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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乾坤之术(1 / 1)

在屠景峰住了这些年,对自己师尊,萧景也算是了解的,他辈分虽高,又有个渡劫期的师傅,宗门的规矩却是守得好好的,就是偶有张家子弟前来闹事,他也必会将其擒住,也不教训,二话不说就扔给了星法殿,可谓是无为而治的典范。

照青云子的处事,非得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他才会奔赴星法殿才是。

所以萧景便问是出了何事,青云子顿了半会儿,神色渐沉:“张氏一族与星法殿长老颇有勾结,那无为镜一日前就取出来了,却是送到了凝渊峰上,我恐那不念动了手脚,明日予你,只会是火上浇油的份。这才同虚弥长老谈妥,先将你接出,日后在作打算。”

听他这般说,倒是有几分道理的,萧景虽觉得事发突然,但也不再多问,随着青云子一道,走出了石室。

星法殿外层,原就是山上的顽石生生雕琢而成,其切口如刀削,看上去亦是冷硬非常的,廊道并未点灯,只余月光悠悠地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周遭的石室,本该有十来名弟子的,竟全是黑漆漆的,一盏灯也未用上,许是全睡下了,倒不像范柏所说的那般不老实。

想起范柏,萧景又有些犹豫了,他此番离去,那位师兄若是不清楚,岂不要瞎忙活一晚。

“师尊来时,可有见着一巡夜的弟子?”

“不曾,”青云子一步也未停下,过了一阵方问道:“可有什么异常?”

“倒也无大碍,只想告知一二罢了。”萧景道。

青云子笑了两下,随口道:“你这心思就是太多了,这子夜时分,凡是个机灵的,早就寻着机会睡去了。”

萧景听着,也没再多说什么,不知怎的,这路越走,他却愈发的惴惴不安起来,或许是青云子看上去不同寻常吧,自他拜师起,就从未见师尊这般匆忙过,念及此,萧景却是一怔,他本以为张蜀悦消停下去,是张家在无为镜上动了手脚,如今却是……他凝神看着前面的青衣人,那木乙真气,确实是青云子不错。

但他也知自己修为,单单是神识查看,也未必能准的,也就试探地问了问:“徒儿离了两日,也不知药田的灵草安好?”

青云子回答得也快,语气仍旧是平平淡淡的:“有药童看顾,倒也无事。”

这一回,萧景心中已有了□□分把握。屠景峰唯有三人,师兄韩越尚在闭关之中,而青云子的药田,早让一帮子枯荣兽照看得好好的,他那师傅就从未把药童唤上山过。萧景可以确定,前面走着的,绝非青云子,但此人修为定然不低,竟是入了星法殿的禁制,还能将他一并带出去。

也不知是张家哪位大能。

“走了这么一会,你可想明白了?”此刻,他们方走出星法殿侧门,不同于前门口的平台,这处放眼望去,唯有柏木层层林立。

‘青云子’侧过头,月光恰巧照在他的半边脸上,唇角微翘,那笑容却是冷极的。

鬼使神差的,萧景想到了一个人,尽管他从未见过:“张文锦?”

那修士嗤笑了一声:“我还当你木纳,同那青云子相当呢,如今看来,还有几分前程。”他冲着萧景笑了起来,青云子本是平顺的眉眼,却是多出了三分媚意。

萧景也只不妙,并不提剑,只取出一札炎魄符抛了过去,那些符咒一经念动,便全数炸在了张文锦周身。待那灰烟散去,那修士早已抹去了幻术,一身红衣飘飘,了无尘埃的站在原处。

“你在等什么吗?”张文锦四处打量了一番,有些了然道:“你特意使的火符,是等着星法殿的那帮人赶过来吧?想法是不错,倒是白费力气了。内门弟子皆有二仪魂灯,灯在人在,灯灭人亡,我若不做好十全准备,岂不让星法殿捉个正形?”

