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蝈蝈最近爱上一样戏码,就是看傅景亭炸毛。之前她不是故意惹怒傅三少,只是思维不同,言语不当,引发了一些误会。等到晚间,傅景亭的表现确实异于平时。原来傅三少想着自己不屑和一介女流斗嘴,真个动手又打不过宋蝈蝈,他便用了另种更符合男子气概的方式,“惩罚”宋蝈蝈这丫头对他的不恭。傅景亭一概平日的斯文温婉,一把把宋蝈蝈推到在床榻上。自己衣裳也不除尽,就扑上去又咬又啃。宋蝈蝈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她就释然了,心里所想若是叫傅三少知道又要气得半死。宋蝈蝈一面像死尸一样不敢动作,任凭傅景亭的施为。一面心中咂摸,啧啧,小夫郎发起火来真够味。
傅景亭还不知道自己的作为,正得了宋蝈蝈的心。只道自己男性魅力爆发,再一次征服了身下的小娘子。酣战之后,心满意足。在外间失去的尊严也在床笫间找回一部分,后半夜搂着宋蝈蝈睡着了。宋蝈蝈觉得自己被服务了一把,也是舒服得很。看着身边疲累睡去的三少,愈发满意。两人搂抱在一处,昏昏睡去。次日醒来,傅景亭愤怒地发现宋蝈蝈晚间的小意温柔不见了,一张嘴又变成了钝刀子戳他的心窝。傅景亭都忍下来,心中一笔笔账目记得清楚,到晚间再连本带息还给宋蝈蝈。
两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些时日,傅景亭慢慢醒悟过来,宋蝈蝈就是爱故意撩拨他。三少面色就不好了,他感觉受到轻视。恶狠狠地对宋蝈蝈道:“你等着吧,一百年也别想拿回你的卖身契。我就是将来做了叫花子,也要牵着你一起。”宋蝈蝈明知傅三少说的是气话,可是心里那个甜呦。赶紧凑过去挨着傅景亭。拉拉扯扯道:“那你可要把我牵好了,弄丢了我可不依。”傅景亭闻言冷笑道:“哦,你要怎么个不依法。”宋蝈蝈挑眉笑道:“我想法把你抓回来,跑一次抓一回。等我可以等你一辈子,等你累了、老了、跑不动了,咱俩可不就得白头偕老了。”
傅景亭板着面孔听着宋蝈蝈说这种混账话,心里也说不上是感动还郁闷。呆呆看了宋蝈蝈一会,突然叹了口气,不想和她计较了。宋蝈蝈顿感失落。且不管她怎么逗弄,傅三少竟然都不生气了。宋蝈蝈反而担起心来。怕三少心中的郁气发布出来,把自己憋坏了。傅景亭晚间也不再和宋蝈蝈胡闹,自己跑到书房的榻上睡去。寒夜寂寥。宋蝈蝈孤零零躺在大床上,突然发现自己游戏花丛经年,习得的那些哄骗小郎君的法子,竟没有一个合适用在傅三少身上的,只好吩咐了墨宣。叫他晚间一定把书房的炭火盆子烧得旺旺的。
便是这样,过了三五日,宋蝈蝈大早起来去书房看傅景亭,却发现这人不见了。这小子连五爷都不如,一份书信都没留下,倒是带走了墨宣。一主一仆把三少夫人宋蝈蝈连同上下人等瞒得死紧。日常衣物都不在,看来是准备这次出走准备好久了。宋蝈蝈掐断了傅景亭的最喜欢的一支湖笔,可恨这人让别个过年都不安心。宋蝈蝈突然理解了自己当年离家寻艳失了踪迹时。宋县令和宋老爹的心情。恨不得把傅三少即刻捉来揍一顿,可更多的还是担忧,尤其外面现在天寒地冻,也不知这人是要往哪里去。
傅景亭心中自有打算,白道他是走不了了。唯有一条路走到黑。他想起外公留下的遗训,叫他回去继承据马山。当时他百般推脱,现在却是再没其他选择。但根深蒂固的,傅景亭认为做山贼不光彩,于是也没有向宋蝈蝈和傅大爷夫妻留下只言片语的说明。只想着等自己稍有些出息,再派墨宣回家告知他们。
