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入股?整个店铺?”秦宛如挑了挑眉,惊讶的问道br/>
所谓店铺入股,就是把之前的店铺并进来,如果是整个店铺,那就是整个店铺一起并进来,所得的收益也是和蝶衣斋分的。
但如果不是整个店铺入股,但入股的那部分的收益还是得并入蝶衣斋来。
这种事其实很少,既便有能力以店铺入股的,无一不是较大的铺子,收益也好,蝶衣斋虽然现在看起来很不错,但必竟店面不大,在京中才立足,谁也不知道这个铺子能撑多久,用京中原本的铺子投入股。风险太大,几乎不可能成行。
“是整个店铺,店面还不小,属下特意去看过,还让人查过帐,发现帐面上也有赢余,每年的收入都不错!”董大娘笑道。
“什么铺子?”秦宛如没那么乐观,直觉这里面有事,当下问道。
“芳兰绣房,是一家老铺子了,听说我们这里成裳的法子不错,还有许多漂亮的绣边和盘扣的成衣法子,他们家的掌柜就来哪我商量,说她们老东家的意思,以芳兰绣房作股,抵一半的股份,二小姐您觉得可行吗?”
董大娘问道,她其实是真心觉得占了大便宜了,但是又觉得这便宜占的太大,有点虚,原本这事她想这几天进秦府去向秦宛如禀报的,既然秦宛如今天来了,也就省了她一番事情。
芳兰绣房整个铺子的店面比蝶衣斋大,而且在京中也算是有数的老店了,既便这样还是愿意用这家店盘蝶衣斋半家的股份,说起来这事蝶衣斋占了大便宜了。
“芳兰绣房?”秦宛如的水眸一挑,眼睫毛空灵的眨了两下,几乎不相信的看着董大娘。
“对,就是芳兰绣房,就在我们前面两条街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太远,二小姐若是有意,属下陪您过去看看,我们可以偷偷过去,就看看那家的营运情况,来往的客人,以往她们那里的成衣样品!”
董大娘说着就要站起来,这种事光说是说不清楚的,必须要亲眼看到才为实,董大娘觉得还是带二小姐去看看为好。
“不用了!”秦宛如摇了摇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才缓缓的道,“不用去了,我知道这家绣房,之前曾经去看过!”
一双水眸幽深的几乎探不到底,心里冷笑,还真是巧,居然又遇上了芳兰绣房,原本还正想找这家绣房,想不到居然主动撞上来了!
正巧,可正是太巧了!
“真的,那可就太好了,二小姐您觉得如何呢?”董大娘兴奋的道,既然二小姐己经看过了,必然是知道那家铺子的生意极好的,她倒是很希望把铺子盘大,两家互为股份的话,对于蝶衣斋是很有好处的。
初来乍到,必竟不知道长短,眼下的兴旺并不代表长久,有了芳兰绣房做保证,董大娘觉得至少在客源上面有了保证,资金上面也不会欠缺、断档,生意那么好,又在京中立足这么久的店,怎么可能会有资金短缺的说法呢!
“打听过他家的东家是谁吗?”秦宛如轻柔的开口,眸色如水。
“这个……他们没说,只说他们东家在京城中也是有权势的世家,但在两家没有正式入股之前,并不打算说出他们东家的名讳!”董大娘为难的道。
这种事在京城之中很多,许多世家都不愿意别人知道哪几家铺子是他们的,就象秦宛如的这家蝶衣斋,出面的只是董大娘,秦宛如这个东家是从不抛头露面直接与人谈生意的,当然也叮嘱过董大娘,不把这事说出去。
“想法子从他们掌柜那里多打听一些他们东家的事情,就说是我的意思,想多了解一下他们的背影底蕴,否则这事恐怕谈不成!”秦宛如笑了笑道。
“先拖着?”董大娘听明白了秦宛如的意思,问道。
“对,先拖着,看看情形再说,我们初到京城,许多事情都不清楚,很多店铺也是由来己久了,为什么这家铺子直接找上的是我们这种才进京城的新店,如果以他们的底蕴,就算是入股那种兴旺的老店也不成问题!”
秦宛如缓缓的道,这些话冲击着董大娘的视听,让她越听越心寒,突然发现她之前想的太好了。
被那家店铺的掌柜描述的花团锦簇的前景给吸引了,居然忘记了许多可疑的地方,身子一哆嗦,一身冷汗。
“二小姐,您放心,属下一定尽心查明这家铺子的事情,就算他们铺子的东家隐瞒的再深,属下也会挖出来!”
