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耀阳摇头:“不可能,他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不过——”是
他那个愣头青儿子搞得事情?
可能吗。谭
耀阳并不确定,想想觉得不可能,可万一是呢。真
的是,谁不好惹,偏偏惹上那人的女儿。
还死缠烂打的。事
实上,早在之前,顾天擎知道谭景渊这人存在之后,就想让谭景渊离他的女儿远点的。
不过谭耀阳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就察觉了不对劲,让人去一查,也吃惊不小。
没想到那人的女儿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G城,且没有对外公开,必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顾天擎没有做什么,只是暗地里警告了他,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他便让人带了话,保证不会伤害他女儿,也不会泄露他女儿身份,更不会让人欺负了她,那人才勉强同意,没有再出手。所
以这一次,谭耀阳不相信会是顾天擎干的。他若要动手,必然是明刀明枪的来,不至于如此下作。
但……—
———谭
景渊刚发了信息约顾瑾汐吃饭,不过顾瑾汐用要上课的理由给拒绝了。
最近这段时间,谭景渊也发现了,顾瑾汐似乎是有意无意的避着自己,疏远他们的关系,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了,有时候去寝室楼下蹲守,也只见到竹言奚,并未见顾瑾汐露面。所
以他越发确定,顾瑾汐就是在躲着他。他
顿时有些闷闷不乐,想去问她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只要她说,他一定会改。
不过他还没有行动呢,谭耀阳的电话就来了。父
子俩见面就和仇人一样,打电话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如非必要,两人是绝不会联系的。所
以一打电话,势必有事。谭
景渊也知道他母亲是铁了心要离婚的,还以为谭耀阳因为这事儿找他呢,结果电话刚接通,话都没有说,就听谭耀阳先开口了:“谭景渊,我在你寝室楼下。”
“什么?”谭景渊跑到阳台上一看,果然,谭耀阳的车子就明晃晃的停在楼下,他怒火上头,“你没事又来学校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事打电话,别再来我们学校!”但
是谭耀阳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谭
景渊皱着眉头下楼,司机已经打开了一边的车门,请他上车。谭
耀阳就坐在车内,因为站着的缘故,谭景渊只能看到他矜贵的下半身,看不见他的表情。他
显得慵懒而散漫:“我就不上车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情啊,要是我妈的事情,对不起,我是不会帮你的。”谭
耀阳绷着脸,手一抬,司机便对谭景渊说:“少爷,得罪了。”
然后便将谭景渊强行带入了车内,车门顺势关上。“
嘿——”谭景渊要冲着谭耀阳发火,谭耀阳已经丢了一个文件夹到他的大腿上,“看完再说话!”
谭耀阳身上带着上位者的霸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怒自威,谭景渊抿了抿嘴,见他似乎真的有重要事情,也不再开口,低头打开那文件夹。
上面是一周多以来,他们集团遭受的损失。谭
景渊看完后,脸上出现了惊愕的表情:“怎么会这样。”而
且这些损失都是暗搓搓的,不注意根本察觉不了,可等他们察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并且,现在这个损失还在不断的扩大当中。
也就是说他们的集团看起来表面上蒸蒸日上,可实际上,利润却在不断下滑。谭
氏集团在谭耀阳的带领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谭景渊是最清楚不过的,可现在,竟然有人在谭耀阳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是——
“对手是谁,这一招偷龙转凤玩的也太漂亮了!”震惊过后,谭景渊只有一脸的佩服。
坐在前面的司机听到谭景渊这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谭
耀阳脸色则又难看了几分。谭
景渊也知道他说的这话谭耀阳不会喜欢听,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耸了耸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谭总,这是在告诉你,不要轻敌。”谭
耀阳闻言,突然扯了下嘴角:“你说的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惜这一次,我连对手是谁都还没有搞清楚。”“
嗯?”这倒是让谭景渊很意外,竟然还有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让那么精于算计的谭总都栽了个跟头,厉害,真的是太厉害!“那你不是应该去找人吗,来这里找我干什么呢。”
谭耀阳点头:“是要找人,所以这段时间,你到公司帮忙吧,学校这里,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月假了,开车。”“
什么?“谭景渊直接去开车门,不过司机已经动作更快的锁上了,车子也启动了。
谭景渊恼怒的动手拍在前方的座椅上:“谭耀阳,你想干什么!绑架我吗?”“
我带我自己的儿子回家,叫绑架?”“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成年了,你凭什么还替我做决定,我不要回去!停车!”谭
景渊脾气很倔,这父子俩一对上,就是火星撞地球。这
一次,和以往一样,又不一样。
因为谭耀阳动手打了谭景渊一巴掌。突
如其来的一巴掌,清脆的把掌声响彻在车内。
不但谭景渊被打懵了,就连前面的司机也吃了一惊,踩了个急刹车。
谭耀阳平心静气:“老王,专心开车。”
“是,谭总。”司
机不敢再多看,只管开车。而
车子后座的气氛,降至冰点。谭
景渊的左脸火辣辣的,这么多年,父子俩对峙僵持,也曾闹得天翻地覆,谭耀阳不止一次的想打他,可都没有真的动手。
可现在,他动了手,而他表面越是平静,内心越是翻腾,也表示事情越大。
这一次,谭氏集团真的遭遇了解决不了的危机吗?谭
景渊垂下头,用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自己大半的脸,神色隐晦不明。车
内的气氛太压抑了。过
了好一会儿,才听谭耀阳说:“如果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就老实听我安排。”
谭景渊不语,紧抿着嘴角,因为憋着一口气,也因为,他听到了谭耀阳突然的长叹。那
一声叹息,幽远绵长,是谭景渊从未听过的沙哑:“景渊,谭氏集团早晚要交到你手里的,你也应该长大了,学着接手,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不要,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要什么,我自己会靠我的双手去创造!”
“是吗,你能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那你的双手从哪里来,你双手倚仗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是谭家!你身上的骨血,都是谭家给你的,你的经历你的教育你的学识你的知识,都是谭家给你的,明白吗?”
“那么,我就要替谭家卖命,然后和你一样,娶个不爱的女人来商业联姻,扩大家族势力?牺牲自己的婚姻,痛苦的过完一生?”“
谁说我和你母亲痛苦的过完一生了?”
“难道不是?我从小到大经历的,难道不是你给予我的?现在要让我走你的老路?”谭景渊可了劲的往谭耀阳的伤口上撒盐。谭
耀阳冷着脸:“我什么时候让你商业联姻了,我只是让你熟悉公司运作,只要你有能力保住公司,你娶谁,我才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