不在内门之中?萧景后退了半步,以神识四探这星法殿草木土石,皆是同往日一般,就连灵气的动向也未变分毫,只除了……这星法殿中了无人烟罢了。

“是乾坤之术!”玉牌先琢磨了过来:“他先前不出手,只是要带着你走进他的乾坤术里,这术法能将人隔绝其中,你与那外界之人,便是谁也看不见谁了。”

这招当真是阴狠,这张文锦已是金丹修为了,这般对付一个小辈,当真是毫无道统可讲,再说了,这术法一经使出,就是反逆春秋大法,也无法得知今日的景象,这张家也算是杀人灭口了。玉牌想着,一面想着出路,一面又觉得此次是凶多吉少。

张文锦见少年不再说话,只当对方心灰意冷,对着这无量期的修士,他就是连法器神通也不屑的,一抬手,狂风乍起,一股雄浑无状的真气就猛地朝着萧景袭去。

这真气可不比宗门大能往日放出的,只是略施威信尔,这里头夹着的,是层层欲出的杀意,就像凶兽的爪牙一般,所过之处,一片荒芜。

张文锦此番,是要将这屠景峰的小子彻底除去,就是连一片灰,一丝发也不能留下。倒不是他与这小儿有仇,不过是要加害于青云子罢了,就在他行动之时,尚有另两位金丹修士到了那屠景峰,一旦将这两师徒尽数抹去,外人一看,只会觉得萧景残杀同门,而青云子则庇护徒弟,带着人连夜逃出宗门了。

此番除了青云子一脉,尊者在宗门内行事也会方便不少,至于灵盈,一个几百年不出关的大能,待他现世,这爱徒的骨头都该化成灰了。

张文锦心中的算盘是打的啪啪响,也没全心留意另一头的状况,在他看来,这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本就不需得再费第二眼的。

不料想,那些真气刚触着萧景,却有一股红中泛紫的火焰一窜而起,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将张文锦的真气烧了个干净。

“无道真焰?青云子倒真宠你,待我抹去了印记,倒是可送给膝下弟子。”张文锦笑道,虽说着致人死地的话,语气却柔和得很,直听得人遍体生寒。

萧景使出的,乃是太一鼎炉,这物亦是从燕华洞天带出的,乃是葵已最得意的法器,这物能唤九十九中真焰,无道一项,却是能噬尽世间万物的。然这东西到底是上古大能之物,萧景只用了一下,这经脉中得庚金之气便去了大半,而这恰恰是最为不妙的。

彼时用九阴之气或是能撑上一会,如今,萧景是用也不愿用了,他深知自己状况,若再让那阴气在身体中轮转,再过一个周天,他这筑基之期也就到了。趁着张云锦分神,他便招来了青虹尺,头也不回地向另一处飞去。

“既了我这乾坤术,你就是逃遍整个玄宗,也是无人救的,倒不如就此停下,本座还可让你死得轻松些。”张文锦一甩水袖,那祥云就铺展而开,一经离地,却如脱弦之箭,眼看就要将萧景追上。

萧景自不会束手就擒,他心念一动,那十数把飞剑就赫然显现,像一面墙似的,堵在他与张文锦中间,后者不怒反笑,手捏一把金丝玉扇,一挥手,就将飞剑卷开了半数。

“区区无量,还想从我手上逃脱,简直是痴心妄想。”张文锦稳稳站在那云间,不急不缓地,撒下了一束金芒。

待萧景再欲出手,手腕处却是一阵剧痛,这方察觉,那张文锦已然出招了,那金针总共有十来根,三成都刺入了他的骨肉之间。这金针涂了一层鸠鸟之毒,碰到了血肉,本该是致人于死地的,但萧景到底有生死决护体,那九阴之气本就在经脉中浑然欲出,如今遇着了异物,倒是不由分说的将其吞噬殆尽了。