董大娘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这条件太忧越了,忧越到让她这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居然也很是心动,甚至为此游说二小姐,若二小姐方才真的允了,可能真的是一件祸事。
一事疑,事事疑,董大娘现在对芳兰绣房越想越觉得疑心。
见董大娘己经明白过来,秦宛如微笑着又问了问店铺的活计,之后拒绝了董大娘的相送,自己带着两个丫环往外走。
她并不想让人发现这家店铺是自己的……
董大娘是在秦宛如离开之后,才出现在店里的,走向原本正在和她谈话的那位小姐。
“方才的那位小姐可是宁远将军府的二小姐?”原本跟她谈话的那位小姐好奇的道。
“正是,之前秦二小姐在这里订了衣裳的,方才特地过来问问。”董大娘笑道。
“听闻就是因为秦二小姐在宫里穿过你们这里的衣裳,才引得京中世家小姐争相过来订衣裳,还以为秦二小姐是如何的一位佳人,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这位长相清丽的小姐勾了勾嘴角,笑容虽然温和,这话语可就有些不太好听了。
董大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立时被掩在笑容后面:“舒小姐的话,我可不敢接,舒小姐还是看看这块料子吧,这花样不知道能否配得上舒小姐的眼光?”
董大娘说着对着一个伙计指了指放置在柜台里面最上面的一块料子,包装的就很精美,再用盒子放着,乍一看,便己经觉得华美亮彩,但细看之下,这颜色又是以白色和耦荷色为主,华美中透着清雅,正是京中那些表面低调,实则想出彩的小姐最喜欢的那种。
董大娘的眼尖的很,只一眼便己经看出了这位小姐穿着打扮的特质。
舒小姐的目光落在那块锦缎上,眼睛一亮,看得出是极喜欢的,但又装着不是那么在意,下巴微微的点了点:“就这块吧,记得按我自己设计的盘扣和绣纹。”
“是,舒小姐,您放心,一定会按您的想法的!”董大娘笑嘻嘻的道。
对于董大娘的全程陪同,舒小姐还算满意,当下点头,转身带着丫环离去……
秦宛如并不知道居然有人认出了她,这会正在马车上,马车一路转了几个弯之后,就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门口。
玉洁认了一下门口的号码,的确是的,就上门去敲门。
好半响,门内才传来脚步声,之后是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是哪位?”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曲乐的眼眶红了起来,急扑到门前,大声的道:“父亲,我是曲乐,我来看您了!”
门内似乎静了一下,之后便是带着急促的开门的声音,门“哗”的一声打开了,曲乐的父亲神情激动的站在门口,但随既他的目光转向了玉洁,眸色凌厉起来。
“父亲!我们二小姐在马车里!”曲乐上前行了一礼之后,急忙解释道。
“小姐来了?”曲乐的父亲先是一愣,而后大喜,甚至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身子往边上一退,恭敬的抹了一下眼角。
玉洁回身去扶秦宛如下马车,一行人走了门,待得众人全进了门,曲乐的父亲警惕的看了看左右,才把门关上了。
秦宛如到正屋才坐下,曲乐的父亲己进门,“扑通”一声跪到了秦宛如的面前,伏地道:“小姐,奴才是……是世子的小厮……”
这话说到这里己是声音哽咽,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看自己的父亲跪下,曲乐也跟着跪在了后面。
“你……起来吧!”秦宛如叹了一口气,伸手虚扶了一下道。
“小姐,奴才终于找到您了,只是奴才蠢笨,这么多年在江洲,居然没发现小姐的真实身份,奴才罪该万死!”
曲乐的父亲没有直接起身,依旧跪着落泪道。
“这事……怪不得你,你起来吧,先坐下,我还有些事要问你!”秦宛如柔声道,一边让曲乐把她父亲扶起来。
曲乐起身,伸手扶着父亲的手,让他站起身来,秦宛如示意他在一边落座,无奈他死也不愿意,就只能随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了?”待得他站定在一边,秦宛如才缓声问道,眸底闪过一丝寒芒。
“自打小姐离开之后,关于小姐不是宁远将军亲生女儿的事情就己经传了出来,关于小姐身世的一些猜想,也隐隐的从一些人的口中传了出来,奴才这才注意到小姐,之后又暗中打探了宁远将军之前的一一些旧属,才发现小姐才是奴才要找的人!”
“小姐才是世子和郡主的女儿!奴才正要进京,忽然小姐就派人来找奴才了!然后奴才就跟着人进京一直守在这里等小姐过来!”
曲乐的父亲抹了抹眼泪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离开江洲一带,就是因为江洲离边境近,听说当时一大部分流民都转到了江洲来,他曾经到许多地方去找过,但就是没想过宁远将军的女儿,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尘在灯下,却一直没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