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啻仗着自己“脸皮厚”对于云霞刚刚的话视若无睹,拉着她就走,云霞只得答应,自己怎么偏偏就遇上这么一个掐死无赖却又更胜无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别人说不出狠话来就对她“动手动脚”的。
这是她承受能力好,要是遇上一个承受能力不好的,岂不是一下子就吓晕了!
云霞胡编乱造地想着……
————幕间————皇宫中,夜很寂静,天空中似乎是印下的银河,繁星璀璨,星辰的光芒照耀着,孤寂衬托出蝉鸣的声音。
只有那一声声的“知了”“知了”在不断地徘徊着。
月色下,没有人的废殿前,有个人的声音淡然地传来:“解药。”
墨枥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不曾言语。
“条件随你……解药。”他沉默了一瞬之后又是开口,虽然这代价“略”大了些。
他哼笑一声:“这个条件是很诱人,但是于我而言仍旧是没用。”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再不把解药给她,她还能够活几日?!我终究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狠心!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啊,血浓于水!”欧阳轩实在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改往日的温和,冲着他喊道。
墨枥挑眉:“所以……?”
“你就不应该给她下毒。”
他的斗笠遮住了双眸,不然,如果那平常死寂般的眼睛露了出来,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迷茫。他恍然间想起了云霞那句话:
——哥哥,我是你妹妹啊,我是墨鸢啊,我记忆中的第一个认识你,就算你不怎么同我说话,但是我却真的将你当做了我的哥哥,亲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从来都不知道,哥哥是什么?该做什么?妹妹又是什么?该做什么?看透了那么多的感情,尽管面对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仍旧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就像因为经常被炼药而麻木的痛觉,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不论在何时何地,他所感觉到的,永远都是冰冷,彻骨的冰冷。比三九天还要冷……
只是那个女孩,他始终是看不懂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相信他,就因为那种冥冥之中带着联系的感觉吗?亦或是他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可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切的遭遇,她的一切悲欢离合都是他所制造的,应该会痛恨他吧。
墨枥没有多想,就要转身离开,欧阳轩正准备阻止他,就听见墨枥淡然地话传过来:“如果今日我回不去的话,解药就应该全都被烧了……”
尽管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却仍旧无奈地放他离开。他不能,拿云霞的性命去赌……
……
破晓,晨曦的光明一缕缕穿过窗户纸,照射到屋中,云霞躺在榻上,打了个哈切,穿好了衣裳走了出去。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门口肯定会有着一个人——可是云霞打开了房门,却又迟迟没有一个人进来,她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门口处,莫名其妙的有一些悲伤的感觉。
以往的那个人……怎么忽然间不在了?
云霞被一个小厮引领着吃完了早膳,然后小厮就要送她回宫,没有了那个啰嗦的人的打搅,一切的速度都变得那么快。
快要上马车了,云霞终于才是忍不住开口:“你们江大人呢?”
“江大人啊,早上见大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只是临行前告诉了我们如何安置姑娘,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姑娘可还有什么疑问?”小厮又是问着。
“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云霞大开脑洞地想着……“他该不会去青楼吧?!以前一直听说长安的青楼里面都有很多的漂亮的姑娘的,花魁更是偏偏要人大清早地就去那里排队!”
“如果不是去青楼的话……那会不会去相亲?!听说也是要从大清早地就开始装扮,然后还要花大价钱请漂亮的未嫁娶的姑娘去,倒地是有钱人啊,可以随意挥霍银子!”
云霞最后不由得喃喃地感慨着,原本胡诌的话却让耳朵灵敏的小厮听到了。那小厮先是一震,随后用着不敢置信的目光:“姑娘!你的推测真的是有一定的道理!完了完了,大人可千万不能去相亲啊……”
“为什么?”云霞看着这个小厮,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
小厮连忙答道:“虽然大人是亡悠的皇子,但是陛下对大人那是十分的器重,因为大人身居高位,所以没有女子家的敢来提亲,万一大人想不开去相亲了,娶了个母老虎回来该怎么办?!呜呜……”
小厮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居然都落了下来。
他用手抹着,还不忘一边说着:“大人怎么能够自暴自弃到相亲呢……”
“砰!”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一袋子东西给砸中了脑袋,摔倒在了马车前。云霞想起刚刚那个“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是“心有余悸”,看着那个满脸黑线的江天啻,莫名地高兴起来,原来这个家伙也会无语啊!
