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青涩告白(1 / 1)

布满伤痕的手掌是丑陋的,慕容燕收不回被沈云理紧攥的手,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她是害怕被嘲笑,更害怕看见他嫌弃的眼神。

“痛吗?”除了怜惜更多的是自责,沈云理觉得自己的心头上也被刮出了无数细小的伤痕,自己是多无能的男人,才会反过来拖累自己的女人。

“嗯?”为什么在沈云理的话音里听到的都是温柔,慕容燕甚至以为这只是个错觉罢了,可是当她怯懦地抬起头,入目的是沈云理写满忧抑的侧脸,那一瞬间她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银枪白马的沈云理腾跃于空的场景再度浮现于眼前,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甚至身受重伤,又迷失在这片树林里,直到现在陷入在莫名而不可预知的危机中,他不仅没有半分的怨言,却还在关心自己的手?

不,似乎不仅仅是一次,还有试马那天,也是他飞扑过来救自己,他说过带她走,说过复她妃位——

所有的记忆像是被刻意遗忘在了哪里,而今因为沈云理的温柔开启,刹那间争先恐后地冲上慕容燕心尖,有些混乱,有些措手不及,可是满满脑海里都是他的音容笑貌,简直是凶残而抵挡不住的霸道入侵。

“唔。”慕容燕摇头,努力地克制着眼中的泪水,迫使自己弯起唇角,很想要沈云理相信自己不痛,因为看到他难过,自己心里竟然也透不过气。

“胡说,怎么会不痛!”永远都是敷衍了事,自己就这样的让她信不过?沈云理恼她,亦是恼恨自己,恨咬着低沉的嗓音斥责道,可是抬起头看见她落泪的模样忽然又指责不出口,无奈地吐了口气,抬手用食指擦拭掉那道泪痕,以尽量柔和的语气哄她,生怕她就这样撒泼地哭起来:“以后不要去采药,伤好之前也不许你沾水。”

怎么办呢?慕容燕也不知道,可是他的那句呵责就是那样的戳人心口,自己这是活了多少年,怎么就才遇上一个因为心疼自己而出言指责的人呢?而这遇上了,又让她再怎么控制住泪水,控制住心。

“嗯。”沈云理说了什么慕容燕听在耳朵里,可是已经不会思考,她所想的和他所说的没有交集,可是他的话,她都想要无条件的服从。

“呵,乖就对了。”也不太会说话,沈云理对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狭促地手足无措,可是他不习惯被动,不习惯在别人的眼里表现的落魄,所以避开目光,轻笑着念了一句。

呵,心下忽然笑了自己一声,沈云理内心里的滋味说不出,不过自己倒是真的有些好笑,驰骋疆场冲突于敌军阵列都不曾惶恐过,可是此刻的心跳竟然不受控制,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忐忑起身边女子的想法。

气氛中荡漾着融融的温暖,但是沉默还是使两人之间略显得尴尬,沈云理太过自信自傲,这种不安令他等不下去,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正要松开手想着转移开话题,可是才放开力的手瞬间又被那只小手攥住。

“嗯?”这次吃惊的又变成了沈云理,其实如他这样一个擅长运筹帷幄的人,反倒是慕容燕给了他太多的吃惊,比如出乎意料的吻,比如不甘妥协的拒绝,比如悄无声息的离开,还有,还有他接下大红喜帕的那一刻。

呵,因为自己的回忆而笑出了声,沈云理清醒过来立刻觉得自己很傻,默默地收敛起神色低头躲开慕容燕的视线,先是看了一眼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方才在抬起头,故作镇定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吗?”飞快地展开他的手掌写下慕容燕一生中最有勇气的问题,当布着细伤的指尖抬离他温热的掌心,那一刻慕容燕的世界似乎是静止了一般,呆愣的目光盯在他空荡荡的掌上,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自己是不是很傻,是不是蠢到了可笑的地步?慕容燕的耳旁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下心跳都洪亮如钟,甚至带着嗡嗡的余音,震得自己微微发颤。

读懂了慕容燕所写的问题,这丫头要是能写的再快一点他都担心自己辨认错,沈云理没有说话,因为这问题的答案似乎在心里的某一个位置藏了很久,但是前面隔着重重障碍,他冲突不开,只能慢慢的思考。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两人来说都是难熬的漫长,尤其对毫无自信的慕容燕而言,这犹豫就像是一种刻意拉长的侮辱,她埋着头,慢慢闭合上盈满泪光的眼眸,似乎已经可以联想到沈云理此时表情里的轻蔑,这种泪,她忍得住——

“嗯?”认命般颓废下去的慕容燕突然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令人着迷的温度,惊异中就如同之前他无数次意外的闯入时一样发出不自觉的轻哼,不等他回过神,耳畔便很快传来令人发痒的吐息:“本王说过不喜欢吗?”

