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桃花对弈(1 / 1)

传闻中用情至深的爱情是可以感动天地的,所以在这原本中庸的人世间就有了很多很多可歌可泣的浪漫奇迹,大概因为并不是每一场轰轰烈烈都能催生这样的绚烂多彩,所以很多人只是对此嗤之以鼻,然而当繁花绽放在眼前的时候,已经由不得沈云理不去相信。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当现实发生之前,他自己也想不到生命中会走入这样一个颠覆他心的女子,然而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沈云理发疯的行为,就像是他孤骑突杀在千军万马当中,却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大开杀戒的场面一样,他真放任携着爱人的棺椁,住进了大手笔买下的宋家老宅,一栋荒废了很久的大宅子。

宋家当年可是凤城一等一的大户人家,家业承袭祖上,很久以前就在这一地区富有极高的威望,后世子子孙孙也承祖先庇佑,往下传了几代同样都是长盛不衰。

只是渐渐的因为人丁日益兴旺而觉得这个老宅子住起来有些不够宽敞,便在城东开地造屋落了新户,随着前些年最后居住在这宅子中的老祖母去世,这曾经繁华一时的大宅子也彻底沦落成了空宅。

老宅子根基夯实,门面气派,历代维护翻修的都很好,因为经历了时日久远的打磨,总给人一种温厚的岁月沉淀之感,宋家人直到近几年资金开始有些周转乏力,方才开始有了卖掉老宅的念头,正好被沈云理看中,当即命人买下。

这座宅院对于一大家子人来说难免显得有些拥挤,但是对于相依为命的两“人”来说则是绰绰有余,沈云理就将“慕容燕”葬在他庭院里的一颗大树之下,每日相守相伴,绝不会让她觉得寂寞,然而神奇的事情也由此发生。

“慕容燕”石碑旁的大树据说是一棵至少百年的桃花树,粗壮的树干一人难抱,枝枝蔓蔓张牙舞爪地悬于空中,远远看起来还有些气势磅礴的模样,却不知什么时候这棵老树早已经枯死,多少年都不见开花,如今正直炎炎夏日的时候,到处都是花草争荣,唯独它的枝丫上却依旧空空荡荡,连片绿叶也难以寻见。

然而就在棺椁下葬的第二天,沈云理一觉醒来穿戴整齐,在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迎面的清香扑鼻袭来,入目的竟是醉染清粉的枝头,或浅或深的花苞喧闹枝头,一个夜晚的功夫就在院子里彻底绽放开,巨大的树冠都被锦簇的桃花层层包裹着,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这一株桃花树早就高过了屋舍,即便不入府门,就算是站在街市上一抬头都能清楚的望见,这出乎常理的消息不胫而走,武王府再度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

这时已经是什么节气了,寻常的桃花树早就绿得能够滴水了,唯有这样一株,仿佛迟来般停留在了初春时节,极为茂盛地争艳绽放着,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作为给养,要把之前错过的花期统统补偿回来一样。

“呵呵,三哥,到你了。”一盘棋,两个清俊的男子对弈,沈云熙端起桌上的杯盏抿了口茶,目光则看着对面三哥不断分心,与石碑上的几片花瓣认真较着劲,那模样甚至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虽让人觉得温情,却也有些啥得好笑,故而忍不住笑着催他。

“哦。”头也不回地随意应了一声,这桃花树稍有风吹就一个劲地掉花瓣,时不时就飘下几瓣落在“燕儿”的墓碑上,沈云理看着眼烦,却拂去一层又来一层,总也弄不干净,索性用手挡在石碑上面,转回头来看桌子上剩下的残局。

“咦?”再回头一望不禁惊奇地哼了一声,这盘棋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大势已去,几乎没留下什么挽回的余地,再多走下去也只是垂死挣扎,改变不了什么,沈云理眉首轻皱,似是有些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抑郁地认输道:“罢了,罢了,这盘棋已是输了。”

因为不放心明显神智不正常的三哥一个人住,沈云熙特意厚着脸皮也在这宅子里占个位置,最近一段时间全军休养生息,也没有什么军务急事,两人无聊便常常聚在一起切磋一下棋艺。

“呵,三哥也有认输的时候了啊?”沈云理自小出类拔萃,少有这样懊恼的时候,沈云熙便赶忙借此机会开口取笑他,以前的三哥万事求胜,纵然能得战神的美名,却总缺少些人情味,而今虽然行事略显疯疯癫癫的,但是反而更像个有血有肉的哥哥,换个角度想倒也是因祸得福。

