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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侧妃与一个区区二品官员的妻室能比的?更何况,现在她是连正妻之位都不保了,就算她真的愿意嫁过去,那也只是一个小妾而已了。睍莼璩晓
沈兰心是皇上赐婚的,父亲又是皇上的恩师,就算舒赫向着她,只怕这老太太也不会向着她。她又何须去淌这趟混水?但是王爷的侧妃可就不同了,这敬王爷的王妃可是个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药的药罐子,指不定哪天一命乌呼了,那她这个侧妃就可以提为正妃了。
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又何段去跟沈兰心争个什么劲呢?有这个心倒还不如好好的用在讨好敬王爷上面。
哼!
曲宛若冷哼!
舒赫,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不长进,谁让你到现在依旧还只是个二品官?敬王爷可不一样了。这下好了,你娶了沈之轩的女儿后,指不定就能步步高升,节节攀登了。那我也就不阻碍你的升官,你也别来防碍我的高攀,以此以后我们俩不相欠!
然而,事情总是不可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就在曲宛若洋洋得意,自以为可以稳坐于敬王侧妃时,敬王府那边却是传来了端庄贤惠的敬王妃已经为敬王爷觅好了侧妃人选,那便是敬王妃的远房表妹。
敬王妃虽然有病有身,但却不是有病于脑。舒赫与曲宛若有婚约在身一事,满朝文开百官谁人不知?她又怎么可能然让自己的夫人纳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为侧妃?就算敬王爷曾经有过这个意思,但是又怎么可能真会这般做呢?若真是这般了,既让自己落了人口舌,指不定还与舒赫结下了梁子。虽然皇上下旨将沈太师之女沈兰心赐婚于舒赫,也就是摆明了解除了舒赫与曲宛若之间的那层婚约,但是那又如何?这并不意味着舒赫对曲宛若的情份就这么随着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解除了。是以,不管是敬王爷还是敬王妃,都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曲宛若气的拿起剪子直接就将那副已经快绣好的鸳鸯戏水图“咔嚓”一下就给剪刀了。
然后紧接着便是两行眼泪就那么顺颊而下,哭的好生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又正好在这个时候,舒赫就那么站于她的屋外。看着曲宛若那一副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样子,舒赫心里对着沈兰心的恨意又是加重了几分。
沈兰心,是你让宛儿这般的伤心痛苦的!那就别怪我将宛儿的痛苦加倍的还在你身上,你等着吧,等着吃你自己的好果子!
弯腰捡起被曲宛若用剪刀一分为二的鸳鸯戏水图,然后很是心疼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水。
曲宛若顺势趴入他的怀里,哭的更叫那个汹涌了,几乎就是哭昏在了舒赫的怀里,就差那么一点就给背了过来。
舒赫轻轻的抹着她的后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就这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在他的怀里抽泣哭诉。
终于,曲宛若在哭了好一会后,才从他的怀里离开。拿着锦帕轻轻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渍,用着略有些诧异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了?五日后就是你大婚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再来找我的。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你也是君命不可违。你是皇上最看重的臣子,你的婚事自应是由皇上作主的。沈小姐很好,跟你很相配的,沈太师又是你的恩师,你与沈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我……我祝福你们,真的……真的,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要是让沈小姐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来找我的话,会不高兴的。到时要是惹怒了沈太师,对你的仕途不好。你快回去吧。”边说边伸手将舒赫往门外推去,只是这推的力道却又是那般的无力,甚至于大有一副恨不得将他拉回自己身边的意思。
舒赫就那么站于原地,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曲宛若现在这推他的动作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意思,舒赫一个用力,将她紧紧的环抱于怀中,“对不起。”除了说这三个字,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曲宛若猛的直摇头,眼泪再次“吧哒,吧哒”的滚滚而落。