说过吗?没有吗?慕容燕就是那样的实在,咬着唇很认真地开始回想沈云理的问题,她就是习惯了这样的惟命是从,但是也只有对家人和面前的男人。

没有吧,慕容燕没有太多的信心,在记忆中找不到那样的五个字“我不喜欢你”,可是他说过,她不是他要娶的慕容彦,她没有爬上他床的福分,还说过什么,慕容燕恍惚了,已经想不起来那些,原来在记忆中她只牢牢记下了他的好。

“呵呵。”痴痴地发笑,沈云理将慕容燕明显紧绷起的身躯搂的更紧,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吃什么样的苦,遭受什么样的罪都是你自己的过错,我放过你走了,可是你偏偏这么不识趣地一次又一次闯进我的视线,谁叫你就是这样有办法来拴住我的心呢?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廓上,软嫩的唇瓣含住她的耳唇,沈云理用这样的亲近想要让慕容燕知道他的喜欢,因为碍于他一个大男人的脸面还说不出那样直白的话,而且现在他没办法给她保证,两个人的逃脱其实都还是个难题。

两个人腻在一起仿佛也不计较了时间,更不在乎旁人的视线,就这样彼此依靠着竟也让人留恋得不舍的分开,直到日落也过了晚饭时分,沈云理才如梦初醒,再度翻开慕容燕的小手,这次他也是用写的,多公平的交流方式。

“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不想放我们离开。”掌心写着的是这句话,慕容燕好像是第一次被人用写字的方式交流,所以感觉有些奇怪,然而更加奇怪的是沈云理写下的这句话,她一时参悟不透。

部落里的人既然之前不杀她们,那么现在也没有杀她们的理由,可是不放他们离开是为了什么?不想暴露部落的信息?那杀人灭口岂不是一了百了的事情,留下他们的性命是因为太善良?

善良两个字似乎真的难以跟这群人扯上关系,如果不是沈云理侥幸得胜两个人只有死路,可是留下的意义慕容燕实在找不到,还有素姐的诡异行为,想得越多周遭竟然冒起寒凉的感觉,慕容燕不自觉得往沈云理的怀中蹭了蹭,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

“虎王,你知道吗?”沈云理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天色阴暗下去周围也没有足够的光亮,即便是慕容燕也很难仰头看见他的神情,只是很专注地听着,点头给予响应。

刚才还轻松的心思渐渐被套上枷锁,沈云理心中藏着的事情远不止此,但是他不能把苦水都倒给慕容燕来听,因为他是男人,他必须承担更多,这些东西就算说给她除了多负累一个人,也没什么帮助。

揉了揉她的头,沈云理喜欢抚摸慕容燕柔顺的长发,所以当他看见她短到几乎齐耳的短发心里还有过莫名的失落,不过此时由摸变成揉的动作似乎也蛮有趣的,心里也就不再那么介怀,只是很温和地安慰道:“我要帮他们除掉它。”

原来如此!聪明的慕容燕瞬间就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他们想要的就是另一个蛮!一个蛮不足以对付那只老虎,所以他们终于等到了,两个“蛮”加在一起就能除掉他们的心腹大患。

咬着唇猛然直起身,慕容燕不可想象这其中的危险,但是这还不是重点,她的目光没有那么短浅,而且沈云理对付一只老虎就算再凶猛应该也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她更怕的是人,尤其是一群如果已经泯灭了人性的人,一旦虎王被除掉,那两人的命运又会怎样——

“别怕。”大手抚上她面颊,如此相近的距离沈云理看得见慕容燕面容上的焦急,可是今天他像是习惯了这种温柔的状态,淡然地安抚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有办法却不知道这一句是针对猎杀虎王,还是逃离这里,可是慕容燕都不想再问下去,只是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暗暗想着自己也该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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