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四方诸侯被宣入京城,已时过七年。其中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被处死,北伯侯崇侯虎与费仲、尤浑等宠臣结交,对帝辛多有奉承,逃过一劫,西伯侯姬昌秉着两头不得罪的原则,故而被囚困在朝歌整整七年。
西岐地界,姬昌的长子伯邑考代父管理属地,见朝歌逃民来投靠,不由担心远在朝歌的父亲,于是决定带祖传的三件宝贝往朝歌进贡,望能以臣服之姿求得君王开恩,放他父亲归来。
伯邑考要走,太子长琴与祥颜自然要跟着他。
太子长琴松了一口气,在这靠西的地界,他每天心惊胆战,日日坐立难安,唯恐路遇灵山基佬。现在总算能离开了,尽管此时伯邑考心尤其父,作为友人不该在此时欢欣鼓舞,太子长琴只好暗自放下心来。
实际上,太子长琴有一些不安。早前他寄回阆风苑给母亲的信件中,提到自己的婚事,母亲至今未有答复,连每个月会来传递信件的青鸾亦不见踪影。
西岐和仙道没有太大关联,男仙对带“西”字的地方有天然的排斥,没有男仙的地方,女仙同样就少了。是以身在西岐的太子长琴错过了风靡整个修真界的爆炸新闻,也不晓得昆仑山如今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太子长琴拿不准母亲西王母是什么态度,是不满意祥颜的出身,还是不满意他的先斩后奏。正想找个机会回昆仑山去问一下母亲的意思。
若是后一项,太子长琴表示自己很无辜,都是月亮惹的祸。
那是一个八月十五的晚上,明月高悬,望着天上一轮圆月,伯邑考顾念朝歌的父亲不能回归故土,为月圆人不圆而感叹,太子长琴便听祥颜的建议准备一桌酒席,拉着伯邑考入席,但求一醉解千愁。
可不知为何,第二天他在陌生的房间醒来,怀里抱着光溜溜的一个小美人。
尽管太子长琴受到惊吓,起床的动静很大,但小美人雷打不动,一展觉皇风采。
可怜太子长琴抱着头犹豫许久,始终想不起昨夜喝醉后的情形,但祥颜身上青青紫紫的草莓印他还是有眼睛看的。
天啊!居然全身都是,昨晚未免太激烈了吧?还有抓痕……他骤然觉得自己很禽兽!
醉酒误事啊!
自觉酒后失德的太子长琴低落了许久,但既然事已至此,他必会负起责任。就是在这种复杂纠结的心情下,太子长琴写了决意娶妻的家书。
觉皇祥颜mm一直睡到半年后才醒过来,忽然听太子长琴要娶她,把头仰起纯洁的四十五度角凝望他。
亲,你说啥?“咱俩发生关系了”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不一直都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吗?
太子长琴噎着,默默扭头,白皙的俊颜红的能滴出血来。这种事情要详细清楚说出来不是太不好意思了吗?
何况,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还能有感觉才奇怪!
祥颜歪着头。
半年前中秋节?总觉得半年前好像有啥事给忘记了……
貌似那天她看伯邑考和太子长琴心情不佳,就把从须弥山带来的腓腓的毛发放到酒瓶里,这样能让他们喝了酒之后开心起来。
又听说他们说要“不醉不归”,祥颜捧着脑袋想,只一瓶酒不可能灌醉仙人。所以她又在酒中滴入鲶鱼精的唾液,一滴可以让酒浓烈一千倍,就算是爱酒的泉先,也不过三杯。
调好酒之后,祥颜自己喝了。确实如她希望两种效果都有,但修士喝了会过敏,那两种东西融合后会跟体内的灵气产生反应,身上浮现许多青紫色的痕迹,痒痒的,让人忍不住脱掉衣服全身抓痒。
祥颜是觉皇,喝了酒更容易犯困,身体又痒的难受,刚好那会伯邑考已经醉趴下了,她就把太子长琴从酒席上拖到房间里,让他帮她抓痒,她可以安心地睡觉。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可是,那天太子长琴好像喝了三杯酒。她拖太子长琴走时他好像随时会倒下去,只是因为身体实在太痒了,才无意识地扯开衣服抓痒,给她抓痒的中途好几次差点先她睡过去,被她拍醒继续抓的说。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听太子长琴说以后都会好好照顾她,祥颜眨了眨眼睛,答应了。觉皇就是被人照顾的命,既然太子长琴如此坚持,她好像没有解释的必要,难得有个男仙不像天仙洞那帮禽兽一样躲着她,嫁给他也不坏。
看着太子长琴各种自责的样子,感觉好有趣哦,心儿噗噗跳。这就是灵幻姐姐说过的“爱他就要欺负他”吗?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啊!