有五爷榜样在前,宋蝈蝈很怕傅景亭一个想不开,出家做了和尚道士。虽然她勾搭的名单里,也不乏漂亮的小和尚、小道士。但若自己的男人遁入空门,宋蝈蝈却是会心疼。宋蝈蝈把自己的想法和大爷大夫人说了,这事不能耽搁,庄子上的人都去附近的寺庙道观寻找。因为找错了方向,也和傅景亭主仆岔开了道路。孙嬷嬷紧急找人给儿子董清河带信,叫他帮忙寻找。董清河有心前来,可是身不由己。京城事端恶化,影响向全国蔓延。
太孙果然够君子,可惜真正的君子遇上了伪君子,就跟遇上小人一样束手无策。二皇子商诚正接受了太孙商典和谈的请求,把地点定在了宫城外。京城早就戒严实行军事管制,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刮过无人的街道,在干枯的枝桠间、在弯曲的胡同里、在挑起飞檐的风铃上,留下恐怖的呜咽和催魂摄魄的声响。商典做了宫人打扮,悄无声息跟着二皇子在宫城内的暗桩,走过一条乌黑不见五指的密道。他也并非无所畏惧,但他的肩上一边是皇祖父的殷殷期望,一边是天下黎民。作为商典个人的恐惧,在责任面前显得那么不值一提。商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心里有盏明灯,照着他的前路,让他不至于迷惘恐怖。
从敌方阵地上,偷一个大活人过来,已是二皇子的极限,但这个险冒得很值得。太子阵营失了重要的继承人,一定会乱作一团。商诚正一点不想和商典面谈,他只要手上有了这个人,便已是占据了主动优势。商典被人领到他的府上,当着众人面,言明要和二皇叔私下谈一谈。商诚正不好出尔反尔,说道,既然是私下谈,那便是家事。说着装模做样叫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商典去了一边的厢房。关上门说话,商典面色如常,坦言道:“我知道二皇叔想要那个位置,但生不逢时,落后太子成了二皇子。太子平素又无过错,依照宗法,二皇叔几乎可以说今生无望。”
此话一出,商谟和商命都变了神色,作势要拿下商典。商诚正摆摆手,止住两个儿子。收了装出来的慈爱,眼神冰冷地盯着商典,笑道:“那么,皇长孙又有何高见。”商典淡淡一笑,起身道:“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办法,请皇叔退兵,让太子即位。太子百年之后便是我继承大宝,我愿意把江山社稷禅让给皇叔一家。”商典此言确是他心中所想,话说出来也是坦坦荡荡。如此虽是对不住皇祖父对自己的厚爱,但却可使百姓和朝廷都避免了一场刀兵之灾。保存国家的实力,也免了皇族成员之间的内讧。
二皇子商诚正呆了一呆,随即抚掌大笑,口中道:“妙极妙极,太孙果然非常人。竟然为了大义,心甘情愿把大宝拱手让人,不愧是你们祖父看重的皇孙。”商典抬眼期盼地看着他,口中欢喜道:“皇叔,你同意了,我愿与你存书为证。”
商谟和商命也反应过来,跟着父王笑起来。商典以为自己得偿所愿,正要说些亲近的话,好求皇叔把宁家人放出来,缓和双方矛盾。却见商诚正变了脸,冷哼道:“皇孙当我等是三岁小儿吗。夺嫡之事一不做二不休,此刻罢手与自寻死路何异。便是太子愿意用既往不咎换和解,他如今不过是不惑年纪,我一家等着你禅让帝位,岂不是要等到发白齿落。此一时彼一时,谁又知道,到时你会不会心境变化,临时改悔。”
二皇子的两个儿子这时全拥上前,他两个都是弓马娴熟,几下便牢牢擒住了儒雅的皇太孙。下一刻商典便被丢到了私牢,和宁家的要人关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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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