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而袁老。
他并不相信程然敢这样做,因为用他们的规章制度来说,现在袁老是平民,他们不能对平民滥用私刑!
所以,当着满客厅权贵的面,他怒声喝骂程然:“混账,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撒……”
话没说完。
因为程然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掏出一把刀,一刀扎进他的心窝。
袁老傻了,他似乎都忘记了此刻应该疼痛。
伸出那只满是老年斑的手,想去抓住程然的胳膊,然而……
程然一脚把他踹翻,并干净利落的拔出那把刀。
大厅里,所有人都摒住呼吸,一个敢大声出气的都没有。
他回头,看向众人,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刀,依旧面无表情的说:“诸位是不是还在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
“是不是在想,法律是我定的,我就必须以身作则去遵守?”
“对于你们的行为,我是不是该举足无措?”
“我是不是该苦口婆心的去劝你们,去讨好你们?”
他问,没人敢答,一个个的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仿佛自己的脚尖比别人的更耐看一样。
“当啷!”一声。
程然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袁老的身体开始抽搐,像个断了尾巴的长虫。
程然理都不理他,杀完人,转身就往外走:“不需要,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制度还是我定的,如果能保证更多人的身家性命,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杀光!”
“我,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
那些权贵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谁都不敢抬头,谁都不敢回应。
走到门口,他忽然驻足,慢慢转过身来,又放下一句话:“如果不信,诸位,大可一试!”
说完这句话,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剩下一屋子权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看看已经停止抽搐,凉透了的袁老。
“呃,那我们的计划……”
“还他妈什么计划啊,活着不好吗?”
“是啊,我可不敢再招惹这个魔鬼了。”
刚刚还对袁老的计划,信心满满的众人,在袁老瞪眼归西之后,瞬间土崩瓦解。
谁都没想到,这个外来人,竟然如此蛮横不讲理。
进门,不问青红皂白,一刀子把现如今势力最庞大的袁老给捅死。而且,还淡定的就像杀死一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一般。
这……
谁还有胆子跟他杠?
……
程然走出大厅,就被一群袁家的手下给围住了。
而程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把老东西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群手下,顿时面面相觑。
金岛就是这样的,至少以前是这样的:不会跟你讲人情,更不会跟你讲什么忠心,没人会傻到为一个不能再给他们发薪水的老板报仇。
何况,这时还有人认出了程然。
于是,散了。
……
回到官方大楼。
“就……就杀了?”沈华惊讶的问道。
程然点点头:“不然呢?”
“没,我就……我就觉得,有点太简单粗暴了,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沈华问。
程然摇头:“有是有,但太麻烦,这个老东西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沈华无语了。
程然不喜不悲的说道:“你们现在回去吧,让你们的工人开工,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了。”
沈华跟魏行就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白夜与程然俩人。
他递给程然一根烟,皱褶眉头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程然其实有时候很情绪化,他自己也知道,但凡有点事,都挂脸上了。
白夜似乎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今天,戾气很重啊。”
程然摇头笑了笑说:“你想多了,我知道我这人的毛病,就是有时候,太过优柔寡断了,所以,我想改改。”
“真没出什么事?”白夜还有点不放心。
程然再次摇了摇头。
……
程然也不知道算不算出事了,他其实完全可以去质问李海滨,或者这里所有人,但他又不敢。
他害怕结果跟自己想的一样。
走出白夜的办公室,程然本来想回自己房间的。
黎明市基本上已经稳定了,所以可以完全交给白夜,至于他,他想把她的人都撤回去。
这里有沈家与魏家,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程然也准备回金库,然后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云以霞。
他们这次出海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把自己藏起来,暗中引出道长以及佟凉亭身后的那名大佬。
现在道长已经知道他在金岛了,在这个不法知道,那名大佬肯定会有什么行动。
光一个道长就够他受的了,这要加上佟凉亭跟他们身后大佬,程然肯定应付不来。
为今之计,还是先回云以霞跟李肃身旁比较安全。
可是。
当他刚刚要进房间的时候,发现隔壁的房间门开了,然后秦青青与秦闯就一人背着一个大包,神色慌张的离开。
程然微微皱眉,也转身跟了过去。
因为程然特别交代过,秦青青姐弟不是囚犯,在这里可以自由走动,所以也没人理会他们。
他们就径直出了官方的大营。
在门口,一名龙渊组的黑衣人问程然:“要不要我去跟着他们?”
程然摇摇头说:“不用,我亲自去。”
心中的悲伤,让程然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忽然觉得,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才导致李婧竹……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再杀袁老之后,他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同时也感觉,自己应该改变一下自己这副性子了。
他亲自跟随秦青青姐弟,就是想要直截了当的把他们之间的恩怨彻底解开。
至于能不能解开,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这么不清不白。
而当程然跟随姐弟俩走出黎明市官方大楼的时候,在距离这里并不远的另一座大楼里。
面色苍白的李婧竹,正透光窗口,看着下面的程然。
“你还是放不开!”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
李婧竹摇了摇头,说:“放不开也要放。”
“为什么不去争一争?”身后的女声问。
李婧竹神色黯然的苦笑了一下:“明知会死,他都对我无话可说,我还有什么资格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