人一道去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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