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采薇也回到了府上,正好看到刘潜麟在园中给自己种的月季浇水,采薇上前:“潜麟哥哥,采薇最近忙于惠文楼的生意,来不及照看他们了,看着这花都快枯萎了。”
刘潜麟说:“我知道其实这花是很多人喜爱的,我没有福气把这花移到我的园子。不过采薇妹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如果以后连照顾的福气都没有了,我就会远远地欣赏,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
采薇笑了一下,“潜麟哥哥实在不必对这些花如此好,花不似人有情。等些日子夫子诞,惠文楼生意会更忙,到时也顾不得这些花花草草,我正打算以后不再种植了。”“这样也好,你忙着惠文楼,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累坏了。”虞采薇点了点头。
刘潜麟心里念着,虞采薇呀,虞采薇呀,难道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丝毫情意,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得到你的青睐。不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你。
虞采薇敲门进入到姐姐虞芳璃的房中,虞芳璃给采薇倒好了茶。“回来了,累不累。”虞芳璃问道。
“姐姐怎么不问我,未来姐夫怎么样?”
“你这一趟是多此一举,不管安家公子怎么样,我也是一定要嫁给他的。这父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还没等虞芳璃说完,虞采薇就把话抢了过来。“姐姐放心,未来姐夫,仪表堂堂,貌若潘安,才华出众,今天在珠宝鉴赏大会上也出尽风头。”采薇想了想还是说些好的话宽慰姐姐,不提他傲慢之事。“我早就说过,父亲选的人不会错的。”
“姐姐,我若是你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即使选错了,我也不后悔。”虞芳璃听了,瞪了一下眼睛,放下手中的茶。
“妹妹,难道你有了。。。。。。有了心上人。。。。。。”“暂时还没遇上,不过如果让我遇上了,我的婚姻大事不能让别人决定。就算是父亲也不行,万一以后夫妻两个琴瑟不和,父亲总不能赔我一个相公吧。”
虞府虞容渊从惠文楼回来。
虞芳璃,虞采薇走进大堂,虞容渊坐在红木椅上。
“父亲,父亲。”采薇为父亲倒上茶水。“芳璃啊,今天父亲十分高兴,我的贤婿安兆丰真是青年才俊啊,在今天的城中珠宝鉴赏大会上,他夺得了乙等银奎奖,仅次于天缀阁啊。”虞芳璃脸有些红,点点头“父亲选的,自然不会错的。”虞容渊接着说,“大婚之日在即,芳璃呀,明天为父就去天缀阁给你买最好的嫁妆。”
“父亲”虞采薇轻声唤到,“给姐姐置办嫁妆的事,需要父亲从长计议啊。父亲你想,这为着姐姐和咱们虞家的面子自然是要去天缀阁,给姐姐挑最好的凤冠霞帔,珠宝首饰。可是这未来姐夫家就是开珠宝首饰店的,如果自己娶妻子都要买别人家的首饰,岂不是说玉蝶轩的珠宝真的不如天缀阁吗?”虞采薇边说着边把手中的茶递到父亲那里。虞容渊接过茶,抿上一口,“薇儿啊,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啊,是我思虑不周了,平时你打理惠文楼的生意已经非常辛苦。家里的事,你也十分操心,独当一面。
我虞容渊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呢?”虞容渊说着显出一份自豪,但是随即又流露出伤心的表情,还叹了一口气。虞采薇与虞芳璃有一些不知所措,“父亲,父亲,你这是怎么了?。”虞容渊沉沉地说:“璃儿嫁人,我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薇儿啊,父亲无子,但是我们惠文楼的生意始终需要有人继承啊。虞家书香世家不能到我这就断了香火,毁了祖业啊。你姐姐出嫁后,就轮到你,父亲真是舍不得你嫁人,为父最近寻思着给自己招个女婿继承我虞家家业。”虞容渊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女儿采薇。采薇笑了笑,走近父亲,两只胳膊环上父亲的脖子,“薇儿不嫁,薇儿会一直一直得陪着父亲,陪爹一辈子。”虞容渊轻轻捏了一下虞采薇的小鼻子,疼惜得说道:“傻话。”
虞家上下正在热火朝天的布置,院落各处连走廊都张灯结彩,各处门窗都贴着大大的双喜字。下人们在府里端着各种礼盘穿梭,还有仆人在整理亲戚朋友送的礼物,虞采薇也拿出陪嫁的账目单仔细查核对,整个虞府上下忙的不亦乐乎。
