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拉着她手嘱托道:“月儿,如果将来能够离开林府,你便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林月道:“我才不要,我要跟您在一块,我还没有尽女儿的责任呢。”
妇人听此甚是欣慰,眼泪竟不自己流下来,林月爬起伸手为其拭干眼泪道:“你怎么到哭了,这不是天经地义嘛。”
妇人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我们月儿懂事了。”
林月道:“我去求父亲让我们住在一起,我好好侍奉您,虽然父亲那日有些严肃,但是他对我可是极好的。”
妇人听此道:“那在这个家月儿可幸福?”
林月想了想道:“本来以前我是不幸福的,虽然父亲护我,可是母……王氏却不喜欢我,总是对我很冷淡,她对我不加理会,而且传言也很多,甚至说我是私生子,我那时心下很是悲伤。可是后来我见到了您,知道了您才是我的母亲,只要有您在我身边,我便很幸福。”
那妇人眼底蒙上一阵悲哀之色,但是却不让林月看见,她微微转过头看向别处道:“我这一生都被林府羁绊,命运作弄,爱而不得,我已经逃不出去了,可是你,我不想你再重蹈覆辙。”
林月不解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却不说话,道:“没什么,你一定要记住母亲的话,好好活着,走的远远的,要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林月道:“只要母亲在身边,我便好好的。”
那妇人却笑而不语。
第二日林月醒来时妇人早已不见了,她起身轻唤结果无人应答。
林无敌自门外而入道:“她已经走了。”
林月道:“她去西厢院了是吗?父亲,您可不可以答应我将母亲接到我身边。”
林无敌不回应,却道:“明日你便要离开齐国了,同你兄长一同前去卫国。”
晓月听林无敌所言,脸上满是惊讶:“去卫国作甚?”
林无敌道:“我在卫国给你找了一亲事,明日你便启程吧。”
林月急急道:“那是何人?我为何从未听你们说起?”
林无敌道:“父母之命你只管听便是。”
林月听此道:“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陪着母亲。”
林无敌道:“母亲?你要记住你的母亲只有一个那便是王氏。”
林月听到王氏,心下不满:“她何时尽过母亲的责任,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在西厢院,是那个错付真心,被您厌弃,遭您夺子之人!”
林无敌怒气攻心,抬起手一巴掌落在林月的脸上,道:“放肆,这是听谁说的?”
林月倔强抬起头,这是从她长这么大以来林无敌第一次打他,他从来只是顺着她,护着她,可现在竟如同变了一个人。
她话中满是刻薄是控诉:“这还用别人说吗?这兰陵谁人不知您的风流事,你真以为将她终身圈禁在那里便没有人知道了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林无敌听到怒气更甚,他道:“你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
林月听此恨恨道:“那你便再也没有女儿了。”说罢林月拿起剪刀狠狠的向自己胸口刺去。
林无敌急急夺了下来道:“若你要想西厢院那人好好的,你便好好听我的话。”
林月听此怔怔后退两步,浑身颤抖道:“您好卑鄙。”
林无敌道:“注意你的言辞,你身上流淌的是我林氏的血脉,只要你姓林的一天,你都要记住你是我林无敌的女儿。”
林月看着门外那人的背影,眼中满是恨意,泪水夺眶而出。
当天夜里她收拾好行装,拿好盘缠包裹,悄悄潜入西厢院之中,她站在床边看到那妇人眉头紧皱,就连睡梦中她都满是不安。
她伸出手轻轻将她推醒,妇人道:“月儿你怎会来?”
林月道:“母亲,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逃走吧。”
妇人起身看着林月道:“你父亲都跟你说了?”
林月心下诧异:“是的,母亲您怎会知道?”
妇人道:“那日他之所以让我去看你看你,就是因为你快要走了,所以他让我劝劝你。”
林月听此心下一窒,甩开妇人的手道:“所以您也觉得我应该听父亲的话,你跟父亲也是一伙的吗?”
妇人急急道:“不是的月儿,你听我说,此番是一个离开林府的机会,你不该跟母亲一样被困在这牢笼之中。”
林月觉得这话自她母亲口中说出,竟让她心底无限悲凉:“所以你认为我也该去卫国,也该嫁给一个我从来没都没见过的人?”
妇人心中激荡道:“你说什么?你父亲要将你嫁去卫国?”
林月这才明了原来她只是不知情,她心下思量定是父亲哄骗了她:“那母亲,父亲那日可与你说什么?”
妇人道:“他说他不该如此自私将你困在这林府,他决计让你离开林府,没有想到,真的是没有想到。”妇人后退几步,眼泪自眼眶中簌簌而下。
林月见此心下一急道:“母亲你怎么了,你怎么......”
妇人心下悲哀暗生,往事一幕幕而来让她心痛的不能自已,她轻抚着林月的面颊,满是心疼:“月儿,你怎么也是如此,竟是如此,本来我以为你不会承受这些了,没想到如今我的旧路居然要你重走一遍,月儿,你一定要逃走,不要受你父亲摆布,千万不能嫁去卫国。”
林月惊异于妇人的这般痛苦,她问道:“母亲难道知道那是何人吗?”
妇人刚要开口,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林无敌带着仆人而来,他自己走进来将房门关山,道:“月儿,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么晚了拿着东西是要去哪里?”
林月见林无敌如此道:“我来看看母亲。”
林无敌道:“那你如今也看完了,快回去吧。”
林月道:“我不走,我要陪着母亲。”
林无敌道:“你怎么如今越发的不听话了,快点离开这里。”
那妇人的声音自林月身后幽幽传来,回荡于空气之中透露着丝丝诡异:“所以如今你也要让月儿好好听你的话吗?你祸害我一生都不够,如今你竟还要祸害我的女儿,你看着她长大,你竟一点都不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