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上的信笺文景阳先一步的拿了起来,看信封上的字,这是一封谢罪书,拿着信笺文景阳有些讶异,没有拆开直接拿给了君洛晖。
君洛晖接过信封瞥了眼信封上的三个字后直接把信封拆了开来,手一抖那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立时散开,君洛晖拿着信纸从头一路看下来眉头皱得死紧,但最后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写了什么吗?”瞧着君洛晖的那模样,文景阳有些好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文景阳本以为看完这信君洛晖会有些不愉快,但没想却似乎无奈更多一点?
君洛晖伸手把信笺递给了文景阳,“你看看吧,这帮和尚写的这封东西,让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疑惑的看了眼君洛晖,文景阳把信笺拿了过来细细从头看下来,直到看完他才知道为什么君洛晖脸上尽是无奈了,因为信中写了罪责和他们的苦衷,还真是让人看得都快替他们委屈了。
“那少爷是想如何处置他们?”同样叹了口气的文景阳这么朝君洛晖问到,即使真如信笺上写的那样,就文景阳来想,不处置是绝对不行的。
沉吟了下,君洛晖四顾了下这个香火并不旺盛的大雄宝殿,随后说道:“回宫再议吧,但这鸿霖寺是没必要再继续留了。”东西拿到手了,这离君鄂麟他们最近的人群聚居地,君洛晖确实是不想让这里再存在了。
“怎么说这寺庙也存在了好些年,你就这么拆了不怕遭报应么?”说话的是随他们一起走进来的申淮,虽然他没看到那信笺,但听到君洛晖的决定还是不由的这么说道。
“你瞧这里,像是有人常来么?本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寺庙,那么事情结束,他的作用也就完成了。”摆了摆手,君洛晖回头看了眼那被供在香案上面的佛像想了想,心里倒是有了个想法。
三人再次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此时君洛海一行人已经让暗鳞和暗鲟两人分别绑好了,而被双手绑在身后的君洛海这会儿是闭上了双眼,完全就一副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样子。
从大殿内出来的几人走到君洛海他们面前,君洛晖看了眼闭目的君洛海轻笑了声道:“别一副认命的样子,你做出的这模样说实话我还真不信,直到回到京城前,我一定会好好看好你的,大哥……”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君洛晖叫君洛海大哥,文景阳诧异的看了君洛晖一眼,但想了下现在君洛海的遭遇,文景阳大概有些明白了。此时的他也注意这君洛海,看到因为君洛晖的话君洛晖眼皮下的眸子有着些微的波动。
似乎也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呢。
一行人离开了鸿霖寺,在他们这群人离开后整个鸿霖寺是彻底的荒无人烟了,寺里寺外完全的没有了一个人影,这一现象第二天就被君洛晖和文景阳在茶肆中遇到的那对父子发现了,两父子惊恐于鸿霖寺一夜间空无一人,连带着这太行山下的穆家镇对这山上的鸿霖寺都流传出许多荒诞的谣言,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
回京的路上文景阳他们不用再骑马赶路,加之有这五个绑手绑脚的人,索性便弄了两辆马车,马车很小,就是普通人家的那种,与皇家的马车当然是没得比了,车厢狭小不说,除了坐在里面可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马车总比骑马强,文景阳那大腿内侧的擦伤总算能让他彻底结疤了,不然要是和之前那样赶路的话,这刚刚结疤肯定又会被重新蹭开了。
马车走得很慢,来路需要五天的路程,他们整整走出了一倍的时间,十天后文景阳他们一行总算回到了之前和君洛羽他们相聚的那座大城,在城里那被君洛晖买下的院子里住了一宿后他们才再次启程。
当然期间少不了打听消息,在把君洛海和其他几人关在厢房内后留着暗鲟盯着,便吩咐着暗鳞出去看看京城方面有什么消息。
不用隐藏身份后暗鳞理所当然的便动用了这城里的消息暗桩,得到消息后把这段时间里京城中的变化详细的想君洛晖禀告。
大厅里,君洛晖听着暗鳞的禀告,直到暗鳞说完君洛晖都没有说话,好半晌君洛晖才勾起嘴角说道:“这弟弟真是可靠啊。”挥手让暗鳞退下后君洛晖才带着愉悦的心情回房找文景阳去了。
“景阳,你父亲没事了,洛羽在他出事后立刻便动手救援,现在已经平安无事的呆在府里了。”回到房间君洛晖立刻把从暗鳞处得到的消息告诉文景阳,他可是知道这段时间虽然文景阳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肯定担心得很了。
果然听到君洛晖这么说,文景阳神色间都是惊喜,“真的?父亲和母亲都没事了么?”再次出声询问,就怕自己听错了,而看到君洛晖笑着点头后文景阳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太好了……”
“你相公我料事如神,化险为夷,不知道爱卿有什么奖励?”瞧着文景阳心情甚好,君洛晖不自觉的就有些口花花起来,这也是他这一路上一不小心养成的习惯,在之前的情况下这种话也只是偶尔说说,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君洛晖觉得有必要增加一下,好促进下他和文景阳的感情不是。
本是一脸喜色的文景阳备君洛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相公这称呼相当的让他不自在,同时因为这称呼他突然想到了那不知被君洛晖关到哪里去的林宓儿,扯开话题般的文景阳对君洛晖问道:“夫……不是,林宓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文景阳这话可让原本带笑的君洛晖的笑容消失了不少,但却也不是容不得他不考虑了,微微虚眯起眼,想着林宓儿前世今生所做的事,君洛晖就是如今回想,都觉得心底有些发寒,直接杀了她么,以前觉得这么做不解恨,但如今却觉得直接杀了这女人倒是让她得到解脱也不一定,想想这女人其实挺可悲的。
“回去便赐予她白绫毒酒吧。”最后君洛晖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么做,留着她只会更折磨她而已,特别是让这女人知道他在君洛海心中的地位时,怕她自己都恨不得想寻死吧。
听到君洛晖的决定,文景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或许这么做才是让林宓儿不那么遭罪的方式吧。深爱一个人,但对方却把自己当做棋子,那是有多可悲?