我们只能说,长琴殿下,你真是辛苦了。
有了太子长琴的承诺,祥颜理所当然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未来相公,自己回床上继续无限美好的梦境之旅。偶尔醒来,会用水雾迷蒙的眼睛呆萌呆萌地望着太子长琴,未来相公,你不是要照顾我吗?记得喂食哦。
以为自己和对方有肌肤之亲,太子长琴面对祥颜总会感到不好意思,四目相对的时候真是被萌得一脸血,从此反抗不能,颤抖着手给她投食洗澡,祥颜只要负责吃饱喝足睡大觉就行了。
待伯邑考收拾好要献给帝辛的三件珍宝,又带上美人十名,若干护卫。太子长琴将变回原形的祥颜收到袖中,坐上马车,陪伯邑考前往朝歌。如今天下尚未大乱,路上不曾遇到劫匪之流,顺利抵达目的地。
送伯邑考至午门,路遇亚相比干,由比干带伯邑考进宫。
太子长琴不在宣召之列,本想隐身随同,却在宫门口见到孔宣。
“前面莫非是孔宣师叔?”
“长琴师侄。”孔宣走过来,拉住太子长琴:“师尊令我告诉你,你的任务结束了。仙界最近出了些事,你近期最好不要接近昆仑山,因大劫将起,须弥山亦已封闭。我正值入世历练,你若无处可去,不妨到我府上住段时日,我阿弟很想念祥颜。”
听到最后一句话,太子长琴无端感到不悦,婉拒道:“师叔盛情,我本不该拒绝,但我正有要事须告知父母,既然暂时不能回阆风苑,我想去找我在外的父亲祝融。咳,我有意迎娶祥颜为妻,等我与父母亲商议,再到娘娘面前提亲。”
孔宣挑眉,道了声恭喜:“那我不留你了,此等大事确实应尽早告知长辈。你路上小心。”
“还有一事,我今离去,劳烦师叔转告伯邑考一声。告辞了。”
交代完,太子长琴驾着云雾离开朝歌。
孔宣淡雅一笑,转身离去。对一个将死之人,那些话没有转告的必要,太子长琴想要娶到祥颜可不容易,那个天然黑的觉皇不会这般轻易把心交出去,少不得受些磨砺,患难方可见真情啊。
走入内宫的伯邑考感觉到太子长琴的气息不在身边,有些不适应。自幼,太子长琴与祥颜寸步不离地轮流照顾他,他从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今日为何忽然不在?
心有不安,到了帝辛面前,伯邑考仍强迫自己镇定。他丰姿俊雅,仪表不俗,谈吐得体,给在场之人皆留下好印象。
苏妲己知他乃是黎山老母之子的一缕精魂转世,不想与他结仇,且他的琴艺是太子长琴所授,有心求学一番,日后好弹给妹子们听,故而在帝辛面前为他多进美言。
帝辛果然大悦,下旨让伯邑考在楼中传授妲己琴艺。
由于连日来的纵欲贪欢,帝辛的身体大不如前,又被嫌他在此碍事的妲己灌了几杯酒,很快就酩酊大醉,被宫人扶下去休息。
随后妲己命人搬来二张宝琴,一传一学正认真。
尽管伯邑考对苏妲己有成见,可是为了救出父亲,他仍然认真地指点妖后,毕竟若妲己愿意为他父亲说几句好话,比什么都顶用。
恰在此时,鲧捐来报:“皇后娘娘,杨贵妃有情。”
琴弦铮的一声断开,苏妲己惊慌地站起来,顾不上手指的伤痕,忙道:“快,快准备,速速前往馨庆宫,莫叫娘娘久候!”
“可是皇后娘娘,您的手……”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苏妲己拉住鲧捐,慌张地问:“可知是为什么事?”
“奴婢不知,但听馨庆宫的人说,杨贵妃心情不佳。”见苏妲己一瞬间花容失色,脚步微乱,鲧捐忙扶住她的胳膊:“皇后娘娘何必担忧,那杨贵妃不过是一妃子,如何能与娘娘的椒房至尊相比?皇后娘娘无须惧她。”
“把嘴闭上!你懂什么!再让本宫听到你的不敬之词,休怪我无情!”
“奴婢该死!”
苏妲己没心情应付她,她反省自己连日来的作为,不该造的孽她半点不曾沾,而能弄死的都弄死了,如今六宫之权她管着,时时约束收下的人不可怠慢馨庆宫……
要说上封神榜的魂魄数量不多,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老臣们一个比一个精,打定主意装聋作哑等闻仲,档次差点的封神榜又不要,实在挑剔的很!这不是她区区一只狐狸精能决定的。
天仙娘娘,应该不是生她的气吧?
qaq!好可怕!肿么办?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