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我被人欺负了”,梅瑙孜边哭边向尹正的房间而去,但是却被一人拦在门口。
梅瑙孜看了看这内宅中的仆人竟也敢拦住自己的去路,心下更是生气,抬脚便向他踢去:“大胆奴才,竟敢阻拦小爷。”
这仆人微微闪避,眼中泛起杀机,梅瑙孜看着自己失脚,而且这仆人竟毫无做错之意还瞪他,他怒上心头,一巴掌便打在这仆人的脑袋之上。
这仆人眼底一抹狠厉,随后缓缓的低下头。梅瑙孜并未在意这一仆人的反常,径直的推开门向里面走去。
紧接着哭喊声自房间内传来,屋内尹正躺在床上,脖子处微微包扎,隐藏于衣服之内,并未看出他有何异常。
梅瑙孜一进入屋内便声泪俱下:“姐夫,我昨天被人给欺负了,我就您这一个姐夫,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尹正见此心知梅瑙孜定又是闯祸了,但他一副如此委屈的样子,相必是没有占上风,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瑙孜撸起自己的袖子和裤腿,白白胖胖的胳膊和小腿上有几处青肿,他道:“姐夫您看,那人将我扔来扔去,踢来踢去,他不知使用了什么气功还将您的巡逻兵给打伤在地不能动弹,还将我扔在粪水之上了,您知道那粪水有多臭嘛,我都快被熏死了。”
尹正听此微微将梅瑙孜放于自己胳膊处的手挪开,想到今早他入宫时那一队巡逻兵还是井然有序的维护京都治安,毫无半点消极之势,果真是我大卫的骄傲,看来该适时的嘉奖一下他们才行。
梅瑙孜见尹正心不在焉,气鼓鼓的拉了拉尹正的袖子道:“姐夫!”
尹正回神道:“什么人竟如此过分?”
梅瑙孜低着头,嗫嚅道:“就那个……司小徒。”
听到这三字,尹正脸色立刻严厉起来,冲着梅瑙孜道:“是不是你又去招惹他了,姐夫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尹正疾言厉色,梅瑙孜耷拉着脑袋道来:“我也没有招惹他。“
尹正道:“还不说实话。”
梅瑙孜哆嗦一下,嗫嚅道:“我就是向他扔了一下扫把,也没有扔在他身上。”
尹正一听脸色更是难看,他伸手拽着梅瑙孜的耳朵道:“姐夫的话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听,你那扫把要是能扔在司小徒身上我也就不需要为你操心了,瑙孜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由于尹正太过于愤怒导致牵动了脖子处的伤口,他抚着脖子面色隐忍的坐在椅子。
梅瑙孜见尹正如此,以为是自己将尹正气的怒急攻心所致,急急走到尹正身边道:“姐夫,您怎么了,您不要生气,我以后不找司小徒的麻烦了还不行,都是我的错。”
听到梅瑙孜如此,尹正情绪微微稳了下来,伤口处却还是传来阵阵疼痛:“这样才对,这才是姐夫的好弟弟。”
“咕噜”,梅瑙孜的肚子连连作响,他道:“姐夫您都不知道我昨晚泡了一宿的澡才将这粪味尽数洗净,我昨个泛呕什么都吃不下,今早也是如此,您看看我这脸都小了一圈。”
尹正听此哑然失笑道:“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梅瑙孜思虑片刻道:“要,姐夫我要吃麻酥油卷儿、焖鸭掌儿、蒸鹿尾儿、抓抄鲤鱼和三鲜木樨汤。”
尹正向外吩咐一声,片刻饭菜便都端了进来,就在二人吃饭之时,有仆人通报东宫司小徒前来求见,尹正推脱自己有病在身不便见客。
梅瑙孜听此心下大喜,姐夫此番作为定是为他出这口恶气,尹正看着将这菜已然悉数吃净的梅瑙孜道:“瑙孜,这几日你的功课做得如何?”
梅瑙孜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道:“还可以吧。”
尹正道:“那此番我们对诗如何?我说上句,你写下句?”
梅瑙孜并未意料到尹正竟会在这饭桌之上考自己,但碍于刚才惹尹正生气,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好吧。”
尹正看着太阳初升透过窗户照在屋内,这房间也渐渐温暖起来,心中一片澄明,道:“叹息西窗过隙驹。”
梅瑙孜挠了挠头道:“麻酥焖掌转眼无。”
尹正……
梅瑙孜自尹正屋外而出,却见司小徒不知何时已经闯进这内院之中,众仆人将司小徒团团围住,梅瑙孜夺过仆人手中的木棍便向司小徒冲了过去:“恶贼,你还敢来,看我的。”
司小徒毫不费力的夺下木棍,提起梅瑙孜的领口将其轻轻一扔便扔到了那些仆人的脚下。
仆人们早已听说梅瑙孜昨日之事,所以见梅瑙孜如此也毫不惊讶,但他们看见四脚朝天的梅瑙孜,走上前来打算将他扶起,梅瑙孜呵住:“你们快起开,不要妨碍我,小爷这仇要亲自报。”
仆人们听到梅瑙孜的话纷纷站在旁边看梅瑙孜如何报仇?
司小徒看着梅瑙孜淡淡出口道:“今日我不打算与你纠缠,叫尹正出来见我。”
梅瑙孜扬起下巴有些傲娇道:“我姐夫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要见我姐夫先过我这一关。”
司小徒道:“你要如何?”
梅瑙孜爬起来,“啊”的一声,边叫边又向司小徒而去,司小徒伸出手抵在梅瑙孜额头处,梅瑙孜扒拉着手脚却是根本碰不到司小徒半分。
司小徒抬起右手抓着梅瑙孜的衣领正要将他丢远,梅瑙孜突然出口道:“我姐夫要我带给你一句话。”那门口的仆人听此面色一变自袖中闪出一枚银针。
司小徒怀疑梅瑙孜话的可信性,但是碍于找殿下要紧,这才将手放下来,忽的梅瑙孜嘴角笑意一闪,一手向他胸前的衣襟抓过,紧接着另一只手向他脖颈处劈来,司小徒面上一冷,右手一抬拉住梅瑙孜的衣袖便将他重重的丢到尹正门外那仆人身上。
那仆人不动声色伸手撑于梅瑙孜背后,梅瑙孜便直直的站于他面前。纵然他如此,可司小徒还是发现这并非普通的仆人,他刚才的力道若非学武之人是不可能接住的,思及此他更加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