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被下了药产生了幻觉的女人做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他有点后悔没从一进门就开始拍摄,让她看看自己是有多么异常,特别是跳舞这一段,简直是个颠覆。
让他一时间意识到原本那个含蓄又拘谨的女孩子其实也能有如此性感的一面,早就具备了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特质,像一朵初初开得热烈的鲜花一样等着人来采撷。
在最近的一年里,付亦歆每次和她亲密接触的时候都在努力控制,情难自禁这种痛苦的感受切实存在,他都是要奔三的老男人了,总是这么憋着容易导致身心发生奇怪的变化,比如早晨那什么……脸上长什么……还会导致脾气发生改变,他以前多么温和亲切,现在变得特别沉默少言。
偏偏他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禁|欲,压制来压制去,像堆了一池子沼气,碰着火星一点就着。
褚茫茫在水管上压腿时,大概是觉得身上那一条衬裙粘着太难受了,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脱了下来,于是全身上下就剩了一条低腰底裤。
他也想过阻止她如此坦荡的行为,可怎么都挡不住,时不时碰触到她的身体,弄得他也不好意思了,随便扯了条浴巾把她上身裹住,哄道:“阿金那,我给你擦擦毛。”
“唔……你的毛也湿了,我给你舔舔。”说完一踮脚抱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鼻尖,咬他的唇瓣。
这么主动的时候还真是屈指可数,要是搁在平日他非得高兴哭了不可,偏偏现在他的自制力在急剧下降,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前方,不仅是手在乱动,连嘴都不老实,沿着他的下巴亲到颈弯啃他喉结。
“茫茫茫茫……”他一时结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只手搁在她后背,不敢用力地把她往后面推,试图脱离她摸向他下面的魔爪。
想他一个纯良的好男人,在面对女liuang的威逼利诱的时候,特别这个女人还是他喜欢了好几年的,都在一起考虑结婚了!他为什么要反抗!
难道不应该有求必应吗?
付亦歆憋得生痛,猛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几步出了浴室转进卧室把她扔到床上,用身体压制她还在挣扎着乱动的手脚,他还从来没在她家里过夜,就算要休息一会也只能躺客房,现在能有机会睡她的床,这机会怎容错过!
他不再由着她乱动,占据一个主导的位置亲吻她,没过一会她就安静了下来,睁着大眼睛无言看他,眼神茫然带雾,像在看一个陌生又奇怪的东西。
完败……他的本能和内心在往两个极端的方向奔跑,她现在神志不清,要是醒来对他翻脸怎么办?以及这种事情该不该让两个人一起见证第一次的完整过程以此作为终生的深刻记忆?
他的理智就剩一丁点了,坚持着给朋友圈的人群发了短信:“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选a做,选b不做,很急求速回。”
发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冬天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大多数人都还在梦乡之中,要是关系不铁的人估计能把他骂死。
一定要有人回复呀,这关乎他的终身幸福,十分钟内如果回复a的人多他就上,回复b的人多他就啥也不做,刚关了手机屏幕就闪了一下起来。
看吧,他人缘真是太好了,这个时间发短信都有人回复,打开一看:“草泥马!”
“……”真是够了,这种粗暴的人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才可以。
没过一会儿又收到几条回复,选c……这种人太不够体贴了,有时间回复没时间选个a还是b吗?
都是一帮不靠谱的人啊,他现在就差那两个哥们的回复了,他坐在床边给褚茫茫盖好被子,轻声哄她睡觉:“阿金那,快点睡觉吧,快睡……”
褚茫茫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闹腾一晚上,累得不行,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让她疼得发麻的脑袋慢慢失去感觉。
等了五分钟,等来了顾晟的回复:“我知道你一定会等我的短信,十分钟时间,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是么?”
付亦歆全身一凛,像有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一遍,一瞬间清醒了,顾影帝就是有这样的能耐,不是醍醐灌顶,是提壶灌凉水。
当他发短信的那一瞬间他的潜意识里面就知道自己会不会去做那件事,之所以群发短信只是内心还有些空虚,想要通过和没睡的人聊天来度过剩下的时间。他很感谢他这位特别正派的朋友,在某些方面清醒得让他有点敬畏。
付亦歆回复:“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加班。”
“你快点忙吧,好好休息。”顾晟工作起来跟疯子似的,快要到年底大家都忙得跟狗一样,于是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疯狗,付亦歆实在不忍心打扰他。
这个时候褚茫茫好像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被人下了多重的药,要是再度醒来还是这样,他估计要带她去医院看脑子了。
没过一会儿手机开始震动,他一看,是杜陵打来的电话,连忙去卫生间接通。“喂,心肝你这个时候是睡醒了还是没睡呢?”
