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御驾回到皇宫,赵曜把苏琉璃从车里抱出来,苏琉璃双手攀住他颈项,赵曜边走,苏琉璃醉眼朦胧,拿食指来回磨他的唇,又摸.他的脸。
赵曜被她撩.拨,血往上涌,哑声道;“琉璃,老实点,别闹。”
苏琉璃乖乖地放下手,低头伏在他胸前,张嘴咬了一口,赵曜疼得一激灵,苏琉璃痴痴地笑,眼睑低垂,眸光冷冽。
赵曜三步并作两步,进乾清宫,把苏琉璃放下,苏琉璃眯眼,当赵曜双唇探过来,快要碰到苏琉璃朱唇的瞬间,苏琉璃伸出手,轻轻按在他唇上,唬着脸,佯作生气,“说过,不许碰我。”
赵曜心里火苗突突地,苦着脸央求,“琉璃,我不想勉强你,你就不能顾忌我的感受。”
苏琉璃看赵曜急,抿嘴一笑,一脸醉态,含糊不清喃喃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更不喜欢男人碰我。”
赵曜嘴里道:“乖,听话,别闹小性子。”遂拨拉开苏琉璃的手,吻住苏琉璃的樱唇,苏琉璃呜呜两声,便发不出声音,恼了,用力推他,推不动,突然,苏琉璃撇撇嘴,抽搭起来,水润的大眼睛,滴下泪来,泪珠落在赵曜脸上,赵曜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她,心头的火浇灭了一半,大手为她抹去挂在腮边的泪珠,“乖别哭,怎么了?”
苏琉璃满腹委屈,嘤咛哭起来,赵曜慌了,翻身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哄道;“我错了,是我太心急了,答应不强迫你,等你真正愿意接受我。”
好说歹说,哄了半天,苏琉璃不哭了,把他龙袍揉搓得皱皱巴巴的,全是眼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曜苦恼,赵曜是个正常男人,整日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滋味不好受。
苏琉璃不像是哭累了,醉酒,不一会,阖眼迷迷糊糊睡着了,赵曜看她熟睡,轻轻把她放到龙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端详她睡相,苏琉璃熟睡,嘴还嘟着,紧皱眉头,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赵曜真拿她没办法。
赵曜放下鲛纱帐,他看见她,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她,又见不得她受委屈,心想,苏琉璃若外面没有男人,极可能是心病,闺阁女子得了这种怪病,不可思议,传太医院御医给苏琉璃诊治,又有伤皇家颜面,帝王尊严。
赵曜烦恼,身体内热,甩掉龙袍,走到殿外,冷风吹吹,心里的火苗慢慢退去,皇上面色阴沉似水,乾清宫的太监不敢吱声,曹振又怕皇帝冻着,大过年的,皇帝生病,前朝□□都不安生,仗着胆子道;“皇上,天晚了,歇息吧!奴才看苏充容今儿八成是喝多了。”为苏琉璃开脱,苏琉璃酒醉意识不清得罪了皇上,又为皇上找回面子。
苏琉璃听见赵曜脚步离去的声音,睁开眼,冷笑。
许久,赵曜从殿外走入,站在床前,看帐子里苏琉璃呼吸均匀,已熟睡,赵曜踌躇片刻,转身走去偏殿。
赵曜的身影消失,暗中苏琉璃睁开眼,前世,她爱他入骨,他厌恶她,弃之如敝履,今生,她恨他,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她宠她,犯贱找虐。
苏琉璃怕赵曜半夜过来,一直不敢睡,怕睡着了,赵曜霸王硬上弓,当然,以她对赵曜的了解,他那可怕的骄傲,不会强迫女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既然暂时杀不了他,她就折磨他,像前世他折磨她一样。
苏琉璃天不亮悄悄起身,穿戴整齐,带着金钗和小六子出了乾清宫,回敏秀宫。
苏琉璃回到敏秀宫西偏殿,爬上床,补眠,几乎整夜没怎么睡,反正年下,当妃子没什么正经事,除了吃就是睡,中宫请安,节下全免了。
后宫晚宴,苏琉璃不打算参加了,没几个想见的人,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嘴脸,尤其不想见赵曜,但愿他今日别来烦她,安生睡个觉,睡醒了,好好想想,怎么能找到知情的人,查出当年被害真相,苏琉璃不能缺觉,缺觉迷糊,头脑像浆糊。
苏琉璃正睡着,隐约听见耳边有人低声唤,“娘娘,娘娘。”
苏琉璃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又听耳边唤,“娘娘,娘娘。”
苏琉璃支起眼皮,露出一条缝,看眼前一张脸,不是小六子,苏琉璃睁开眼,见床前站着后宫刘总管。
刘成点头哈腰,单膝跪地,“奴才给娘娘请安。”
金钗扶着苏琉璃坐起,苏琉璃迷迷瞪瞪,“刘总管这么早?”