“输了便输了,一盘棋而已。”听了六弟的话着实有些尴尬,沈云熙随即耸了下肩膀,很是随意地应道,抬起头看向云熙,又不由得夸赞了他一句:“云熙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三哥不能再把你当孩子看待了。”

其实沈云理自己也有所察觉,他真的比之以前豁达许多,对人待事更宽宏,对自己也没有再束缚的不留余地,尤其是对身边亲近的人,更加细心亲厚。

说起来转变太过突兀,真是好也不好,自从搬进这所大宅院,过上优哉游哉的生活,沈云理当下最热心的就只有两件事情,一是给墨染添置新衣服,二是给沈云熙说亲,倒是把这无辜的俩人搞得懊恼不已。

“哈哈,是么?云熙倒觉得三哥越发得老气横秋起来了。”入了这宅子三哥确实变化太多,尤其是可以放肆地拿他取笑也不会被责备,沈云熙这挤兑人的功夫也渐渐娴熟起来,贼兮兮地一摊手,“哗啦啦”往棋盘上丢了不少棋子,全都是他方才偷偷藏起来得。

“你,这——”看着这些棋子沈云熙方才明白自己怎么败得这么莫名其妙,合着这小子趁着他不备的时候,偷了自己那么多棋子,为了这点闲余爱好责备他不好,可是不说又觉得郁闷,苦笑着摇了摇头,终是忍不住无奈道:“刚还说你长大了,变得成熟稳重,你看看,还用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对于沈云理不痛不痒的说法沈云熙表现的满不在乎,嘴角勾着浅笑,低头整了整衣摆,漫不经心地反驳起来:“小时候哪敢,会被三哥抓到训斥的。”

“呵,现在三哥不能训斥你了?”故意板起脸,让自己看起来凶一些,感受到自己这三哥的地位不保,沈云理的声音冷下去,威严赫赫地吓唬道。

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沈云熙的目光撇向仍旧是附了花瓣的石碑,装得像是个嫉妒心切的小孩子似的,可怜巴巴地哼道:“三哥有了三嫂,哪还顾得上我这个六弟。”

“咳咳。”在“慕容燕”的面前这小子简直要把自己排挤得无地自容了,沈云理下定决心准备扳回一成,忽然转口说了句不着边的话:“六弟你这面色最近真是越来越好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沈云熙的心里又念起墓中的女子,善良如她,如果她知道能治好自己的病,她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虽然说是件好事,然而沈云熙却微微觉得有些低落,看着墓碑上所写的“妻沈氏之墓”,心里有种难以吐露的滋味,三哥虽然不能给她高贵的王妃之名,却将妻子的身份给了她,而自己呢,永远只能看着恩爱的他们,唤一句酸涩的三嫂。

“我也觉得好很多,说不定真的能够痊愈呢?哈哈。”前一句出自真心,后一句则是带着些许自我嘲讽的味道,因为这是从母胎里带出的病症,早已根深蒂固,多少名医都说完全痊愈是不可能的,能够好到如今的地步已经让人大喜过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嗯,这是你三嫂的功劳。”沈云理暗自偷笑,小鱼儿已经上钩,表面上夸了一句自己的宝贝燕儿,而然随后话锋一转,朗笑着说道:“所以还是女人贴心,懂得照顾人,六弟给你挑选的人家,可想好了娶谁?哈哈。”

“三哥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沈云熙听这话听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似乎最近所有的话题都会绕道这件事情上面,现在是终于体会到了当初三哥被太后逼婚时的痛苦。

“哎呀,六弟是喜欢王将军的千金,还是喜欢左将军的侄女?这一个闭月羞花,一个沉鱼落雁,不分伯仲啊,或是干脆一起纳进门,来个齐人之福?哈哈。”沈云理是越说越开心,还装模作样地愁起眉,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

可怜的沈云熙则是脸色越来越暗,躲开他调笑的目光,不耐烦地狭促反驳道:“三哥若是喜欢她们,自己娶进门就是了。”

“那怎么可以,当着你三嫂的面前说这话,不怕她今晚梦里面教训你去。”沈云理嘴笑得都合不拢了,正打趣得开心,余光却扫到了站在门外的墨染,看他犹犹豫豫地向着里面张望,却又迟迟没有进来,不禁开口叫他:“墨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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