“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娶了她,她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你心是我心目中的妻子,只有你才是舒赫的妻子,沈兰心什么都不是。”舒赫抱着她,说着心里的话。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就算只是在你身边当一个丫环,我也心甘情愿。所以,赫,我真的没有怪你。我知道你身不由已。”曲宛若说着无比贴己大方的话,如果说敬王侧妃已经无戏,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的抓住了舒赫。
沈兰心是沈之轩的掌上明珠,沈之轩又是南宫百川最为敬重的人,南宫百川对沈兰心更是疼爱有佳。甚至她曾经一度以为沈兰心会是皇后人选的,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不要脸的看中了舒赫!好,既然如此,那么为何不好好的利用她一翻让舒赫的仕途畅通无阻。
不知道舒赫是怎么与沈兰心说的,也不知道沈兰心是怎么说服的南宫百川的。总之,曲宛若就这么在沈兰心的花轿进入舒府的第二日,便也是由人抬着花轿,悄无声息的从侧门进了舒府。
舒赫当着南宫百川与沈之轩的面许下,这辈子舒夫人就只有沈兰心一个,就算有朝一日沈兰心殇故,他也绝不再立室,曲宛若只是妾而已。
当然,这件事情曲宛若自然是不知道的。
沈兰心与沈惠心是同一日出嫁的,沈兰心的花嫁进了舒家大门,沈惠心的花轿则是进了百里府的大门。百里青松迎着沈惠心的时候,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当他看到沈兰心与舒赫在床上的那一幕时,他同样有着一股冲动,他想一掌劈了舒赫这个衣冠禽兽。他心里无比的嫉妒着舒赫可以得到沈兰心。在舒赫对她做了这般的事情后,她竟然不恨舒赫,甚至还愿意下嫁于他。
他甚至在想着,如果那天与沈兰心发生事情的他,是不是现在迎娶她的就是他百里青松而非舒赫了?是否这一切都是他舒赫的诡计?为的就是他娶了兰心,而却让他娶了沈惠心。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沈惠心,就连在南宫百川赐婚圣旨下达的那一刻,他都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突然之间,兰心成了舒赫的,可是沈惠心却是成了他的?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此刻,他身穿大红喜袍,迎着新娘,可是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的却不是身后花轿里的沈惠心,而是沈兰心。
如果可以让他再来一次选择,那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替舒赫喝了那些酒,让他醉的不醒人事,让兰心带着他回屋歇下,然后是他搂着兰心入怀。那么今天迎娶兰心的人便是他,而非舒赫!
舒赫,你是毁了兰心一辈子,也毁了我的一辈子。我百里青松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原谅你!
两队迎亲的队伍分各,吹吹打打各自朝着舒府与百里府而去。
百里青鹤站于那皑皑的白雪中,眼睁睁的看着沈兰心的花轿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于他的视线内。
天没有出太阳,依旧大雪纷飞,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印出两行分道扬镖般的印。
百里青鹤就如同那屹立于风雪中的矗石一般,一动不动,手里紧紧的握着那颗沈兰心交给他的夜明珠,腰间佩着那块她亲手为他戴上的玉兰白琉璃,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的花轿渐行渐远。
宽容似乎是感觉到了那一抹不一样的视线,转头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便是见着那矗立于寒风大雪中,身上落了不少雪花的百里青鹤。心疼百里青鹤的同时,也为花轿中的沈兰心心疼。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相守。
明明不相爱的两个人,却要从此相守。
如果小姐今天嫁的是青鹤少爷,她相信,小姐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一个新娘。可惜,事与愿违。伤心的何止小姐一人,青鹤少爷的心何偿不与小姐一般的揪心疼痛。
百里青鹤在百里青松的婚礼上喝了一杯喜酒后,就不见了人影,似乎就此消失了一般。没有知道他为何突然之间消失不见,就连百里青松这个当弟弟也一无所知。
而百里青松也没去在意这个兄长到底去哪了,此时的他满脑子的都是沈兰心的倩影。于是在自己的婚礼上,不断的喝酒,就好似酒喝的越多,那么他就可以如舒赫一样,做一件他时时刻刻都想做的事情。就好似酒喝的越多,那么那个和沈兰心酒后共赴巫山的就会是他而不是舒赫。
洞房花烛夜,当他抱着沈惠心,嘴里却是喊着“兰心”时,被他压在身下的沈惠心的眼眸里再度划过一抹对沈兰心的恨意。那长长的指甲就那么用尽了全力一般的在百里青松的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指痕。
沈兰心,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为什么百里青鹤喜欢你,就连百里青松也念着你!
我沈惠心这辈子到底是欠你什么了,啊!你要这般的对我!我发誓,我沈惠心要是不弄死你,就对不起今天受的这翻屈辱!
