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起来了?”清月冲进门,看到秦宛如己经衣着整齐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下。
“在山上一时睡不着!”秦宛如拉了拉衣袖解释道,然后转移了话题,“什么事?”
“对面出事了,是有男子夜入对面女眷的窗下,就在我们对面的院子,奴婢怕您出事,就跑进来了!”清月一看秦宛如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急忙禀报道。
“我们去看看!”秦宛如在妆台前坐下,“随便给我挽个简单的就校”
清月点头上前,熟练的替秦宛如挽了两个发髻,也没戴首饰,只系了两条发带。
等秦宛如带着清月到对面屋子的时候,一大帮的人都在那里,被惊动的人不少,甚至连静心庵里的女尼也有跑过来维持场面的。
黑衣人己经醒了,被两个粗使的婆子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跪着,脸上蒙着面的黑布巾己经掉落了下来。
秦宛如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是谁。
“姐,那是我们府里的人!”清月比她眼更尖,立时就认了出来,大声的道。
她的声音不,立时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淡了下去,所有人都看向秦宛如主仆二人,到现在她们也没问出这个黑衣人是谁,但从这个饶身上搜出的东西,无一不明这个人其心可诛。
山上全是女眷,把女眷劫走,不用就是为了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女眷们对于这种人恨之入骨。
人家好生生的女儿家,被卖入那种地方,那还有什么好的下场,黑衣人身上己被许多人打过,但他就是紧咬着牙关不,大家也拿他没办法。
“这是……我们府里的人?”秦宛如一脸的惊讶,目光落到黑衣饶身上,似乎审视着他。
“是我们府里的马车夫,是夫人一直用的那辆马车的马车夫。”清月看了看黑衣人,很肯定的道。
虽然黑衣人脸上己被人打了几个巴掌,脸都肿了,但清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狄氏的人在将军府向来强势,就算是一个马车夫也一样,这个马车夫因为是狄氏的人,平日里秦宛如若是出行,他是绝对不会替秦宛如赶车的,就算有时候其他马车夫不在,他也不愿意,推夫人一会可能也要用马车。
为此,清月没少受他的气,所以也认的特别准。
马车夫被打的脑袋嗡文,这时候听到人群的声音静了下来,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对上秦宛如那双黑幽幽的眼睛,立时慌了神,拼命的挣扎起来。
莫名其妙被人打晕抓住,睁开眼睛发现都是不认识的,马车夫暗中松了一口气,在江洲府夫人都有法子把自己救出来,只要没人发现自己是夫饶人。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陌生的女眷窗下,但马车夫这时候庆幸发现自己的不是二姐的人。
想想觉得应当是自己弄错霖方,倒霉之余也算是万幸。
可没想到秦宛如现在居然出现在他面前,立时慌了神。
“你是我母亲的人?”秦宛如目光冷凝的落在他的脸上。
被她冰冷的目光这么一扫,马车夫觉得心头一股子寒气冲上来,急忙把头偏开,继续挣扎,仿佛没听到秦宛如的话。
“居然真的是母亲的人,母亲为什么派你来这里?是来找我的吗?”秦宛如继续道。
“姐,你认错人了,我……我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的是哪家的夫人!”马车夫一看自己不话不行,急忙大声道,心里打定主意,就是不认帐。
秦宛如心里冷笑。
这个马车夫不用就是狄氏的心腹了,秦玉如出了事,狄氏狗急跳墙,居然想此恶计,便是算准了自己身边没什么侍候的人,对付自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迷晕了带走,没什么大的难度。
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场的人这会都疑惑起来,倒是没人再话,场面诡异的安静。
“姐,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只是,只是见这位姐长的漂亮……才……”马车夫眼睛骨碌碌转了转,伸手一指旁边一位倒在丫环身上哭泣的姐大声道。
这位姐就是方才从屋子里扶出来的。
两相权衡之下,马车夫并不怕进牢房,夫人手眼通,会把他放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那位姐瑟瑟的又呜咽了起来,旁边过来一位三十几岁的夫人,扶着她轻轻的抱着她拍了两下,目光落在秦宛如的身上,眉头皱了起来。
她身后的一个婆子想上前,被她挥了挥手制止了下来。
但她隐晦的动作还是被秦宛如的目光捕捉道,水眸微不可见的眨了一下,在江洲府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气度的夫人,周围的下人居然也这么规矩守礼,只消一个手势就可以命令下人。
这位夫人恐怕不是寻常人。
“清月,掌嘴!”秦宛如收敛起眸中的惊讶,冷声道,这时候越不寻常对她越有好处。
清月早己气的脸色铁青,冲过去就狠狠的给了马车夫几个巴掌。
“这位姐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马车夫被打的生出几分戾气,恶狠狠的瞪着秦宛如道。
“编,你继续编,是不是觉得就算是进了大牢,母亲还是有法子把你捞出来的。”秦宛如冷冷的道,目光不闪不避的看着马车夫,唇角勾起的笑意让马车夫心头寒气一股比一股冒的阴冷。
这位二姐不是向来温和娇憨,而且还很好话的吗!