虞容渊亲自去了安家,道出给虞芳璃置办首饰凤冠,想用玉蝶轩的缘由。安老爷听了虞容渊的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连忙让安兆丰去打造最华丽的凤冠霞帔。安老爷称赞虞容渊思虑周密,虞容渊说自己的女儿想到这点,并不是自己。
安老爷与安兆丰都误以为,虞容渊夸奖的是虞芳璃。安老爷在心里暗喜,自己果真选了一个大家闺秀,不但聪颖、识大体,而且心思缜密。
可安兆丰的心里却不以为然,心里念着无论这虞芳璃如何的好,难道她真的比得上微雨亭里,那个与自己山盟海誓的楚云舒吗?楚云舒是深夜里的床前明月光,是刻在自己心头的名字,任时间变幻,沧海桑田,至死不渝。
虞家上下忙碌不堪,采薇却没有看到姐姐的陪嫁丫头婧儿,采薇寻婧儿来到婧儿房中,婧儿正在读着家书抽噎。“婧儿,发生了什么事啊?”虞采薇关心的问。“二小姐。。。。。。二小姐。。。。。。,”婧儿擦了一下眼睛,定了定神。
“我哥哥出事了,哥哥替周家老爷驾马车,马在路上受了惊,哥哥跟周家老爷都摔伤了,周家老爷让哥哥赔钱,我爹急坏了让我立刻回去,可是明天是大小姐的大喜日子,我是陪嫁丫头,要随轿子的。”
“婧儿,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去,明日随轿我让蓝萍暂时替你。等你回来直接去安府换回蓝屏就可以了。”婧儿听着连连点头,“好,好,婧儿多谢二小姐。”婧儿粗略收拾一下,就要夺门而出。“等一下”虞采薇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些钱,“不,不,二小姐”“拿着,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定是需要钱的。”“谢谢二小姐。”婧儿要跪,采薇一把扶起她。
翌日清晨,虞采薇在帮着虞芳璃梳妆打扮,采薇抚着虞芳璃的肩膀,头轻靠过来,“姐姐今天真美,这满城的女儿也找不出姐姐这样的容貌来。”
虞芳璃羞涩的低下头:“你这油嘴,就知道胡说。”随即拉过虞采薇坐在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说:“薇儿,这几年你帮着打理惠文楼的生意,我操持府内上下的事情,咱们虞家也算家声兴旺,秩序井然。可我这一走,府内上上下下,还有照顾父亲就全靠你一个人了。姐姐知道你能干,可终归也是放心不下。”虞芳璃说着话,禁不住落下泪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冲了妆啊,姐姐家里的事,你放心。再者说姐姐又不是远嫁,回趟娘家就跟串个门子似的,姐姐要常回来啊。”姐妹俩互诉着彼此的心思,这时门被推开了,赵妈走进了,“大小姐,二小姐,吉时快到了新姑爷就快来了接大小姐,快顶上盖头吧。”“知道了。”虞采薇拿起盖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姐姐,轻轻地把盖头顶上。
安家以八人抬得轿子来接虞芳璃,吹唱也是城中最有名的。回到安家拜堂,在夫妻对拜的时候,安兆丰迟疑了一下,他的眼前仿佛又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那个约她等候的女子。安老爷轻唤一声:“丰儿。”
安兆丰终于俯下了身子,与芳璃三拜成礼。可就刚才这一个停顿,虞芳璃恍然有些不安,心里思忖着,莫非安家少爷并不赞成这门亲事。三拜之礼已成,安兆丰与虞芳璃结为夫妇。安老爷十分高兴,与宾客举杯庆贺,一旁下人谭星提醒着,“老爷,张郎中说了,您不能饮酒啊,千万不能多饮啊。”“老夫今天高兴,高兴啊。”
说话间,安老爷突然就咳嗽不止,然后眼前一黑,晕倒了。安家随即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安兆丰大声喊着,“快去找张郎中,张郎中。”安老爷在病床上,张郎中急忙赶来,摇了摇头,对安兆丰说,“这次安老爷病发急骤,恐怕是。。。。。。”“恐怕什么,恐怕什么。。。。。。”安兆丰摇着张郎中。
“丰。。。。。。丰儿。。。。。。”
“爹。”安兆丰来到床前,这个时候虞芳璃从外面赶了进来,也来到安老爷的床前。“丰儿啊,爹今天很。。。。。。很高兴,你天资聪明,这几年我们安家如日中天。但你要牢记满招损谦受益,要怀谦逊。。。。。。谦逊之心,将玉。。。。。。玉蝶轩的生意打理好,和芳璃举案齐眉,恩爱。。。。。。恩爱到老。”
“丰儿记下,丰儿记下了。”安兆丰流着眼泪,捣蒜似的点头。安老爷看着虞芳璃,“芳璃啊。。。。。。”
虞芳璃快步上前:“爹。。。。。。”芳璃有些呜咽着“好孩子,没想到咱们父女情分。。。。。。如此的浅,安家和丰儿,以后。。。。。。以后就交给你了。”
“爹,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竭尽全力照顾安家上下的。”安家老爷连着咳喘不止,就在这新婚夜里撒手人寰,安家上下陷入一片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