江天啻黑着脸,轻哼着走过去,小厮也是悠悠地起来,看见江天啻连忙抱大腿:“大人啊!您没有自暴自弃到去相亲吧?!虽然大人您很帅,非常帅,非常非常帅,但是千万不能够自暴自弃啊!”
云霞掩唇笑了起来,看见江天啻郁闷地脸色,笑得更加大声了,她伸手指指小厮,又指了指江天啻:“哎~我说江天啻,别的看不出来,你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嘛!小厮都能为你‘考虑’那么多!哈哈……哎哟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江天啻轻咳了几声,小厮听到了又是连忙说着:“大人您刚刚到底做什么去了?这都染了风寒……”
“闭嘴!”江天啻忍无可忍,他心底在默默地打着算盘,这些天就算是一天换一个下人,怎么各个都这么啰嗦?他可是小云霞的!怎么可能和他们搞基!
江天啻说着,弯腰默默地拾起了刚刚的袋子,重新砸了小厮,确定小厮倒在地上,随后对着云霞开口:“小鸢鸢啊~你怎么可以想我去相亲呢?!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为了你而洁身自好的!居然这么想我!”
“得了吧,你都十八十九了吧?不还是没有成婚,将来肯定是剩男一枚!不用多说!我都懂!你的清白是为谁留着的……哈哈哈……”
江天啻顿时间石化了,他居然就这么落下了弱点?!这不对!!绝对不对!
江天啻上了马车,坐在了云霞的旁边,不管她的意愿,揽着她说着:“小鸢鸢啊~如果你再多想些什么,我可不保证我的清白就毁在你手上了……”
云霞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连忙摇头,不言苟笑着说:“江大人!我保证我什么都不想!您放心!对了,是您驾车吧?!”
“我像是那种会给别人驾车的人吗?”江天啻耸了耸肩,随后对着外面那个似乎像是晕倒了的小厮喊着,“快去叫车夫来!磨磨唧唧的!还有你,千万不许跟上来!敢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
随后他动作高雅而不失风趣地又坐了回来,仿佛刚刚那些话全然不失他讲出口的。
“呃~江天啻,你不觉得刚刚那些话很毁形象吗?难怪女子们都不愿意主动来找你提亲。”云霞感觉理所当然。
江天啻面色不善地看着她,“小鸢鸢~你这耳朵可是越发的不好使了,我何时说过‘那些话’,‘那些话’又是什么鬼?”
这个赖账的家伙……
不过貌似不关她的事情~云霞心底这才是意识到了,原来这个人是这么的恐怖……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
“对了,你早上到底是做什么去了?”云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疑惑,她问着。
“哎~小鸢鸢,这叫做个人**~管的太多了可就不好了,我还是要留下神秘感的!”江天啻拍了拍云霞的后背,“自从说了你不叫我‘喂’,我不‘握’你的手之后,你看,我再也没有握过了吧~”
云霞无语:“手腕难道不算?”
“当然不算!手毕竟是手,手腕毕竟是手腕,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江天啻辩驳着,云霞早就了解了他的口才好,所以默默地没有再去像以前那么傻的反驳。
江天啻见她不说话,便感觉索然无味,他重新找了一个话题来,不正经却又不像开玩笑似的说着:“小鸢鸢啊~我问你,如果让你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你会选择生吧?”
云霞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我还要死不成?!有没有听说过人应该乐观积极向上的,如果想死的话,我真是愧对了老天爷孕育了我!”
“……小鸢鸢~我再问你,如果说,你的哥哥和你喜欢的人之间有一个人必须要去死,而另一个人会活下来,你会选择是谁?”
云霞打量着他:“江天啻,我怀疑你被你的小厮传染了,怎么连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
“彼此彼此!”江天啻回答着,“这就和你刚刚问我‘手腕难道不算’一样蠢,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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