百里青松依旧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兰心”,然后不断的在沈惠心的身上索取着。他每喊一声“兰心”,沈惠心便是多恨一份沈兰心,然后便是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抓出一道又一道的抓痕,以泄她的头心之愤。
舒府
沈兰心的新婚之夜并没有等到舒赫的到来。当然,这也在沈兰心的意料之内。因为心里没有舒赫,自然对于舒赫的态度,她并不放于心里,也并不能用对她造成伤害。
只是就这么顶着喜帕,坐于床沿上,一夜无眠到天亮。
手腕上,戴着那只雕有玉兰花的镯子,轻轻的抚着它,就好似百里青鹤陪在她的身边一样。心里是满足的。
宽容端着金盆进屋的时候,沈兰心依旧还是正坐于床沿上,依旧还是顶着那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帕。很显然的,姑爷一夜未进新房。
这也是宽容能料到了。虽然心是无比的愤怒,但是却是心疼小姐过多。再来,其实宽容和沈兰心的想法倒也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怎么指望于舒赫。
一大早的,曲宛若的轿子已经从侧门进府了。
他们这得是有多急了,竟然在小姐还未起身出门之际便是进府了。
宽容为沈兰心不平的同时,也是将舒赫给从头到脚的恨上了一翻。当然,这恨意中也不忘对沈惠心与舒箐的恨。如果不是她们俩的合谋,小姐今日也不用坐在这里。而是会与青鹤少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小姐,宽容侍侯你换衣。”宽容将金盆往桌上一放,走至沈兰心身边,然后扯下她头顶的红盖头,一脸心疼又宽慰的说道,“该去给老夫人敬茶了,然后喝了曲姨娘的那杯茶。”
沈兰心抬眸,略有些不解的看着宽容。
宽容愤愤然的一咬牙:“她已经急巴巴的从侧门进来了。”
沈兰心了然。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曲宛若。
原来都已经进门了。
从床沿站起,淡然的一笑:“是吗?都已经进门了。这位置本来就是她的,倒是被我给占了去了。”
宽容一边替她更换着衣裳,一边愤愤不平的道:“什么该不该是她的!我们本来就不稀罕!她要怪就去怪从这个门走出去的舒婉嫔,还有那二小姐沈惠心。如果不是她们,我们小姐又怎么会进了这个门。我们还看不上!就她巴着不放好了!”
沈兰心轻轻的捏了捏那一脸愤愤不平的宽容,浅言道:“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知道吗?”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的,这里倾心小筑,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自己想说的话。这里到处都是人的眼线,会将她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宽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一边扣着衣襟上的盘扣,一边对着沈兰心点头:“知道了,小姐。”
沈兰心在婚前便*于舒赫的事情,老太太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是以,昨儿洞房花烛,今儿竟也是没人让人来取锦帛。一来,沈兰心自是不能染红了这方白色的锦帛。二来,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定是不会在这新房内过的这一夜。是以,也算是对沈兰心的一份尊重了。
沈兰心到正厅的时候,舒老太太已经坐于正位上,脸上漾着浅浅的微笑。舒赫则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坐于另一个位置上,在看到沈兰心的时候,狠狠的怒视了她一眼。就连刚从侧门进府的曲宛若,此刻亦已经在场。
一袭浅红色的新娘装,双手有些紧张的扭着手里的那方锦帕,站于离舒赫两步之距的身后。在看到沈兰心时,脸上划过一抹隐约的惧意,双眸更是有些紧张的不敢与沈兰心对视。下意识的便是往后面退了两步,似乎很是害怕于沈兰心。
见此,舒赫又是朝着沈兰心狠狠的一瞪,就好似她做了怎么样的伤天害于之事一般。
沈兰心浅笑。
其实在看到曲宛若的第一眼,便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挑衅与宣战。
沈兰心回以曲宛若一抹温和的浅笑。挑衅,对她不起作用。因为她的心里没有舒赫,就算舒赫将你宠上天,也不会刺激到她。宣战,她有自己的底线,如果触及到了她的那一条底线,她会毫不犹豫的反击的。
“兰心见过老夫人。”沈兰心对着老太太行礼,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热茶,双手奉至老太太面前,双膝跪地,“老夫人请用茶。”
老太太乐呵呵,笑盈盈的接过沈兰心手里的茶,端至唇边,抿上一口,然后交至于赵嬷嬷手里,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沈兰心:“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这么见外的唤老夫人,就随赫儿一样,唤母亲便行。你放心,你是沈太师的掌上明珠,进了我舒府,我一样视你如亲生女儿一般,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若是赫儿有欺负于你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母亲,我一定替你作主,绝不偏坦。”
“兰心谢母亲,夫君当然不会欺负于兰心。”沈兰心鞠身行礼。
舒赫再次瞪她一眼,曲宛若的脸色微微的沉了沉。
老太太浅笑,指了指舒赫身边的那个位置,“如此最好。那就坐下吧,也该是接受姨娘的敬茶了。”
“等一下!”沈兰心刚起身要往那位置坐去,却是见着舒赫出声了,然后沈兰心就那到立于原地,等着他的接下来的话。舒赫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带着微讽的说道,“夫人难道不该给自己的夫君也敬上一杯茶吗?”
