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最近我的记忆力似乎变差了。拿起笔总是忘了要画什么,一句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我在讲什么甚至有一次在别墅自己做了饭,却忘了关火,差点引起火灾。
我这种状态中午惊动了老宅里的顾老爷子。在老宅里将所有人都叫到了一处。这种貌合神离的家庭会议与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叶倩的讽刺,老爷子的喝骂我都无动于衷。直到我看见顾勋回来的那一瞬间,突然开始到刀绞般的疼痛。
身后有人喊,要将我我送到医院,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尖叫:“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我看就应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彼时,我已经疼得蜷缩在了地上,熟悉的黑暗渐渐来临,就像每个夜晚一样,我知道,我终于又要睡着了。
在我“睡着”的那一刻,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迷迷糊糊间,我还在想着,今天没有在床上睡的话恐怕要着凉。现在居然有人抱着我估计不会把我扔到地上吧!
等我“睡醒”的时候,我发现我似乎又躺在了医院里。而这一次居然还带着氧气罩!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浮夸了,我在心中无奈的想。
推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人居然是威廉!
威廉怎么会出现在这,他不是都走了好久了么?我想要坐起来和他打过招呼,却发现连坐起来的力气也都没有。最终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又回来?”
我从没在威廉的脸上见到如此悲伤的表情,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指尖却忍不住的颤抖:“安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过是离开了五天,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威廉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然而听到他的声音,我却更加不解。五天?只有五天吗?为什么我有一种已经度过了好几年的错觉?难道我已经疯了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威廉,也许在他眼中,现在的我十分糟糕。然后我只是还像平时一样生活啊,有好好吃饭,好好上班,好好休息。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的么?有什么可奇怪的?
“安若,你先睡会吧。”威廉说道。
可我刚刚睡醒,哪里还睡得着?但看威廉我不闭上眼睛睡觉便决不罢休的表情,我选择了乖乖闭上眼睛。
开门声再次传来,屋子里最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可能是晚饭没有吃饱,我现在居然有些饿了。躺在床上攒了些力气,我想出去找点吃的。打开房门后却发现门口有人,两个是刚才进房间的人,还有一个居然是顾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这是我的唯一一个念头。因为下一瞬,心脏条件反射般的锐痛再度袭来。本就力气不足的我再次向地上划去,我看到顾勋脸上闪过惊慌,他想要过来接住我,却被威廉抢先一步。
“顾勋,你暂时还是不要出现在安若面前了!她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威廉将我揽在怀中,将我的头压向他的怀里,不让我去看那让我痛彻心扉的人。
“老师,她现在的状况能成功么?”我听见威廉哑声道。剩下的我便听不到了。
……
清晨起床,我睁开眼,便看到顾勋背对着我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翻了个身,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久到醒来后都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好。
顾勋出院已经快一个月了,自从出院后他便又搬回了别墅住。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懂顾勋在想什么,他和米兰到底能不能有个了断?与我之间难道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牵扯着?
唔,其实对比一下我和顾勋的事情也不算复杂。只要上头顾老爷子驾鹤西去,顾勋掌控了顾氏集团,叶倩和顾长森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到时侯如果顾勋和决定和我在一起,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顾勋娶了米兰,我也能凭借孩子得一份顾氏的股份。怎么想感觉都是稳赚不陪的买卖。
慵懒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我总算是起床光着脚走到了顾勋身边。
“在看什么?居然这么认真?”我来到顾勋身边坐下,探头去看他在看什么。
我感觉到顾勋明显愣了一下,整个人的肌肉似乎突然紧绷了起来。这种突然戒备的状态是我从没见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这一瞬间,我的胸口闪过些什么,速度太快,我没能辨别出来。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因为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大清早我这样半倾着身子探过去实在有些不合适。更何况从顾勋的角度向下看,岂不是看到的更多。
一瞬间我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坐直身体收拢衣襟,我咳了一声:“我先去洗漱了。”
说着站起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洗漱室,却不料被顾勋一把抓住了手臂。大掌轻施巧劲,便将我带入到了他的怀中。
我跌坐在顾勋怀里,他一手环着我,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安若?”顾勋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是不确定的样子,仿佛我正在安眠,怕将我惊醒一般,带着询问与试探。
这人大清早的又怎么了?我内心好笑,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我在,怎么了?”
这一声应答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顾勋突然开始一叠声的呼唤我的名字,与此同时,他的吻也随之落下,亲吻着我的眼睛,鼻翼,脸颊,再到嘴唇。
这一连串的吻干净无比,让以为他是突然发疯狼化的我反而产生了点小愧疚。
亲吻过后,他便将我抱在怀中,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安若,安若……安若!安若……”有时轻快有时缠绵,刚开始我还答应着他,后来发现他似乎只是想抱着我,然后呼唤我的名字而已。
好不容易等他放开了我,我好奇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顾勋揉了揉我的头发:“没事,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神情,发现他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我想那一定是个很可怕的噩梦。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梦见了什么,但看他的行为,也许是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