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睁开眼睛,和离开那座城市相比,这座城市空气很新鲜。
虽然空气对他来说是一种感觉必需品而不是生活必需品,但是感觉也很重要不是吗。
他吸吸鼻子,十米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好闻香味。
“哈,老千给我挑的这间公寓,虽然小了一些,大体还算不错”
紧接着,他皱皱眉头,二十米外传来一股陈腐恶臭。
这是不洁的环境,香烟酒精和其它几种令人作呕气味混杂在一起产生的气味。
“等有时间的时候,赶走他们”
传来的并非只有这两种气味,只是这两种气味最为明显。
至于其它那些,还是慢慢来吧。
虽然在许多年前有过一段时间停留在这里。
但是毕竟时间太久,变化巨大,魔墟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很陌生的城市。
还得去见见老千,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位老千当然不是骗子,他只是正好姓千而已,或者是他自己想要这个姓的。
谢盛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有一盏台灯一个精致的烟灰缸。
他没有吸烟那种爱好,这个烟灰缸有更重要作用
桌子上还放着一杯水,和一个药瓶。
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药丸。
虽然药丸嚼起来,对他而言口感也不错。
可是他还是喜欢将药丸吞服下去。
随着药丸入腹,身体虚弱感立即消失不见。
他下床,走向卫生间洗脸搓牙。
谢盛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张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牙齿。
这两排牙齿整齐到足以让那些广告明星们羡慕。
其实这些牙齿原本并不需要每天都搓的。
但是谢盛是个注重仪表的人,每天早上刷牙是他起床做的第一件事。
拿起一支特制的电动牙刷,挤上去一些特制牙膏。
牙膏里那些金刚石粉末,闪耀着点点晶光。
电动牙刷内部安装着高功率、低噪音电机。
牙刷发出类似苍蝇扇动翅膀的声音。
在金刚石粉末帮助下,上下两排牙齿很快就变得平平整整,像是从磨具里刚倒出来的一样。
挫完牙,把脸洗干净后,他满意照照镜子,走回卧室。
从床边一个行李箱里找出几瓶药水和几个精致的盒子。
其中一个盒子上写着面膜,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个压缩面膜。
谢盛拿起一个瓶子,将一些药水倒进烟灰缸里,扔进去一个面膜。
压成药片形状的面膜遇到药水后,很快像花瓣一样伸展开来。
谢盛拿起来面膜对着床头梳妆台上那面镜子,仔细贴在脸上。
这面膜可不是女人们用来清洁皮肤的那种大路货。
面膜由一种价格昂贵的高分子材料所制作。
这种材料和人体皮肤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若是拿到医学实验室检测,除了那些极为尖端的实验室,多数会判断为人体皮肤。
更重要的是,这个面膜能够将阳光中对他有害的射线百分之九十九隔绝在面具外。
剩下那些漏网之光,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威胁。
因为如此,每个面膜的价格都是一个惊人数字。
贴上面膜后,脸上虽然紧绷绷的,谢盛已经习惯了在层东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接下来是隐形眼镜,隐形眼镜一定要恰到好处的放好。
既要严丝合缝,还要不偏不倚。
不然眼镜很不舒服,继而影响到视力。
双手和小臂也经常暴露在阳光下,所以带上一双直达肘部的手膜。
也就是和面膜同一种材料制作出来的长手套。
浸泡面膜和手套用的药水是一种高分子材料。
泡透的面膜后手套很容易覆盖在脸上和手上。
药水干燥之后,手套和原有皮肤融合在一起。
就像自身原有皮肤一样,是怎么样都撕扯不下来的。
即使泡在水里,也不会溶解掉。
只有用放入另一只药水的水里,才能够洗掉面膜和手套。
谢盛检查完面具和手套,贴合的都很完美。
他伸手拿起挂在穿衣镜旁边的假发,对着镜子,戴在头上。
不是每一次出门都要如此麻烦,但是昨天晚上到达这座城市。
手碰到了一只令人讨厌的沟鼠。
回来之后他好好给自己洗了个澡。
干脆在浴缸里加了几滴药水,连原有的面膜和手套一起洗掉。
总算可以开始穿一衣服了。
他走到衣柜前,里面挂着休闲服、西装、每种衣服都有几套。
最里面还放着十多件衬衣和几件防弹背心。
这个城市还是一个国家的时候,就可以自由买卖枪支。
养成了人人可以买枪的风俗,当然也可以买防弹衣。
这种防弹背心据说用来什么最新科技,厚度只比衬衣稍微厚一些。
防弹背心当然要穿在里面,外面是一件白衬衣。
然后是一身崭新运动休闲服。
又不是去约会,没有必要穿西装。
接下来,谢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表和一个平光镜。
手表戴在手腕上,眼镜架在鼻梁上。
最后,谢盛走到窗户旁边,打开窗帘。
这该死的太阳、耀眼的阳光,真是令人讨厌!
即使如此昂贵的眼睛,也不能完全阻挡讨人厌的阳光。
“叮叮当当”街道对面大厦上传来敲打东西的声音。
一些工人正在拆除楼顶那副巨大广告牌上的画像。
真好奇,会换上去什么?
希望不会和换下去那张一个类型。
一脸白痴般微笑,手里拿着一瓶垃圾饮料,具有教科书一样健美身材的家伙。
谢盛可以打赌,如果那白痴每天都喝那种东西,一定练不出来那样一副好身材。
他走到门口,从一个架子上拿下一个棒球帽戴上。
然后从满满一排折叠遮阳伞中,随便拿出一把拎在手里。
看看手腕,时间不早,得赶紧动身了,老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去老家伙那里完成报道,自己就自由了。
他打开大门,冲着床边那个行李箱挥挥手。
“吱吱呀呀”行李箱发出一串烦躁的声音。
“嘭”锁上门,谢盛走向楼梯。
他走出公寓大楼,大楼门口生长着一棵茂盛的槐树,在门口形成一大片阴凉。
举目看去。这座公寓前面不到五百米就有一座地铁站。
谢盛向下拉拉帽檐,走出这片阴凉。
进入地铁站,终于摆脱了一直在头顶那颗大太阳。
这座地铁站四通八达,他要去的地方在本市最北郊,只差一站就要到终点站修车厂去了。
到站时候,这截车厢上只剩下谢盛一个人。
他走下地铁,鼻子中立即闻到老千特意留给他的气味。
看着不远处那座楼梯,谢盛大步向那楼梯走去。
他一只手拿着雨伞,一只手缩进袖子里。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
明亮的地铁里灯光忽然一暗。
只是瞬间就重新恢复光明。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灯光变暗一刹那。
谢盛整个人化为一个影子沿着地铁向深处一闪即逝。
楼梯位于几个监控的交汇处,反而成为一个死角。
人们很容易以为刚才出现在这个监控里的人,走到了另外一个监控范围。
这样的惯性思维下,反而忽视其中真正原因。
谢盛沿着地铁走出一段,在那熟悉的气味停止的地方站住,伸手在墙壁上一按。
完美的墙壁上,立刻出现一扇门。
他推开门,向漆黑一片深处走去。
谢盛的眼睛在黑暗里中视力,比大多数人在太阳下看东西还要清楚。
黑暗中,处处布满要命机关。
若是昨天那只老鼠,大概能活着走完五分之一的路。
这些机关对谢盛却不是问题。
经过几处转折后,他站在一扇大门前。
摘掉头上那顶棒球帽:“老千,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