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左慈的交换(1 / 1)

花厅中又安静了下来。

甄权刚才紧锁的眉头舒展了,沮授一边抚须一边用浅浅的笑意表达他的释然,赵云的眼中则是一副钦佩的表情,事实上通过几日的相处,我和赵云的位置悄然发生了互换,大神依旧是大神,只不过宋兵乙变成了大神眼中的大神。。。。。

我在愠怒之后,仔细想了想,也许甄宓此举的出发点并不坏。相较起其他学科,甄宓对政治、军事有着更浓厚的兴趣,这一度让我脑洞大开地认为是不是她的染色体出了问题。

此前我在课堂上所有的举证、论述和分析都是基于前朝的历史或者直接架空,也许她也很期待听听我对当下的看法,她刚才所说的一切无非是想告诉沮授——黄山一定是有想法的,而且与众不同。只是,甄宓也许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我被沮授关注并器重,就很有可能被他举孝廉,之后的情况就很难控制了。

她毕竟是个孩子,算了。

“诸位清谈了许久,怕是口干舌燥了吧。小生倒有个建议,不知。。。。。”我转移话题道。

”太岳请讲!“甄权点头道。

”府上乐师、歌伎们已排练了许久,何不借此良机校验一下技艺如何?“

”嗯,甚好!不知沮大人意下如何?“甄权欣然同意。

沮授对我莞尔一笑道,”也罢,想必贵府雅调定有可观,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盏茶功夫,便有一首东汉版的《但愿人长久》奉上。这首由宋词而来的歌曲本就具有古风古韵,这给乐师们重新编曲带了很大便利,也是目前排练效果最好的一首,虽然远远谈不上尽善尽美,但是冲击东汉人的视听已然是绰绰有余。

甄宓乘着众人陶醉的当口,绕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我用余光乜了一眼甄宓,轻声叹口气。

“怎么啦,生我气了?”甄宓笑问。

“五小姐,我们会不会坐得有点近?”我的脸拉得有点长。

如果有麻烦制造学这一科目,甄宓的成绩评定一定是优秀+。

“怎么了?你介意?”甄宓柳眉一扬,有些不悦。

”人言可畏,尤其对于你。“我把声音又压一些。

我和甄宓仅仅一拳只隔,这早已越过了法定距离,而且我们为了不打扰到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仅要压低声线而且必须进一步缩小彼此的距离,达到了面面相觑的程度。这在别人看来,我们更像是在窃窃私语,事实上沮授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人家怎么舍得害你?“甄宓显然没觉得“人言”有多可畏,她变本加厉地对我耳语道,“哎,你不用害怕。这个沮授,在冀州出了名的直肠子,前两年因为上书弹劾宦官还被禁锢了,在朝野内外很有些名气!他决计干不出出首那种事。。。。。。”

“那又怎么样?”

”喂,你不会想一直给我家当掌柜的吧?“

“当然!不过我也不想出仕。”

“什么?!你不会真的”无道则隐“吧?”

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竖起大拇指赞道,“有悟性!”

过度的匪夷所思让甄宓的美瞳瞬间扩大了数倍。

我知道,除了出身低得有些过分之外,我看起来还是有些美好的。

如果——我跟刘备一样,把迷魂药当饭吃一般的雄心万丈,以拯救万民于水火为己任,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地奔向热得发烫的龙椅,我一定会疯狂地对你或者你的姐姐甄姜展开疯狂的爱情攻势,傻子都知道甄家那多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黄白之物意味着什么。

可惜,前面有一个副词——如果。

甄大曾经无比神秘地告诉我,左大仙在甄宓五岁的时候就曾预言——“此女贵不可言”。对此,我的解读是,即便是出身在甄家的一头母猪也是“贵不可言”的,江湖骗子的惯用伎俩不就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么?包括甄大在内的其他人显然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左慈那句话应该是“此女当为皇后”的隐晦说法。近些年,甄宓超乎寻常的美貌和聪慧、各大世家络绎不绝的提亲者以及每况愈下的东汉政权,一点一点地对预言进行着佐证。

哎,左慈这妖道倒碰到了一回死耗子,甄宓以后确实会做皇后,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她的结局会不会比上一个版本要好?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哈哈,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歌伎刚刚唱罢,门口便凭空冒出了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白发老道士!

听他说话口气,好像跟甄家颇有渊源,他会是何人?

“倒是哪种仙风把左神仙吹来了?!”甄宓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来啊,在老夫身边为左道长加个位子!”甄权一边吩咐一边起身去迎接。

甄姜、甄俨等人也纷纷起身给这道士行礼问安。

左神仙?左道长?他就是左慈?还真是说左慈,左慈就到啊!