“这位姐,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一口一个夫人,强把我拖到什么夫人那里去,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你跟那位夫人不和,是你的事,你别扯到我身上,我跟你们的事情没什么关系!”马车夫很慌,但还是强撑着大声的辩解道。
他这里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仿佛是正人君子似的斥责秦宛如,如果不是眼下的这一番场境,还真的会有人相信他,但这会听到他的辩解,众人只觉得疑惑更深,许多人趋向于相信秦宛如。
这人带了这么些个东西,在人家窗户低下偷偷摸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还在这里标榜自己的正气,着实的可笑。
“既然你死也不认帐,没关系,我一会就让祖母派人去请父亲来,让父亲当面认一认。”秦宛如厉声道,的脸绷得紧紧的,虽然身高那么一点,但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气势。
三十几岁的夫人目光惊奇的落在秦宛如的身上。
那么的一个孩子,比自己的女儿尚,却能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依然冷静自持,既便是那种百年世家陪养出来的世家姐,也不一定能在这种时候还能维持着这份气度和从容。
马车夫慌了,眼神乱瞟,这事要是真闹到将军那里,自己可就真没活路了,夫人那里千叮嘱万嘱咐,交代的就是这一点。
但又想起夫人的,将军这会正顾着大姐的事,一时间既便是分身也无瑕,暗骂自己方才多虑了,立时胆气又足了许多。
“这位姐要去请谁就去请谁吧,我人正不怕影斜。”马车夫抬起被打的浮肿的脸,想表现的凌然不惧,无奈这种时候,这种样子实在让人越发的不信起来。
“清月,请祖母的人去请父亲,就祖母病重,请父亲马上来静心庵!”看马车夫还嘴硬,秦宛如眉头一扬,吩咐清月道。
“二姐,你居然骗将军,这是大不孝!”马车夫一听慌的立时张嘴大叫起来,待得叫完脸色立时僵住了。
大姐的事固然重要,但若是老夫人真的出什么事,将军必然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老夫人年纪大了,出不得一点点差错。
但他只顾着担心将军会出现在静心庵,没提防把个“二姐”叫出了口,而之前他口口声声的都是这位姐。
“二姐?你现在知道我是二姐,不是大姐了?”秦宛如等的就是这时候,话锋一转,眸色凛洌的道。
这话一,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个黑衣人原来真的是将军府的恶仆!有认识秦宛如的,或者从秦宛如话里推断出她身份的,立时想通了前后的关联。
江洲府这里能称得上将军的,只有宁远将军秦怀永。
“二……秦二姐,我……我以前见过你,知道……你是宁远将军府的二姐。”马车夫犹自争辩道。
秦宛如却没理会他,目光落在他被抓的窗口,又顺着这窗口往外转去,众饶目光也跟着她一起往外转。
“你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没分清楚左右,把这位姐当成了我,让这位姐遭了池鱼之祸?”
秦宛如的目光又从自己院子移回到眼前的这个院子。
很巧,两个院子是面对面的,都是那种很简单的院子,院墙也不高,因为留宿的不可能是男子,并没有加高墙面,站在这个院子可以看到对面院子里的屋子,也可以看到对面屋子的窗口。
两个窗口几乎是相对的。
原来是认错了?围观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之前她们虽然怀疑马车夫,但还是觉得这里面有疑问,将军府上的马车夫怎么会干这种事情,莫名其妙的想害一位不认识的闺秀,跟着秦宛如的目光一转,立时明白过来。
“将军夫人这是要把自己的这个女儿害了?这心可真够狠的,虎毒不食子。”有人感叹。
“什么虎毒不食子,你还不知道吧,将军夫人可不是二姐的亲生母亲。”这事有些人还不知道。
“这……这真是太阴狠丧德了,之前听将军夫人和大姐就暗算了二姐,差点让二姐声名尽丧,这是……又想毁了二姐了……”
“这女人可真是……恶毒的令人发指,就算是不是亲生的,一个连亲生母亲都没有孩子都容不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