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敦贺莲一脸深情而痛苦地凝望着清水代子,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右脚朝门的方向迈了一步,就像随时准备拦住对方一样。“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打赌才追求你,但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你的温柔你的笑容你的一切的打动了我,让我陷入爱河。”他痛苦地抱住了头,但手臂并没有遮住他的脸,俊美的脸庞上爱意和悔意交织在一起,让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觉得心痛。
好厉害的演技,知美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片场里搭建的都是临时场景,她身处的地方还是一片狼藉的模样,说不定会以为自己目睹了一对情侣的争吵。敦贺莲的表现毫无违和感,让人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注视到他身上。即使是这么狗血的台词和剧情,也无法遮掩住他绽放的光芒。
“看到莲的演技,很少有人不会被震撼的。甚至很多人因为亲眼见识到他的演技,从而产生想要拍戏的**,也有人因为他的演技而放弃了演艺生涯。”社幸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知美身边,小声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莲在演戏上的天赋,是新生代艺人中没有人能够相比的。”社幸一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莲是他负责的艺人,他们之间的事业是一荣俱荣的。
镜头前的清水代子完全不能抵抗敦贺莲此时的魅力,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抗这样深情而专注的凝视的。清水代子明显感觉到自己气势上的落后,但身为偶像剧的资深前辈,她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一直以来她被媒体称作耍大牌的原因就是源于她对自己演技的骄傲,她怎么能允许敦贺莲就这么牵着她走?
清水代子往前迈了一步,脸上复杂的表情清楚地被摄像机拍摄了下来,“我真的很想相信你,相信那个穿着昂贵的西装仍然愿意陪我去菜市场的你,相信那个笨拙地学习砍价的你,相信那个从不在我面前端着总裁架子的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仿佛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但很快那甜蜜的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痛恨,“我有多想相信你,现在就有多么痛恨你。”
“欺骗我的感情很有意思是吗?我的感情只是一个赌注是吗?”她的声音并不是声嘶力竭的,但却莫名让人觉得她很受伤,“这样的你,让我感到恶心。”
知美简直看呆了。不是没有看过电视剧,但是她从来没有发现电视剧里的人物能够这么鲜活,演得这么真实。这真的只是一部偶像剧吗?演戏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知美觉得一扇全新的大门正在向她敞开,那是新世界的大门吗?
“cut!”导演挥了一下手,“很好。补妆准备下一场戏的拍摄。”
因为导演的喊停,剧组里的人都动了起来,化妆师忙着给演员补妆,道具师忙着更换布景,导演和副导演在一旁讨论着接下来的拍摄。知美也如梦初醒地拿起一旁写着“敦贺莲”的水杯上前,社幸一之前交代过她要在拍戏空隙的时候给敦贺莲喝水的。
虽然心情激动,但是知美并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等敦贺莲喝完水她就马上把水杯放了回去。又忙着去拿敦贺莲之后几场戏的衣服,可以说助理的工作既琐碎又繁忙。
一整天的时间,知美基本上都是处于奔跑中的状态,剧组的拍摄进度很快,需要做的事情也非常多,别说知美,就连敦贺莲这个工作狂人也被累得够呛。相比之下,最悠闲的就是社幸一了。回去的路上,知美靠着社幸一就这么睡着了,嘴里还咕噜咕噜地打着呼。
“她太累了。”敦贺莲很体谅知美的疲惫,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后座一脸疼惜的社幸一说。“今天强度太大,第一次接触工作能基本上不出错,已经算非常优秀的心理素质了。就连我看她今天跑来跑去的样子都觉得有些不忍。”虽然敦贺莲和知美是同龄人,但是心理年龄以及男女差距让他把知美看做需要保护的人群。
社幸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更心疼了。伸手捋了捋她散落在肩上的碎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我果然应该让她明天再过来的。今天的行程虽然少,但是工作强度却很大。”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却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早日让知美看清演艺界的辛苦,对她更好。不管之后她的选择是什么样的,至少她已经体验过了。
“莲能把车开到世田谷吗?”世田谷和他们住的宿舍离得不近,但是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知美又睡着了,所以只能麻烦敦贺莲,社幸一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开车这件事。
敦贺莲笑着回答:“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让女孩自己回家呢?”白天的时候,敦贺莲看知美实在忙得厉害,绅士本能让他没办法坐视知美不理,想要帮她却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承担的工作,如果因为性别的原因接受莲的帮忙,那我就太差劲了。这份工作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早就做好觉悟了,不管多累,都是我应该承担的。”
这样的知美让敦贺莲肃然起敬,每一位敬业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知美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怎么能麻烦别人。当然,如果要帮忙的人是社幸一的话,她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回答,可惜社幸一狠下心要让她独立的完成工作,完全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无意间刷了敦贺莲好感度的知美并不知道敦贺莲和社幸一的对话,她已经沉沉的睡着了,甚至社幸一把她抱回她的房间都没有感觉到。直树因为不放心妹妹,和入江妈妈一直守在客厅里等她回来,就看到社幸一蹑手蹑脚的把她抱了进来。
“嘘——”社幸一示意他们小声一点儿。
直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很快他又发现自己这个举动有些莫名,虽然之后放开了呼吸,但还是刻意保持了缓慢的呼吸。他一面愤愤于社幸一居然让知美玩得这么累,一面又因为看到妹妹安然无事的回来而放下心来,为了不吵醒知美,他甚至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社幸一如珠如宝的抱着知美。
琴子刚好在房间里赶假期作业,看到知美被抱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一会儿我跟伯母说一下,晚上开着外面走廊的灯,只要开着房间的门就有光了,房里的灯今晚就暂时关掉吧,知美太累了。”虽然社幸一的话说得很柔和,但里面却透着一股不容更改的意味,让琴子不敢说不。
社幸一离开知美的房间,又跟入江妈妈交代了一堆话,关于琴子有夜盲症的事也告诉了她,入江妈妈还一直自责自己没有发现这件事,让知美和琴子都睡不好。“伯母呆会儿帮知美脱一下衣服吧,虽然刚刚帮她把鞋子脱了,但穿着衣服睡觉一定不太舒服。”
直树抱着手靠在墙边,有些恼怒社幸一张口就说脱知美的衣服的事,虽然是让入江妈妈来实行,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直树有些不爽。“在假期结束之前,我们需要谈一次。”社幸一要离开入江家的时候,直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社幸一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才离开了入江家。
“麻烦你等这么久了,莲。”敦贺莲把车停在门外一直等着他出来,“可以走了。”
“刚刚她睡着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明天的行程……果然明天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社幸一还是不忍心了,逮住没来得及说行程的借口打算让知美休息一天,“下午的时候知美问过我,我已经告诉她了。”敦贺莲不好意思的打断了他的话,社幸一没想到他的小把戏却被敦贺莲给搅了。
敦贺莲看着社幸一苦恼的样子,觉得很新奇。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经纪人社幸一是一个温和却不失有手段的人,虽然有时有些奇怪的毛病,但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要把知美想得太弱,她很坚强的。至少今天,我在她身上看出了韧性和坚持,这是现在很多人都不具备的优秀品质。”
在和敦贺莲不相关的事情上,他总是能用敏锐的直觉看到事情的本质。社幸一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或许他真的是关心则乱了。“好吧,既然一开始狠下心了,没理由在中途放弃。连初次见面的莲都能对知美有信心,我又怎么能不相信她呢?”
社幸一望着车窗外满天星斗的夜空,发现月亮旁边有几颗星星特别明亮,或许这正是象征着演艺界灿烂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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