毒虽无害,但这痛处却是避不过的,那鸠鸟本是世间三毒之物,遇血即凝,这毒血若是行至了脏腑,这人也就保不住了。九阴之气固然霸道,却是侵入血脉之中,将那些毒血一并抹去,这就好比刮骨疗伤一般,就连萧景的神识,也不由一颤。

“我方想出一计,虽有五分把握,也比你这没头没尾的乱飞好得多。”玉牌缓声说道,它知萧景状况,更清楚那张文锦的修为,以萧景如今的修为,就是再长出个三头六臂也未必是张家家主的对手。

“……你且说,”萧景刚拔去手腕上的长针,他亦知自己力薄,若无人帮手,是决计逃不过张文锦的。

“算算这位置倒也不差,你就装作中毒深重,坠下去如何?”玉牌问,听在萧景耳里,倒有些没心没肺的意思。

这招虽险,但也未尝不是办法,萧景心念一动,就不再理会青虹尺,那法器没了神识,自是同他齐齐向下落去。

张文锦一打毒针下去,也觉得那东西要起效了,如今看着,倒是一丝惊讶也无,刚要施术,那少年却掉进了林木之间。张文锦行事,素来小心,他知自己此时出手,定会在那一干草木上留下证据,倒不如走近两步,亲手了了那小子的性命。

他那祥云本是乾坤大道之物,来去如风,这不出半会,就降在了萧景坠下之处。

这短短一刻之间,二人已出了星法峰,到了这无人无名的小坡上,也不知那小子是怎么想的,也不去人多处瞧瞧。张文锦用着乾坤之术杀人,早就习惯看着旁的修士惶惶而逃,费尽心思的逃到长老殿中,面对空无一人的大殿,多数人都会斗志丧尽,继而引颈受戮。

然而这一次,他的猎物却是消失了。

张文锦眯起眼,瞬息之间,神识朝着方圆两里地地方散去,果不其然找着了萧景,正一路朝着西面逃去,那地方本就空无一物,想来这小子也是走投无路了吧。他心里鄙夷着,一面纵云,紧紧追在了少年身后,那小子倒也愚笨,竟是兀自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的。

“不想逃了?”张文锦抬眉,这小子倒不似中了毒,以他无量之阶,倒真还有几分本事。“迟了,你耗了本座这些时辰,不将你好好凌迟,我岂不亏大了。”

危言恐吓,本就是张文锦的乐趣之一,外人说他不阴不阳,他也只是笑笑,背地里,却当真使了这些人不屑用的手段。

萧景到没什么反应,听了这一番话,面上半点惧色也无,只抬眼对上张文锦:“你们当真与焚天宗勾结?”

“对,就是这样,唬他一时是一时,这无道洞就快开启了。”玉牌暗暗插着嘴。

焚天宗,自是那五年前火烧岱锦城的魔道宗门,萧景这一问,倒也不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张文锦不答,倒也没费心思否认,他这一次倒是认真了,撑开玉扇,手若疾风似的一动,十数道剑影便飞出了扇子,速度之快,如日落云下,就是萧景化作了一阵清风,也未必能将其躲开。

然张文锦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那光刃直余一寸的时候,那小子也未曾变色,他后退了一步,竟是直直融入了那片岩壁之中。至于那些晚了半分的招式,尽数劈在了山石之上,在上面留下了十数道坑洞,皆有六七寸深,尽管如此,那对方的半片衣角也没能碰着。

张文锦在外如何跳脚暂且不提,萧景此时,却是一脚踏进了洞窟之中,这地名号无道,乃是几千年的高人所铸,但凡入此地者,气息皆可隔绝,但若没有正确的法子,就是将那片石壁掏空,也是进不来的。

“你说有五层把握……倒真是说低了。”萧景喘了口气道,他原就抱着三两分的期待,等着玉牌打开入口,这法宝的见识果真是不少的,就是在最后一刻,将这古时留下的术法给解开了。

平日里立了功,玉牌自是大吵大嚷的,这一次它却没了动静,过了好半响,才道:“我以前曾说过,要你替我办件事,如今也正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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