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镇魔钟破开空间飞出,兔子脸色微变,此次镇魔钟向后退出五千里,已在赵国边界,不敢再有停留,收了镇魔钟,便又架着星河图向亘古矢荒飞去。
如今行踪暴露,以嫡尘的手段,即墨处境极为危险,不过好在黄泉圣地也就是在赵国有影响,不像太一圣地,搅起大半个东荒的风云。
星河图极速行了一日,已在亘古矢荒内,纵目只见古树万千,飞流激瀑,大河滚滚,奇兽纵横游走,迎面扑来的便是洪荒古气,十分浑厚。
星河图坠地,隐藏于巨大山谷中。
兔子取出一口玉棺,那玉棺内平躺一位绿衣女子,美眸紧闭,睫毛纤长,朱唇上弯,似是在微笑,眉首紧缩,一双玉手叠方在胸前。
“思瑶!”残半缺抚摸玉棺痛哭,泪珠成线,洒在玉棺上方。
“当时思瑶神魂破碎,嫡尘便将其炼成傀儡,锁于真元殿底。”兔子不忍再看,叹息说道。
“师兄,思瑶师姐未必不能复生。”即墨安慰,他想到易之玄曾将红衣复活,若再遇见易之玄,可以讨求复生之法。
残半缺微顿,看向即墨,“你所言可否为真?”
即墨点头,将易之玄与红衣之事大概讲诉一番,残半缺神色微颤,看向思瑶,嘴唇颤抖,片刻后道,“思瑶,你等我。”
在此处顿了半日,即墨简单为残半缺处理伤势,只是残半缺脊髓折断,经脉全毁,这些都可能轻易恢复,非逆天宝物难以医治,而仙珍灵宝又哪是那般容易寻到。
至于残半缺丹田破碎,则无伤大雅,残半缺本紫皇霸体,炼体达到巅峰,生撕至圣,如今只需找到炼体功法予以修炼即可。
“妖族修炼方式与人族有极大区别,道合之前更注重炼体,可以寻求妖族功法修炼。”兔子提议道。
“传闻妖族撼天大帝开创《撼天经》,乃是炼体经典,只是此经已失传,否则师兄修炼此经,定是大有裨益。”即墨唏嘘,他所修炼的撼天五式,据说便是出自撼天大帝之手,不过已无处考证。
那位撼天大帝,乃是妖族史上最强大帝,凭借身便要撕开天地,走到另一界,又据说他曾战天道,战力难以想象,古之大帝中,撼天之名如一座丰碑。
兔子长叹,想到昔日荣光,道,“‘撼天出世众生服,不战天道不罢休。’大帝当世,我妖族达到巅峰。”
撼天大帝那一世,妖族实力空前繁盛,压制星空其他种族无法反抗,都要朝拜妖帝,更有史料记载,撼天曾打破虚空壁垒,进入另一界,在那里亦是无敌,可叹撼天故后,其后人遭劫,《撼天经》也消失不见。
而撼天出世,亦耗空妖族气运,自撼天之后,妖族虽有大帝诞生,却不能再重回巅峰,统领万族,不似人族,曾出过人王、南岭、无双等巅峰大帝。
有圣贤断言,撼天触怒天道,才致使妖族被压制,不过这都无处考证。
即墨不语,撼天大帝留下的传奇太惊世骇俗,永垂千古,无论历史如何变迁,也无法抹去记载撼天的笔墨。
“能有一部普通功法修炼即可,无需太多强求。”残半缺道。他担心即墨会因他出没妖族重地,盗取经典,以即墨的性格,这种事绝对会做。
“去双头妖凤一族,此族虽衰落,可其族内传承依旧完整,我便去讨部古经。”即墨起身,他不想与羋炼心产生太多纠缠,但如今看来避无可避。
残半缺若只修炼普通功法,他绝不能答应。
“我说小子,这才不到一个月,你该不会就想羋炼心那小娘皮了吧?”兔子不看伸过头,口无遮拦。
残半缺看向即墨,微有疑惑,但未多说。
“你再胡说,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下酒吃。”即墨提着大耳兔的耳朵,威胁说道。
那兔子缩头,不敢多言。
此后数日,即墨皆是沿小山头前行,极为小心谨慎,走出许多弯路。亘古矢荒异兽颇多,有些异兽能撕破虚空,实力堪比入虚,落入这些异兽的领土,必死无疑。
兔子根本不安分,四处盗宝,搞得飞狗跳,众兽咆哮,某次被一只毕方追杀六千里,若非运气极好,可能真变成烤兔,自那之后,兔子便安分许多。
残半缺很沉默,整日守着玉棺,他虽洗去污垢,重新打扮,可惜腰总是无法站直,满头也只剩灰发,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
“思瑶已有我的骨。”残半缺哑声,眼中滚下两颗斗大的泪珠。
即墨震惊,看向玉棺中安详的玉颜,久久不语。残半缺命途多舛,多灾多难,这一生太忐忑。
又飞了半月,终于拨开云雾,眼前景物一变,只见那楼台仙阁随意置落在群山中,山高入云,烟云飘渺,灵气充沛至极,仙鹤长鸣,远天空,磅礴恢宏。
众妖修随意飞行,在天空翱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真有一种得了大自在的仙妙。
仙阙修在万山中,依山傍水,取渡自然,这群妖无疑做到极致,与人族城池相比,妖族城池更狂野,处处彰显野性。
“小子,我妖族城池如何。”兔子得瑟,仿若进了他家般。
“确实别样,如此城池,少了许多人气,但多很多自然,契合大道。”即墨点头道。
“妖族别具匠心,这种城池集大运于一身,契合大道,境界颇高。”连残半缺也打破沉默,他虽被废,但眼力依在。
有妖修飞来,其背负双翼,身着鳞羽,嘴是长喙,虽是人形,却无人样,那妖用一对鹰眼扫过即墨与残半缺,眉首蹙起,冷声道,“人族!”