瞧着文景阳的表情,君洛晖上前把人搂住,头在文景阳颈脖间蹭了蹭,嘴轻声的在文景阳耳边说道:“别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那是她自己选的,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痛我懂,我不想再尝试,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感受这种感觉,所以……我爱你,景阳。”
这话让文景阳微微一震,这是头一次真切的听到君洛晖对他说这三个字,在以前君洛晖会说钟情于他,喜爱他,但却没有直白的说过这三个字,他甚至从没想过会听到这三个字,如今这话却在他耳边响起,一时间文景阳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被这是三个字给胀满了,似乎满到会溢出来一般。
他文景阳何德何能?微微吸了口气,文景阳抬起手回抱着君洛晖,同样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内心:“我喜爱与你在一起的感觉,从小我就想着像父亲一样做皇帝的忠臣,而当时你还是太子的时候父亲就给我说过,我以后服侍的皇帝便是你,我一心的想着有朝一日做你的殿下臣,但后来阴差阳错的我却嫁入了宫中,那时我也想过即使做不成你的臣子,那作为妃子在你身边,我应该能帮上你的忙,没想后来却……”
听着文景阳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剖析内心,听他从小就想做自己的臣子,君洛晖不可抑止的心颤了,再听到入宫后的事情,那句‘后来却’让君洛晖心下一揪的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因为他也想起了那时的他对文景阳是什么态度,连带着他们的第一次有的都只是那殷虹的鲜血,这怎能让他不揪心。
“景阳……”喉咙有些发哽,君洛晖叫着文景阳的名字都有些沙哑了,但没等他说什么,文景阳便继续说道:“你听我说,下次我不知道还会不会说这些话。”
说完沉吟了下后才继续道:“直到不久前,你开始时不时的出现在我寝殿周围,那次你偷偷进来给我的吻,都让我完全弄不清你在想什么了,你知道么,在之前我只想着好好过完这十年,十年间没有被帝王临幸过的妃子可以离开的,当初我就想着过完十年我就离开这皇宫。”
这里说完文景阳沉默了好久,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一样,君洛晖没有打扰他,只是这么一直把人紧紧抱着,好半晌才听到文景阳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无聊了寻我开心,但这一路过来你多次的说你钟情我,皇上……我不明白,从前你怀疑我,厌恶我,为何你如今却爱我?就像一夕间就变成这样一般,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我并不怀疑,心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更是默默的开始接受了,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何的突然就开始钟爱臣了呢?”
这是第一次文景阳把他心底的所有疑问都问了出来,他不说不接受君洛晖的爱,在他成为妃子的时候,他就认同了他的身份,况且这男人在接触过后,发觉的优秀更是吸引他,文景阳可以说是接触后才慢慢喜欢上,但是君洛晖呢?给他的感觉却是突兀的,没有原因的,这一点让他打心底的感到不安。
听完文景阳的话君洛晖沉默了,就如同文景阳所言,他对文景阳的爱是突兀的,自他重生那刻,这个重没背叛过他的人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心灵上的所有寄托,他渴望从文景阳这里得到安心。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即便开始是救命稻草般的紧紧抓住,但这段时间的接触却让君洛晖深爱上这个给人感觉淡淡的男人。
“起初确实是心血来潮,更是让暗卫查了你不少的资料,在知道我误会你后便想与你接触,哪知道一步步的,你缺成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了。”话君洛晖并没有说事实,上辈子便是上辈子,如今他只需要和怀里的人过好这辈子就够了。
“我庆幸,我能爱上你,景阳……”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张的时候阿惜绝壁脑洞大开,不科学的漏洞当时竟没发现,让我一顿好改,出差下班后尼玛改到十二点才改了一半,我可以去shi了安慰下我好不嘛各位~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