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摇了摇头道:“污言秽语,君子岂能知,瑙孜啊,这你就别想这些,想想该如何将这信交给他。”
梅瑙孜飞快起身便要出门而去,尹正急急拦住问道:“瑙孜可想好怎样将这诗句交予他?”
梅瑙孜看着尹正有些无语道:“这还不简单,当然是亲手交给他。”
尹正摇了摇头:“不可,你想想若有人本来便身上有伤你又在这上面撒盐他疼不疼?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梅瑙孜想了想道:“当然会啊。”
尹正道:“这就对了,司小徒本来便在文学方面有欠缺,如今你还当着众人挑衅与他,那他?”
梅瑙孜道:“姐夫,我懂了,我要悄悄给他。”
尹正听此满意的点点头,梅瑙孜却一屁股又坐在了板凳之上,尹正不解道:“为何不出去了?”
梅瑙孜道:“您听听外面一堆仆人围着司小徒,我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我要等着寻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称着司小徒一人行走于街巷之中在四下无人时将这纸条塞给他。”
尹正苦笑劝说道:“瑙孜啊,司小徒的动向一向琢磨不定,你若是等到时得费多久时间,现在司小徒便在门外,这可是机会啊。”
梅瑙孜道:“那姐夫我该如何在众多仆人面前将信塞给他?”
尹正道:“与他搏斗,近他身,悄悄将这纸条塞于他身上。”
梅瑙孜一听搏斗二字,抖了抖道:“姐夫,您还是我亲姐夫吗?你们瑙孜不被他打死就算了,你还让我主动找他搏斗?”
尹正道:“姐夫有一计。”
梅瑙孜听此眼前一亮,凑上前来:“姐夫快说。”
尹正道:“司小徒此番前来有求于我,届时若是他要出手伤你,你便同他说姐夫让你带句话给他,届时他肯定会停下手来听你说,那你便可趁此机会将这诗句交给他了。”
梅瑙孜听此面上满脸不满:“姐夫,你不会真的要我带话给他吧,你是不是不站在我这边了。”
尹正无奈:“不会不会,姐夫说了这是计策。”
梅瑙孜听此高兴的咧开嘴角:“这还差不多。”说着便向屋外而去。
尹正的声音自梅瑙孜背后幽幽传来:“瑙孜,你要努力啊。”一切小心。
梅瑙孜胸有成竹,目含自信,步伐坚定:“姐夫,我定会成功的。”
尹正看着梅瑙孜脸上的五个巴掌印,有些后悔于当时他的冲动,可是若是让卫明泽知道这消息是瑙孜传出去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梅瑙孜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你说过君子不该议人是非,揭人之短,若我将司小徒文学不精之事说与殿下听,那便是嘲笑于司小徒,若是殿下在于旁人说了去,司小徒肯定会颜面扫地,羞愧不已。”
尹正听完梅瑙孜此言,简直可用目瞪口呆四字形容,原来他不同殿下说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亏他以为瑙孜已经猜到他的真正计划,原是他想多了,这人还真是他的瑙孜。
尹正道:“你到底要与姐夫说什么,现在说来听听。”
梅瑙孜将今日与司小徒见面之事一一说与尹正听,“姐夫,您都不知道,他当时拽住我的衣领子可吓死我了,没成想他竟是给我整理衣服,看来他定是被我的才华折服了。”
说着梅瑙孜还演示了当时的场面伸手抓向自己的衣领,尹正见此哑然失笑。
“咦,这里怎么会有张字条”,说着梅瑙孜便将字条自衣服内拿出,展开: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梅瑙孜问道:“姐夫,你说司小徒这是不是在跟我斗诗,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尹正见此心下一沉,陷入沉思之中。
梅瑙孜拉了拉尹正的衣袖道:“姐夫,你怎么不理我?”
尹正回神看着梅瑙孜道:“姐夫在想司小徒这诗是何意?”
梅瑙孜忙问道:“那姐夫可想到了?”
尹正面色缓和道:“想到了,司小徒这诗表面上是在写景,其实他是在感慨于你的作诗水平,是在间接的夸赞于你。”
梅瑙孜一听心下更加大喜,他道:“那姐夫,我们什么时候去登瀛楼,我想好好庆祝一下。”
尹正笑着点了点头。
两岸青山互相对峙美景难分高下,一只小船从太阳升起的地方悠悠驶来,这便是秦川河两岸之景,河中商船往来,自日出处向西使去,而那河的尽头便是商业繁盛之国——齐国。
同样也有自西向东驶来的船只,或搭载商人,或是贵族,或只是在河中游赏的路人。
一穿着普通布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自马车上而下,站于河边,不过多时一游船自他面前停下,他抬步走上前去自船楼内走去,摘下斗笠向面前那人行礼:“下官参见二殿下。”
此人正是尹正,卫明风道:“尹大人不必多礼,此番得多谢尹大人相助。”
尹正道:“此乃下官之本分,不知殿下此番找臣有何事?若需要臣将所查的真相悉数报与殿下,只怕臣如今速难从命。”
卫明风道:“本王今日找你来并非如此,只怕若你真将此事报与父皇,相必那东郊巷却早已不是当时我们见到的那般模样了。”
尹正道:“殿下这是何意?”
卫明风道:“尹大人觉得呢,此番东郊巷之事交予你与明泽二人,既然明泽不让你将东郊巷密室之事说出,那这东郊巷又岂会是当时我们所见的那样。”
尹正心下思量许久道:“不知二殿下想要如何做?”
卫明风道:“我想东郊巷案并非明泽所为,只是或许明泽知道些什么,不然他岂会在夜半时分赶来杀我,如今之计,便只有静观其变,本王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尹正道:“不知下官可要做些什么?”
卫明风道:“什么都不需要做,届时明泽让你如何你便如何。听说令爱最近动向不明?”
尹正满脸凝重道:“这便是下官如今对三殿下言听计从的原因所在。”
卫明风道:“尹大人暂且宽心,听说令爱现下只是居于京都名为严氏报馆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