“没睡,你呢?”
“寺院的钟声太过美妙,于是我起床了,现在那群秃瓢正在围着香炉念经,我在院子里溜达,说吧,你怎么了?”
“我家夫人被下药了,闹腾了一晚上,总算安生了一会。”
“下药?没……那什么吧?”
“当然没有,不然我现在能跟你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他一开始也很生气,烧了一肚子火,但全被她闹没了。
杜陵对这件事感到很新奇:“谁这么有胆量动你的女人啊?起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有后台吧。”
“这件事我总觉得很怪,你知道最后是谁把她救下来的么?”
“谁?”
“任绿。”付亦歆轻哼了一声,“这几个月一直明里暗里想说服茫茫拍她的电影,我也替她推了好几次,今天晚上的事情巧得很,怎么那么巧茫茫被人弄上车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竟然是任绿啊,这女人的段数跟你爸一个级别,野心不是一般大,搁在古代就是武则天第二,虽然觉得今晚这事很蹊跷,但也没什么定论,总之你让你家那位别跟她走得太近,要是学坏了没你好果子吃,等着天天跪键盘跪遥控器吧。”
“……才不信,我家妹子可软了,绝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妻良母半边天。”
“日后见真章。”
那也得“日”后……付亦歆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隐隐还是有点不痛快,刚刚差点办成了呢,因为自己犹豫不决就给把邪念给掐没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直到他困意彻底翻上来,杜陵对他的理解在于能够看到他的寂寞,在很多很多时候陪着他聊很长时间,几乎是无话不谈,哪怕有时候也会冷场。杜陵和顾晟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但都能成为他最好的哥们,一个暖心,一个醒脑,在三人行之中每个人都起着特别的作用。
这一晚上杜陵说了一句“日后见真章”,一语成谶,效果加诸在两人身上,都是一样的明显,都成了被女王妻控制的两个苦逼男人。
第二天中午付亦歆被一声尖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见褚茫茫抄起枕头就要往他身上砸,吓得他赶紧闪身躲开,这要是再晚一秒钟,他的立体俊脸就要变成平面照片了!
“茫茫你冷静一下!我什么也没做呢!”
“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安排人绑架我的?”她把枕头往地上一扔,大幅度又把她身上的被子扯掉了,露出里面纹丝不挂的身体,赶紧往后缩了缩,再度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你脑洞开得真大啊。”他从床底下爬起来,坐在床头揉自己的脖子,昨晚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浑身都疼。
褚茫茫用力甩了甩头,还是隐隐有些沉重,杂七杂八的信息涌进脑海里,让她渐渐回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截止到任绿把她扶进车里,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她狠狠捶了一下床,目光颤颤地看向他:“我们到底有没有……”
付亦歆看她脸上纠结的表情,忍不住想要调侃她,一本正经道:“你勾引我的,没忍住。”
“啊!”她的眼睛迅速瞪大,裹着厚重的被子站起来在床上跳了两下,一脸懊丧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你太小了!”
“……”这女人再度让他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有多么痛,无奈地摇头,“骗你的,我没碰你,还有啊,你的衣服也不是我给你脱的,是你自己要跳脱|衣|舞给我看,拉着我洗鸳鸯|浴,还要看我的大香蕉,喝酸奶,给我舔……”他稍微把故事的顺序调整了一下,听起来更加通(y)顺(dang)。
“够了够了!别说了……”褚茫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痛苦,她用力敲自己额头,想把这些记忆都倒出来,可是画面感太过强烈,一直刻在脑海挥之不去。
付亦歆摸她的头发,带着被子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别太自责,这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我也不嫌弃你,占我点便宜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再占回来……”
他的语气温和起来都能掐出一滩水,慢条斯理,低沉温吞,又是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让她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完完全全地倚在他身上,于是也回应他:“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想不想要……我?”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如果没有人明确说起,估计会无限期拖下去,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需求是必要的,男女一样。
付亦歆愣了一秒,笑得有些含蓄,轻吸了一口气,贴在她耳边细细地呼出一个字:“想。”
短短一个字伴着悠长滚烫的气息一同流淌入耳,靠他一边的耳朵顿时酥麻,怪不得重遥的粉丝们都说耳朵怀孕了,今天他两句话就把她给征服得浑身无力,于是心甘情愿地为他折服。
“要不……我们……试试?”她垂下眸子,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