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旗依旧平淡无奇的语气,挑眉昂首,惹得楚贤不快。
“是吗?不知咱们俩对阵,谁能更甚一筹。”
俩人在楼梯上剑拔弩张,眼神互撞。
顾长歌走在前,身后气氛微妙的让她背脊发冷。
“川旗。”他看着声音的主人,顾长歌冲着他缓缓摇头。
她深知木川旗的实力,他功夫远胜过楚贤,在这里打起来势必引起骚乱。
身后的顾长笙被两个人的气势唬住,和招云站在高处不知所措。
“楚公子,留着力气赶路吧,咱们离江南还远着呢。到了地方,还得回皇上个信儿。”
长歌提醒着楚贤切勿生事,此番随行人员除去顾家的人,皇上派遣的人也跟了不少。虽说是护送,也算是考察他们。
楚贤收了气息,泰然自若的下楼。别人无察觉,他猜想的无错,木川旗定是个大人物。气息收的稳快,不露表浅。
路过木川旗的时候,俩人眼神互望,各自探着功力。
几个人出了客栈,马车已装备在旁,各自沉默着上了车。招云跑来和顾长歌他们俩一起,后边的马车跟着楚贤和顾长笙。
“你怎么过来了,太子嫌你没用把你给赶出来了?”
木川旗理着缰绳打趣他,招云这两日话少的厉害,估计是和太子在一起闷得无趣来讨个话头。
招云挤着顾长歌上马,让木川旗待在车外架马。
“你有话要对我说?”长歌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马车边徘徊了许久才决定上车。
招云搓着手,犹豫着要不要打开话匣。
楚素私下找过他,在出京城之前。楚素第一次正式和他谈话,对象却是顾长歌。
……
那是出发前几日,御花园里繁花盛景,碎花瓣落了满地,本是尽态极妍的花景,楚素背手站立颇添了几分清雅。
“宁王殿下。
楚素回过身,让招云无需多礼。
他收起往日的狂傲,谦谦有礼地向招云扶手拜礼。
楚素突如其来的礼让招云惶恐,请他起来,楚素眼里却泛起了担忧。
“长歌她头一次外出,在京城我可护她,没想到遣了两位太子同行,此次我处理朝廷里的事情不能随之……”
招云随即明白了,楚素是害怕顾长歌在外受委屈。
其实不用楚素央求,他自第一次和顾长歌相遇就倾心这个奇女子。
“宁王殿下与其求在下,为何不同楚贤太子商量,他权势在手功力自然也比在下深厚。”
楚素看着他,开口道:“楚贤他凡事留一线,对长歌来说不是好的依靠。她虽然性格坚毅,不愿向任何人服软,可万事总有意外,我怕她遇事寻不到安稳。你同她一起,路上还请太子殿下能多多关照那丫头。”
马车缓缓行动,招云迟迟不说话,半晌从兜里掏出一块碧绿透亮的东西,递给顾长歌。
和当初楚素送她的骨玉一样的材质,只是形状像水滴,色泽更显透亮。
长歌接过玉石,像是知道来头一样,不问他缘由,握在了手中。
“吁!”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长歌差点把手里的玉石甩出去。
身后的马车剧烈的刹住,整个人都感受到马蹄踏地的震感。
木川旗猛地跳下了车。她听到两侧涌动的脚步声不断,掀开帘子探头。
马车头五米的地方,一群扛刀的彪形大汉站成一排拦住了去路。路旁葱郁的大树里还站了二十余人。
木川旗手持折扇挡着马车,对面浑厚凶狠的声音撞入长歌的耳朵。
“马车上的人听好咯!咱们兄弟今儿还没开荤,这是你们生闯进来的!要么留下财物,要么留下人头!”
这是遇上了流氓山匪,长歌把招云留在车上,让他守着车别下来。
自己随着木川旗绕到车前,楚贤也匆匆赶了过来,一堆家仆拿着家伙式组了个人墙护着主子。
“哟,还有个姑娘嘿。咱们可是拦了个富主儿啊,看这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起码得这个数吧。”
领头匪徒自顾自挥舞着五个手指向身后的弟兄们招手,一个个油光满面的,恶心有余。
“头儿,这姑娘不错,不如抢了来做压寨夫人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看你们有没有命花吧!”长歌啐了一口,手指骨节捏的生响。
在这乡野山村拦截的迅速,出言不逊狂妄自大,看来这帮家伙都是老手。嘴里粗鄙,令人作呕。
“小丫头年龄不大,口气可不小。弟兄们顶着脑袋过日子的命,岂能被你个丫头小觑!兄弟们,给我上!”
脸上的厚肉横飞,齐刷刷几十个人的刀斧直冲着马车头就甩了过来。
土匪的嘴脸只看得人油腻,三人默契互看一眼,顾长歌一跃而起踩着两人的肩膀灵敏闪开,木川旗和楚贤分别往两边闪躲。
长歌迅捷踩上马车顶,把其余四散的兵器发劲用脚踢的四处飞散。
她的轻功愈发熟练,捡起插在马车木壁的剑,朝着中间的匪徒刺去。
家仆们扛着家伙也冲了上去,刀光剑影,劈的人七荤八素。陆续有人倒地,或山匪或顾长歌的人。
木川旗和楚贤在混乱之中与喽啰们交手,拳打脚踢轻松伤了几个匪头亲众,顾长歌落地后迅速宰了几个人,三个人来去穿梭在人群之中。
混乱之际,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山匪举着弓箭蓄势待发,向着几个人身后的马车射去。
“遭了,顾长笙还在车里!”
长歌转身,载着顾长笙的马被箭射中,痛苦的哀鸣出声!猛地跳起三丈高。受了惊的马分不清方向,拖拽着身后的车厢疯狂地冲了过来。
直愣愣撞散人群,马车失控跑的越来越快,冲出了人群!
“救命!我不想死啊!”顾长笙紧紧扣着车壁,手指捏紧的泛白,马带着她跌跌撞撞,帘子在风里舞动,周遭的景物在快速的移动下变成了虚影。
长歌奋力直追,丢下身后的打斗,踏着轻功愈追愈烈,顾长笙的叫吼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