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一衣着有些许褴褛,白发苍苍之人,悠悠的走上前来将那些意欲阻拦他的侍卫挥手弹到远处,可那些侍卫却毫发未伤。他轻轻撩开挡在脸前的头发道,“任大人。”
任重细细一看,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道:“风大祭司。”
众人看着这糟老头子,很难与李寒所形容的那位仙风道骨之人对应上,没想到这人便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
风清扬有些慵懒道:“且将那玉拿来与我一看”,任重派人递上,风清扬接过看了看道:“俗物,此玉怎能比的上。”
风清扬这话很明显,这玉根本不是项氏玉佩,众人看向卫明风,卫明风面上毫无波澜,这可是殿下的玉,竟说是俗物,一早便听其他大臣说这大祭司脾气古怪,如今到还真是。
任重正坐堂前,神色有些严肃:“如此说来那这暗卫也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了。”任重明白这事情背后定有人操控这一切,而如今那人在暗,他们在明。
任重道:“小桃,本官再问你一次你为何偷玉?”
小桃却道:“回大人,是民女的错,是民女见这玉佩极为贵重,所以想着它能多换点钱,所以偷出来的。”
张三道:“小桃你糊涂啊,都怪我,若不是我母亲,你定不会如此,大人,求大人将小人抓入监狱,让小人代她受过吧!”
任重看着张三摇摇头:这张三事到如今还真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偷盗案,若这是偷盗案也太过于巧合,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直指二殿下,而小桃偷这玉佩是关键,堂上之人又有谁会相信小桃仅仅是为了钱财呢?
“来人,将张三扔出去,将小桃抓入大理寺监牢,严加审问,务必问出这背后之人。”任重明白此番小桃只要进入这大理寺监牢怕是不会活着出来了。
案件就此了结,众人纷纷离开大理寺。
卫明风向风清扬施一礼道:“多谢师傅。”
风清扬道:“明风不必挂怀,你在信中说项氏重现可是真的?”
卫明泽道:“是的,这几次大理寺审案都是因为项氏在其中,而且我怀疑明泽与项氏之间有来往?”
风清扬若有所思道:“我不日后前往东宫,你将这近日发生的事情与我细细道来。”
“是。”
远处晓月和王求是并行走出来,二人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晓月看到不远处的卫明风,急急拉着王求是打算从另一边离去。
卫明风却看到了远处的晓月,他对风清扬道:“远处那人便是这项嫣然,只是明明她已经亲眼死在我面前,可是不知怎么她竟活了。而且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她便是那项嫣然,我却总觉得她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
风清扬道:“嫣然竟也在大理寺?”风清扬看向那处继续道:“另外一个人?怎么说?”
卫明风解释道:“她的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不仅如此,我竟觉得她根本不像三国中人,师傅可知三国之外还有什么奇怪之地?”
风清扬微微挑眉道:“这世界很大,无奇不有。。”
晓月感到不远处有两道视线看着自己,她微微侧头,便看到卫明风,她十分想装作看不见的亚子,但是大理寺中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这偌大的院中竟只有他们四人和几名侍卫。
晓月走过去道:“二殿下,风祭司。”王求是冲二人行一礼,默默的离去,他心中为晓月哀叹:晓月姑娘,自己做的孽该由自己偿还,老王还是先不趟这趟浑水了。
风清扬细细的打量晓月片刻,这眉眼与灵素长得确实有些相似,只是若别人不说她为灵素之女他竟一点都看不出,他道:“你便是嫣然丫头?”
晓月心下一阵,这项氏余孽的身份竟然这么多人知道?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卫明风,卫明风微微点头,晓月却直接道:“风祭司认错了,民女晓月。”
风清扬默默道:“云间晓月应难染,海上虚舟自信风。”
晓月一怔,这出自晚唐诗人唐求所作的《赠楚公》,他怎会知道,风清扬看着晓月继续问道:“可是这‘二字’?”
晓月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是。”她心下有些激动,她在此地从未听过这里有人吟诵诗词,她强压下内心的躁动,缓缓道:“风祭司也曾听过这句诗?”
风清扬微微一笑:“这只是我随意而作,不知你说的这‘诗’是什么?”
晓月看着风清扬的这般神态,却并非像是不知的样子,她看了风清扬片刻道:“风祭司果然是博学多才,竟还能作出这等诗句,不知我们还会再见吗?”
风清扬道:“有缘自会相见。”
晓月不明这是何意,但还是冲二人微微颔首,以示告别之意,卫明风却开口道:“在门外等我。”
等你?果真她便是又要去到另一牢笼中了,她心中苦涩,但面上却笑着答应。
看着晓月走远,卫明风道:“师傅不必介怀,她素来便是如此直接。”
风清扬却叹一口气,问道:“明风可是喜欢她?”
喜欢?他从未考虑过自己对晓月是何种感情,只知再次见到晓月他心下欢喜,“并无,她曾经救我性命,所以我想要补偿。”
风清扬的声音却从耳边传来:“你的感觉没有错,她确实似嫣然而又不是。”说完他悠悠的向大理寺外走去。
这话忽然勾起他那时的回忆,他想起晓月总是做一些不顾男女之防的举动,说一些他似懂非懂的话:阿风,你相信这世上存在一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而我就来自于那个世界…这是我梦中的世界。
他只知当时是因为她忘却以前之事,所以性情大变所致,如今听师傅之言,他竟有些困惑,他问师傅道:“师傅,您刚才所言是何意?”
风清扬的声音轻飘飘从远处传来:“不可说啊,不可说。”说完摸着胡子幽幽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