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魂中最深的伤
(一)
街北,两侧车水马龙的高架桥上,木北此时和孤野背靠在桥墩上,吹着冷风,身旁摆着几瓶捏坏的易拉罐。
“还是忘不掉么?”
凛冽的寒风吹的木北耳鬓两侧的刘海肆意地后退。
“其实,南风不是故意的。”木北说道。
风吹过忧伤,此时的孤野原本震颤不止的心早已平静下来,只是右臂始终有些摇摆不定。
“木北,你说,如果有一个女孩为了你付出了全世界,而你却不知道,那么你会是什么样?”孤野深邃明亮的眼眸里泪珠滚动,借着夜色,甚是发亮。
“会有么?我也不知道吧。”木北突然一愣后,无力地摇了摇自己有些沉闷的脑袋。“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想不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命吧。”孤野苦涩的嗓子里,心中有些一股股难言的伤痛。
“其实,当初的事情不怪你。”木北拍了拍孤野单薄的身子,充满悲伤的身子如同落水狗一般,蜷缩在了一起。
“你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如果我们,我是说我或者是你,木北。”孤野突然紧盯着木北有些发白的脸看到,木北一喝啤酒就这样,似乎体质的问题。
“怎么了么?”木北回过神来,对上突然变得严肃无比的孤野,心中莫名其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孤野突然紧了紧嗓子,吐了一口痰后,说道。“如果你因为某些原因而丧失了曾经的记忆,当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原来你身边的朋友,或者是事情,全都围着你转,或者说,当你突然发现如果你现在的感情并不是曾经的那段感情,那么,你会怎样?”
“这,你疯了吧?孤野,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木北被孤野突然一连串的问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如果孤野这是一个疑问句,那么自己该如何作答,如果这是感叹句的话,哦,我的天。木北不敢想了,似乎有些疯狂,但是却又不是那么的太不合常理,只是,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吗?真是会是这样吗?木北沉默了。
夜晚的风里似乎还夹杂着冬日未彻底退去的遗骸,单薄的外套里,长袖T恤上,会是有着怎样疯狂的一颗心。
“你知道吗?”孤野说道。“其实到现在只要一闭眼,仍旧是沫沫最后的样子。”“木北,你不知道,我是有多少个日夜里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可是,这件事情的责任不应该全都怪在你的身上啊!”木北说道。
“如果死的人是我,不是她,那该多好。”桥架下,星点灯红酒绿的夜景甚是繁华,只是却怎么也变幻不出离人的悲伤。
在两年前,不,准确是来说,应该是两年零三个月。孤野和木北还有南风一同飙着车在繁杂的车道上,而沫沫当时就坐在孤野的副驾驶。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突然降临,依旧是这个点钟,孤野的车前方拐弯处突然驶来一辆拉货的货车,司机似乎有些困倦,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作为瞌睡的货车司机还未看清前方的路,一阵流行飞过,孤野的车直接辗在货车的前轮上,沫沫当场死亡,而孤野因此也在医院住了大半年。
“孤野,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虽然我们都不愿意这样,但是已经两年了,就算你整日这样,会是沫沫想要看到的样子么?”木北似乎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或许再多的安慰也抵不过当事人对自己内心深处一场最虐心的痛吧。
“你不懂,其实有些事情,我们并没有告诉你。”孤野死死地攥紧着拳头,一双眼睛紧盯着木北道。
“其实,现在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
“你没事吧?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就是我现在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看你现在才不是真正那个,从前天不怕地不怕,面对事情从来都不会退缩的孤野吧。”木北有些好笑的看着孤野,脑海中却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些片段。
而孤野此时,却是深深的看着孤野,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又无力的吐出后,百无聊赖的双手抱头,嘴里叼着烟卷,仰着头,看着天上不停闪烁的星星,说道。“算了,就当我没说。”
藤原拓最近心情很好,整日里在北景的面前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喂,北景君,最近怎么这么提不起气来呀?”藤原拓来到北景的办公室里,叫嚣着说道。
“哦,是藤原君啊,怎么?有什么事么?”北景眼皮朝上撇了一眼藤原拓后,继续看着手中的股份转让合同和家族传真过来的文件淡淡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闲来无聊,进来看看北景君,既然北景君不欢迎,那我这就走。”藤原拓高傲的看了一眼北景后,即将转身离去。
而北景却是将手中的文件扔到桌子上,冲着藤原拓的后背说道。“藤原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不过,想要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的话,你还是不够格的!”
“呵呵,多谢北景君提醒,还望北景君记得在那股份转让合同上签上字,以后的这地方啊,就改姓藤原了。哈哈哈...”
藤原拓似乎并没有把北景放在眼里,继续朝着北景办公室的门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说道。“北景君,你们宫崎家族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啊。”
说完,将北景办公室的门用力的带上,只听“砰”地一声响动。
而坐在自己老板椅上的北景此时却是气愤的将桌上的文件再次拿起,朝着桌面上用力的一扔,大声的骂道。“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真是瞎了眼了,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
藤原拓走后,从兜中掏出手机,说道。“嗨!嗨!我知道了,一定照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