宽容怒!
他这摆明了就是要给曲宛若撑腰,给小姐下马威。
曲宛若站于他的身后,小姐这要是给他敬茶了,那摆明了就是变着相的在给曲宛若敬茶了。自古何来妾侍未给正妻敬茶,却是让正妻先给妾侍敬茶之礼的!
舒赫,你不要做的太过份了!
你伤了小姐,害了小姐与青鹤少爷,明明你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你却是在这里摆出一副小姐伤你于至深的狗样,你装给谁看呢!你没管好自己的两跨,倒是好像我们小姐欠了你多少似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们小姐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如果不是你那好妹妹舒婉嫔生性小气,生怕我们小姐夺了她的皇后之位似的,设计于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根本就看不上你!
宽容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舒赫的那张嘴脸。
沈兰心对着她使了个眼色,浅浅的淡然一笑,示意她不用往心里去。
站于舒赫身后的曲宛若,见着过门第一天舒赫便是直接给了沈兰心一个下马威不说,还如此的站于她的身边,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的几近于飘了起来。是以那看着沈兰心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一抹挑衅的味道。沈兰心,你是正妻又如何?还不得先向我这个妾侍先行礼?
老太太见此,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什么话也没说,似乎也是觉的沈兰心作为新妇给自己的夫君敬茶也是在情在理的。不是说夫字天出头吗?既然天出头,那便是一切以夫为天,夫君说什么,做为妻子的就该照做。
见着老太太不出言,沈兰心自是明白老太太了意思了。无非也是在借着舒赫与曲宛若压一压她了。谁让她是沈之轩的女儿?又是皇上赐的婚。而且还是有明知道舒赫与曲宛若有婚约的情况下,不止爬上了舒赫的床,还硬是让皇上把这婚给赐了。这足以说明着,老太太其实也是十分的不喜这桩婚事的。只是皇上圣旨下不得抗旨而已。
沈兰心冷笑。
舒赫,想让我先给曲宛若行礼,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接受。
赵嬷嬷已经另外端了一杯热杯递至沈兰心面前。
沈兰心面不改色,依旧扬着浅浅的微笑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热茶,转身朝着舒赫与曲宛若的方向走去。
曲宛若,我本以为是我伤害于你在先,所以本是打算不与你争什么的,舒府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当你所有。但是,既然你不领情,那也怪不得我了。这杯茶,你可得好好的接了。
沈兰心双手端着茶杯,一步一步朝着舒赫与曲宛若走去,笑一脸温和清澈。
宽容愤愤的怒视着曲宛若。
曲宛若唇角含着一抹无辜的浅笑,一脸无辜的站于舒赫身后。
老太太只是用着淡淡的眼神看一眼沈兰心,然后转眸向其他方向,而乎也是很想看着沈兰心被压下的感觉。
沈兰心在舒赫面前站立,双眸端杯,鞠身,浅笑,恭敬:“兰心敬夫君与曲妹妹茶,请夫君与曲妹妹喝茶。希望曲妹妹早日为舒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扑通!”沈兰心的话刚说完,便是见着舒赫身后的曲宛若就那么直直的双膝跪地,一脸惊恐不安的看着沈兰心,“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沈兰心,你作什么?”沈兰心的这一招完全出了舒赫的意料之内,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是会将曲宛若给扯上了。舒赫怒瞪着沈兰心。
沈兰心依旧半鞠着身子,双手恭敬的端着茶杯,脸上依旧扬着浅浅的笑意,对着舒赫不急不燥的说道:“回夫君,兰心按夫君之意,在给夫君和曲妹妹敬茶!”