刘成不知该说啥了,都什么时辰了,太阳升起老高,快晌午了,赔笑道;“奴才打扰娘娘歇息,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命,带宫女太监让娘娘挑选。”
苏琉璃这才清醒了,忽悠想起自己已新晋了嫔位,后妃宫里侍候的人都有定数的。
苏琉璃打了个哈气,“带进来吧!”
刘成朝外面喊了声,“娘娘吩咐都进来。”
一溜进来十几个宫女太监,刘成讨好地道;“这些宫女太监都是挑选出来的,不好的不敢往娘娘宫里领,奴才不敢自专,请娘娘自个挑。”
苏琉璃扫了一眼,指着两个年龄较小的宫女,刘成让二人出列,苏琉璃又指着两个看似老实忠厚的小太监,“就这四个吧!”
刘成对几个人道;“快给娘娘叩头,以后你们就跟着娘娘,手脚勤快点,长点眼力见。”
四个人跪下,“奴才、奴婢给主子叩头。”
刘成又道;“皇后娘娘说了,过了年,皇后娘娘另行给娘娘安排住处,皇后娘娘说先委屈娘娘。”
“回去说本宫谢皇后娘娘费心,本宫住这里挺好的,舍不得搬去别处,别折腾了,本宫还是住这里吧!”
苏琉璃不知道皇后安排什么地方给她,她现在位列嫔,不该还住在偏殿,不过宋嫔现在是德妃,按规矩享有独立的寝宫,自己搬到宋嫔原来住的正殿岂不是便宜,最主要的是梁常在人安分,大可放心,别的宫里,原来住偏殿低位嫔妃是否妥当,还不清楚,住这里来得省心。
刘成明白苏琉璃的意思,道;“那奴才就把娘娘的话转告皇后娘娘。”
刘成交了差,剩下的人带到别的宫里挑选,按照位份和得宠程度,决定那个宫里先挑还是后挑,苏琉璃的敏秀宫西偏殿是头一份,后宫之人,比猴儿精,苏琉璃没有背景靠山,入宫一年,平步青云,连跳好几级,妥妥的皇帝新宠妃。
金钗端水上来,让几个刚来的试着侍候娘娘,苏琉璃随口问各自姓名,老家哪里。
两个宫女十二三岁,一个道:“奴婢是家里最小的叫五妹。”另一个道;“奴婢叫秀儿。”
秀儿伶俐,赶紧跪下,“请主子赐名。”五妹也赶紧跟着跪下。
苏琉璃不愿意给别人起名字,名字好坏都是父母起的,自己是她们的主子,也不能随便改人家名字,不过这个叫五妹的小宫女的名字叫着,跟皇宫不搭调,就对五妹道;“既然你是家中最小的,你今儿起就叫茉儿。”茉跟末谐音。
那个□□儿的宫女,名字尚可,叫着顺口就成,没必要费心神,一一赐名。
问那两个小太监,一个略高点的太监道;“奴才叫陈宝。”另个矮一点的道;“奴才叫阿福。”
苏琉璃道:“还叫原来的名字吧!”
秀儿、沫儿、陈宝、阿福四个人跪地叩头,“谢主子恩典。”
苏琉璃对小六子道;“你一会去内务府,把他们几个分例衣裳鞋袜领回来。”
桑春进来道;“娘娘,御膳房的早膳送来了。”
御膳房动作够麻利的,人红待遇是不一样,苏琉璃这厢刚一起身,桑春去御膳房传早膳,御膳房的人不敢怠慢,苏充容的早膳怕凉了,炉子上温着,御膳房侍候整个后宫的主子,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待遇,若都像苏充容膳食随叫随到,还不忙死,御膳房的人得了苏充容的好处不少,又加上苏充容宠冠后宫,乐不得巴结。
早膳摆了满满一桌子,苏琉璃一个人吃不了几口,剩下都赏了宫人,小六子把陈宝四个人衣裳鞋袜领了,新来的陈宝四个,分到苏充容宫里,暗自欢喜,吃的用的是这批新进宫的宫女太监里最好的,内务府哪里只要说一声是苏充容的人,没有不痛快的。
宫里又传皇帝正月初十要去京城外行宫小住,嫔以上的除了前德妃、宋嫔,皇后娘娘留下打理后宫,其余随行。
嫔以上的恩准出宫省亲,又随皇伴驾,去行宫过正月十五,最受此惠的唯有苏琉璃,苏充容的行市看涨,后宫之人心里雪亮。
苏琉璃看着窗棂外,灰蒙蒙的天,要下雪了,心想,只怕有人早看自己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