“尔等为何来飞凰城,难道赶尽东荒妖族,又想对飞凰城下手,不觉手伸的太长。”那妖言语中充满敌意,却并未出手。
更多妖修聚来,有人形虎头,人形鸟头,各种形态皆有,将即墨、残半缺与兔子围住,目寒光,敌意极大。
“这些只是妖族平民,你们不出手,他们便不会出手。”兔子小声传音,他显得极乖巧,还略带腼腆笑容。
“道友误会,我并非有意闯入贵城,而是来寻凤公子。”即墨急忙解释。
“公子蒙上天眷顾,离开幽州,难道尔等还不罢休。”有妖怒吼,瞬间众妖激愤,怒火熊熊。
“凤公子的威望在群妖中极高。”残半缺哑着声赞叹。
“这些人类太可恶,大家都动手将他们拿下,交由统领大人处置。”有妖族提议,众妖缓慢迫来。
即墨眉头微皱,随即将双拳放开,他来妖族有事相求,并非来滋事寻事,何况如此做,岂不是让羋炼心难做。
“几位妖友想来弄错了,这小子与凤公子关系极佳,曾在幽州还对你家公子有恩,此次不过是来访友,岂会加害你家公子。”兔子匆忙解释,罕见正经说话。
“你以妖族之身,带人族来我腹地,此便是大罪,此刻还为这人族狡辩,简直罪不容恕。”一只妖将战火引向兔子。
那兔子一愣,顿时兔脸紧皱,卷起胳膊上的兔毛,咧着嘴骂咧咧道,“你看这小子不顺眼兔爷不计较,兔爷招你惹你。”
那妖修被兔子怔住,竟哑然无语。略顿少许,妖群像是炸开锅,“妖族败类,竟帮人族说话。”
兔子涨红脸,大骂道,“败类你妹妹,你全家都是败类。”
群妖激愤,拥向兔子,大有将那好事大耳兔生撕的趋势。
“来啊,兔爷还怕了不成。”兔子大着嘴乱叫。
即墨无语,这兔子还让他莫招惹妖族,结果反倒是其先滋生事端,还真是惹祸精,走到哪里,祸事惹到哪里。
“尔等聚在一起所为何事?”一堆妖兵行来,驱散妖众。
“孔统领,这人族寻进飞凰城,欲要对公子不利,还有这兔妖亦是帮凶。”有妖修面向一个青年妖修,低声禀报。
即墨看向那年轻妖修,只见那妖修生着一只孔雀头,目光锐利如刀,神态中充满威严,气势强大,一身花绿鳞羽,如是孔雀开屏。
“人族,本统领不管此事是否为真,但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那年轻妖修望向即墨,眼神锋锐如剑。
“既然来到此处,未见羋炼心,我便不会离开。”即墨摇头,并不畏惧,两道目光撞在一起。
那妖修目光微寒,略有诧异,羋炼心真实姓名少有人知,外界只知凤公子,连许多妖修都不知羋炼心,而眼前这青衣少年直呼本名,着实令其诧异,不由让他怀疑这青年与羋炼心的关系。
“你姓甚名谁,所寻公子何事?”那孔统领言语生涩。
“我唤即墨,想来你家公子定是知晓这个名姓。”即墨与那妖修对视,只感到两道闪电刺入瞳孔,令他发颤。
“好,你在此处等待。”那妖修手按金剑,留下一堆妖兵,转身离开。
“此妖不简单,他虽对你无杀心,却有杀意,你要当心。”残半缺提醒。
即墨点头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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