“我什么时候让你给宛儿敬茶了?”舒赫怒,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不敢做的这么明显,只是用暗的来压着沈兰心好给曲宛若撑腰,却是不想沈兰心竟是给他来这么一出。这若是传到了南宫百川耳里,那岂不是给曲宛若树敌?好你个沈兰心,竟然给我玩阴的。
沈兰心依旧笑的一脸温和,清澈的眼眸就那么透着一抹淡淡的茫然,不解的看着舒赫道:“不是夫君让兰心给您敬茶的吗?曲妹妹正站于夫君身后,夫君的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胡闹!”老太太一个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声而起,“岂有正妻给妾侍敬茶之礼?曲姨娘,曲家老爷难道就是这么教的你吗?”老太太直接就将这怒气发在了曲宛若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有罪!”曲宛若跪在地上对着老太太磕头,心里却是对沈兰心恨的咬牙切齿。沈兰心,你给我记住了,今日我曲宛若所受的屈辱,一定加倍在你身上要回来!
舒赫不喜欢沈兰心,喜欢曲宛若这是事实。是以,自曲宛若进府后,便是没有一日在她的兰心院留宿过,每晚都是宿于曲宛若的绛绫阁。
整整一年,沈兰心就好似被他遗忘了一般。沈兰心对于舒赫来说是个多余的人,已经从当初的兄妹情义到了现在的相见憎恨的地步。如果不是沈兰心,曲宛若不用屈身为妾。对于沈兰心来说,这也正好是她想要过的日子。她同样不愿意舒赫来到她的兰心院。
沈惠心已经给百里青松生下了长子百里云睿,如今已经再次传出了有孕在身的喜讯。
舒赫虽然日日宿于曲宛若的绛绫阁,但是老太太却是每日都让赵嬷嬷端了一碗药给她,直接就将话给撩下了。在沈兰心没有诞下嫡子之前,哪个妾侍都不可在正妻之前诞下舒家的香火!
是以,曲宛若气的将那碗药直接给摔了。
她道为什么整整一年,她都没能怀上,敢情是这死老太在作祟!
虽然对老太太与沈兰心都恨的半死,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舒赫依旧没有要前去兰心院的意思。
曲宛若为了讨好老太太,也为了尽快的让自己怀上舒赫的孩子,以巩固今后在舒家的地位。无奈之余,只能听从老太太的话,由她给舒赫下药,老太太给沈兰心下药。
一个月后,沈兰心传出了有孕的喜讯。然后四个月后,曲宛若也传来了喜讯。
沈惠心在诞下百里飘絮的三个月后,沈兰心生下了一个女儿,看着女儿那水灵灵扑闪扑闪的美丽双眸,沈兰心给她取名叫舒清鸾。
清,寂静明澈,又谐之青。
鸾,凤凰,神鸟。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如青鸾鸟那般活的出彩多姿。
四个月后,曲宛若生下舒紫鸢。
之所以给女儿取了一个与舒清鸾如此类似的名字,就是要把沈兰心的女儿给压的死死的。
鸢,鸷鸟,猛禽。
沈兰心给女儿取名鸾又怎么样?凤凰又怎么样?那也要她飞得起来,只要有她曲宛若和她的女儿在,她沈兰心母女就别想在这舒府里飞得起来。
其间,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舒清鸾六个月大时,有人参了夏家一本,说是夏家通敌卖国。既为国舅又为国丈的夏文山有意颠覆了南宫百川的江山,想自己取而代之坐上那龙椅。
南宫百川大怒之下,令舒赫彻查此事。
不出半月,舒赫呈上了夏文山通敌卖国的铁证。
南宫百川一怒之下,下令夏家满门抄斩。而且是舒赫带人抄家灭门。一夜之间,夏府血流成河。
夏家满门抄斩一事令太后一病不起。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将夏家给灭了。夏家一生为他,可是他却一点不念旧情,也不念亲情。竟是一个不留。虽然不曾亲眼所见那血流成河的一面,可是却也能想到那个尸横遍府的场景。太后除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亲孙之外,竟是一筹莫展。
太后病倒三天后,宣了沈兰心进宫。这是自沈太兰嫁于舒赫前,那日在锦宁后被太后赏了一个耳光后,两年来,太后第一次宣了沈兰心进宫。
