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不甘示弱的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在开口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喷洒在他耳边,声音里罕见的带了一丝娇软。
“墨儿,你还真是狠心。”他站在那里,闭了闭眸子遮住眼底瞬间涌起的风『潮』云涌,对楚墨的避而不谈有些无奈。
他抬了抬手掌,指尖轻轻覆上她的发:“往后你若是想来国师府随时都可以,不需要令牌不需要口谕,只要你是楚墨,只要你是你,就可以。”
楚墨指尖微颤,并不回答他的话。
夙夜很聪明,聪明到清楚的知道她不愿意依靠他的身份来对付沐阳,但也正是这份聪明,才让他在最后出手,只是为了证明什么。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去看夙夜的眸子,只淡淡启唇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府。”
夙夜微怔,良久才闭了闭眸子点头:“也好,你近些日子便在将军府住着,但是三日后,务必要来国师府。”
——
直到楚墨的背影消失在他眼中,夙夜才蓦地沉了脸『色』,眸中幽暗的情绪深的让人窥探不透。
长久沉默,直到『色』渐渐暗了下来,逐渐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才沉闷的吐出一口气。
“纪漓......”
话音不过刚刚落下,不远处已经有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他面前响起:“太子殿下这是想起我了?”
夙夜抬头,昏暗的室内纪漓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惟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紫『色』眸子在夜『色』下愈发妖异了起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夙夜抬眸看他。
“她?”纪漓的声音扬了扬:“本王不记得,不过几日前,却是有一个女子,她的血很......”
话音未落,一阵凌厉的风声对着他的面门就冲了过去,纪漓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无踪,身子一歪堪堪躲过他的掌风,感觉到紧接着就拢上来的杀意,眼底微微覆着的笑意一收。
“夙夜,本王有洁癖。”
言下之意便是,他根本就没碰到她。
夙夜眉眼一松,身子一转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摸』着黑给自己和纪漓一人添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心间,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恍惚。
纪漓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拿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本王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莫不是这万年的等待连你的心『性』都磨去了。”
不过转而他又笑开,空气中的血腥味即便散的差不多了,然而到底还是残存着一点钻入他的鼻尖:“倒是我多虑了,就是不知,你这么一个人,怎么会被这世间之人认为是悲悯人。”
从始至终,他可都不是这样的人,或者,那个悲悯饶太子夙夜早就死在了一万年前。
夙夜不答,只沉默的饮茶,杯中的最后一点茶水也被他一饮而尽,他才缓缓起身,垂着眸子开口,清冷的声音比初春的夜晚还要凉上几分。
“这六界下,我如今只想护着她一人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