“无量寿佛!今日贵府龙虎汇聚,群贤毕至,左慈也来凑个热闹!”

他果然就是左慈!

甄权热情地将左慈迎进厅内,并将厅内之人一一介绍给左慈认识。

大家见礼完毕,各自归席。左慈并没跟随甄权坐上主位,倒是径直向我走来。。。。。。

“家主,这位小哥好生面善,贫道便与其共用一榻,如何?”左慈说着朝我含笑致意。

又在装神弄鬼,你跟王二狗是发小?

甄权一愣,捻须沉吟片刻,便吩咐家人将食案移到我的旁边。

。。。。。。

“黄公子何以兴致不高?”左慈含笑问道。

”大仙儿,我这可没秋风可打。“我挪揄道。

“公子倒是风趣!贫道却是特为阁下,乘兴而来!”左慈笑容立失,神情变得庄重起来。

“哼!子不语怪力乱神!在下可是正儿八经的无神论者!您呐,还是换个传道对象吧。”我头也不抬地答道

我坐在左手首位,刚才又与甄宓同榻而坐,稍微有点眼力劲的都会误以为我是个世家公子,你这点小把戏跟我这能玩得转?

左慈怕是黔驴技穷,不再说话,只是对我意味深长地笑笑,不再说话。

“适才之曲的确高妙!“沮授对着甄权拱手道,”甄公,莫非此曲也是黄公子所写?“

”哈哈,公与高见!“

“先听金玉之言,又闻绕梁之曲,算上前日破贼之神来之笔,若是胸有沟壑,哪来此等境界?左道长既道”龙虎汇聚、群贤毕至“,黄公子当再献珠玑之言,以助雅兴!还望黄公子玩勿退却!”

沮授还是对那破事恋恋不忘啊!还把这事跟左慈扯一块了。不过,你的算盘注定还是要落空的,我压根没把牛鼻子当回事。你们不是猪油蒙了心吧,张角不是靠装神弄鬼起家的么,他才死了几天啊,你们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空谈误国!空谈误国!某对国是国非的确是无成竹在胸,只求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拂了大家的兴,小可当自罚一杯,权当赔罪!“话音刚落,满满一爵酒便传穿喉而过。

我冲沮授傻笑了一下,分明有密密麻麻的黑线在沮授的脸上纵横延伸。花厅内的气氛又有些尴尬了起来。

”公子何以如此敝帚自珍?“左慈低声问道。

”腹中空空有如无物,哪有敝帚可堪自珍?“我自嘲道。

”公子只为韬晦之故三缄其口,独不怜天下苍生乎?“左慈幽幽一叹。

尼玛,你行你上啊!天生苍生谁怜谁去,你就让我”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吧。我嘴里嘟囔着扭过头,眼光落在了他的脸上,随着观察的深入,我心头的疑云也愈发浓厚起来。

左慈居然有着婴儿般的皮肤,就像刚剥出的鸡蛋一般光滑、细嫩,而且他的眼神清澈明亮,从他微笑的口中居然还能看见两排整齐白亮的牙齿!所有的这一切与他满头的白发尽情诠释了什么叫做鹤发童颜!

”道长今年高寿啊?“我好奇道。

”圣上登基那年,贫道恰好八十,呵呵!“

我想想,刘宏当了十几年皇帝了,也就是说左慈已经年过九十了?!看他目前这状态,是奔着打破人类寿命记录去的。书上说左慈活到一百三弄不好还是真的,这牛鼻子有点意思啊!

”咝——!“我吸口凉气,兴致勃勃问道,”哎,左神仙,您这般长寿,可有什么秘法?“

左慈沉吟片刻道,“嗯。”

“哎,老神仙,小生一心向善,虽不能拯救苍生,却是人畜无害啊!您就传那么一两招呗!”

左慈弄不好想收我做徒弟,嘿嘿,管他是妖道还是神仙,看他这长相,有长寿秘诀这事肯定是妥妥的!就算学个五六成,混个长命百岁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左慈看着我贱兮兮的谄媚笑容,似乎心有所动,抚须说道,“贫道想先听听公子对沮大人之议题有何真知灼见,不知能否如愿啊?”

“若是如愿,却待怎样?”我打蛇随棍上。

”贫道便有两物相赠!“

”此话当真?!何物?“

”出家人不打诳语。“左慈微微一笑。

再不济也得两个丹药吧,那玩意多半重金属是超标的,不过拿去做人情也是天大的人情!其实我说说看法也没什么,说跟做是两码事,就算沮授把我举孝廉了我还是选择不出仕。那说就说说呗,反正无论怎么算都是我占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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