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娟叫的好大声,她恨不得整条街的人都能够听得到。
南怀瑾第一时间去看谷雨,她低着头站在一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握的指尖都发白。
南怀瑾气愤之余又心疼,以前谷雨什么时候是这种隐忍的性格?
换做以前早就冲上去把对方给揍一顿了。
不知道她在外面到底过了一段怎样的人生,居然变成现在任由宋文娟这么羞辱她。
但是南怀瑾不好发作,他看了一眼桑榆,桑榆立刻心领神会,冲过去就对着宋文娟的后腿弯踢了一下,大声说:“愿赌服输。”
宋文娟双膝一软就直挺挺地跪在了谷雨的面前。
桑榆说:“你输了,跟叶芬姐姐道歉,然后说一句你长得美我长得丑。”
宋文娟冷不丁地被她踹倒在地上,膝头着地,疼的直冒冷汗。
店长四下里看看,急的直跺脚:“桑小姐,这毕竟是在商场里,不要搞得太难看了吧。”
“愿赌服输,赌之前你没听到她是怎么说的?”桑榆冷笑。
宋文娟这种人谷雨虽然不齿,但让她跪在自己面前也挺不妥的,而且她们都是同辈的,这不是折她的阳寿嘛。
谷雨就好心弯腰想要把她给扶起来,谁知她的手刚刚碰到了宋文娟的胳膊,宋文娟就趁机狠狠的退了谷雨一把,尖叫着说:“不要你假惺惺,你去死吧!”
谷雨完全没防备,然后她就被宋文娟给推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下意识地就撑住地面,想要撑住自己的身体。
但她细细的手腕怎么能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她自己都似乎听见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疼的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南怀瑾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把谷雨从地上抱起来,丢了一句话给桑榆:“后续的事情你来处理!”
然后他就抱着谷雨那冲出了店门。
谷雨在南环瑾的怀抱里颠簸,她不知道南怀瑾干吗这么激动,而且抱她在商场里面飞奔是不是夸张了一点?
她只是摔到了手,又没有摔到腿。
商场里的人都诧异而好奇地看着他们,谷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喂,南先生,你放我下来行不行?我的腿没受伤。”
“没几步路,很快就到了。”南怀瑾依然抱着她不放,声音闷闷的。
在大庭广众下跟他挣扎不太好看,而且她也挣脱不开南怀瑾的怀抱。只能作罢。
还好,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南怀瑾将他小心翼翼的抱上车,就跳进了驾驶室。打车像炮弹一样开出了停车场。
他在路上风驰电掣,谷雨在他后座上弱弱地提醒他:“不需要那么快,我只是撇到了手,又不是扭断了脖子。
南怀瑾从后视镜里面看她,有的时候觉得谷雨变了好多,有的时候又觉得她还是原来的谷雨,一点儿都没变。
到了医院,谷雨被送进了急诊室,医生见谷雨是被南怀瑾一路抱进来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撸起谷雨的裤腿就问伤到哪儿了。
谷雨把她的手伸了过去:“这儿。”
医生傻傻地看着她:“不是腿受伤,是手受伤啊?”
“她刚才摔倒了,手撑住了地面,你看看她的手腕有没有事?”南怀瑾说。
医生碰了碰谷雨的手腕,她顿时疼的小声叫了一声。
医生说:“这么疼,估计骨折了,去拍个片子吧。”
谷雨去拍了片子,等拍完之后,手已经高高得肿起来了
不出意外的,她果然是骨折了。
医生说得打石膏,不然的话怕骨头会长歪。
“打了石膏,我怎么工作呀?”谷雨皱着眉头发着愁道:“不打石膏行不行?”
“骨头长歪了会很严重的,你那个破工作不做也罢。”
谷雨忽然觉得南怀瑾跟他说话的语气很熟稔,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破工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还是林雨涵介绍我去的。”
“打石膏。”南怀瑾不由分说把她拽进了手术室。
谷雨在里面打石膏,南怀瑾在外面给桑榆打电话。
“她把谷雨的手给弄骨折了,不要跟她多废话直接开除。”
“开除多没意思。”桑榆说:“惩罚她的办法不是一刀致命,而是慢慢折磨。这样好了,把她和谷雨姐姐的职位对调,她去仓库谷雨姐姐在门店。”
“你让谷雨去门店伺候别人穿衣服?”南怀瑾说:“万一遇到像你这样难缠的谷雨不是很辛苦?”
“喂,大哥,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正在帮你做事诶,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今天就被你指使来指使去。而且凡事都要循序渐进,难不成你想让谷雨姐姐做店长?你要不怕吓着她,那就随便你好了。”
南怀瑾挂了电话,谷雨已经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
她是自己走出来的,南怀瑾立刻变了脸色,扶住谷雨声音很大地质问护士:“怎么不让她坐轮椅把她给推出来?”
护士吓了一跳,看看谷雨的手:“她只是伤到手又没有伤到腿,能走路的干嘛要坐轮椅?”
南怀瑾的脸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谷雨见他要发作,就把他给拽走了。
“你不要发神经,我只是手伤到了一点而已,我看连石膏都不要打,你简直就是紧张大师。”
她说完了,发现南怀瑾正专注地看着她,她自己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是因为刚才南怀瑾表现的太紧张了,所以谷雨自己直接穿越了,穿越到几年前还没有出事的时候。
她揉揉鼻子,赶紧岔开了话题:“医生说我还要拿点消炎药,我去开药。”
“我去,你在这里坐着。”南怀瑾扶她在长椅上坐下来,然后拿过她手中的药费单,大步流星地向收费处走去。
看着南怀瑾的背影,谷雨自言自语:“他还是一朵向阳花呀,一点都没变。对谁都那么好,特别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