陪着沈兰心进宫的是宽容,年过二十五的宽容由沈兰心作主,嫁给了一个庄稼汉,虽然日子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好在那庄稼汉与家人都很疼宽容。这也算是让沈兰心最为安心的事了。本以为宽容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却是不想宽容的夫君在下地农活时,竟是让一条毒蛇给夺去了性命。老来得子的母亲一时接受不了,硬是生生的也跟着去了。而宽容又正好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孩子。是以,沈兰心让宽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就这样,两个同样怀着孩子的女人就这么在兰心院相依为命。
宽容陪着沈兰心进宫的时候,那肚子已经很大。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几日该是她生产的日子了。沈兰心本是不想让宽容陪她进宫的,但是宽容不放心,是以也就跟着一道进宫了。
没有人知道太后与沈兰心之间都说了些什么,就连南宫百川也不知沈兰心在太后的锦宁宫里与太后说了什么。只是太后与沈兰心出来时,宽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世了。
太后说了,许是这孩子多福,竟是在她的锦宁宫里出世。就连南宫百川的几个皇子,那也没有一个是在锦宁宫里出世的,倒是让这孩子沾了福气了。太后高兴之余,脸上的气色倒也好了不少。然后是抱了抱宽容的孩子,还亲自给她起了个名字:念恩。
宽容磕谢太后大恩后,便是由太后派人送了她与沈兰心一道回了舒府。
宽容没有将自己的女儿一起带回舒府,而是找人将孩子送回了夫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一来不想夫家断了香脉。再来,如果她呆在沈兰心身边的话,又哪来的功夫照顾自己的孩子。当婢女的谁都是这么一个命了,自然是要以主子的事情为主的。
夏家被灭门不久,舒赫从二品侍郎高升至一品宰相,舒箐亦是从婉嫔被立为皇后。
至此,舒家可谓是光宗耀祖。
但是曲宛若那看着沈兰心的眼神却是更加的憎恨上了几分。若非沈兰心,这个相爷夫人的位置是她曲宛若的,何时轮到她沈兰心坐的这么稳了。曲宛若一心想做的事情便是如何的置沈兰心于死地,却又不会让人怀疑到她。是以,曲宛若变着各种法子的与沈兰心亲近,讨着老太太的欢心,为的就是在沈兰心不意之际,来个借手不及。一定要从沈兰心的手里把相爷夫人的位置给夺了回来。
奈何,老太太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又岂会让曲宛若钻了空子?且三年后,以相府无嫡子出为由,硬是给舒赫又纳进了几门妾侍。气的曲宛若直接想撕了老太太那张虚伪的脸。明着与她关系融洽,暗地里却是背着她尽使些坏招。偏生的她那肚子十分的不争气,在生下舒紫鸢五年后,都未曾有好消息传出来。是以,舒赫在本着香火为大的前提下,倒也没有反对老太太为他纳妾一事。
这日,和风日丽,艳阳暧照。
沈兰心与宽容正在院中陪着五岁的小清鸾玩着小游戏。
五年过去,自从沈兰心生下舒清鸾后,舒赫便再也没有踏进过兰心院半步。但是对于舒清鸾这个女儿却是十分的疼爱的,半点不亚于对舒紫鸢的疼爱。而此时,舒映月也已经出世。绮云直接从曲宛若的一个陪嫁婢女,在给舒赫生下了一个女儿后,也就由老太太作主抬作了姨娘。气的曲宛若明着与云姨娘关系良好,暗地里是想着各种法子想整死了云姨娘。但是云姨娘却似乎总是能每次都化险为夷的给躲过了。
“夫人,门外有人求见。”沈兰心正陪着小清鸾玩着,便是见着一下人对着她很是恭敬的行礼说道。
将小清鸾交于宽容,沈兰心朝着那月拱门走去。
“奴才见过舒夫人。”来人对着沈兰心行礼。
“你是?”对于来人,沈兰心不识。
“这是我家主子让奴才交于夫人的,说是夫人见了自会明白。”来人将一个小锦盒递于沈兰心,然后侧了侧后身,离开。
沈兰心打开盒子,却在看到那放于盒子里的东西时,整个人身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