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嘉庆的语气,感觉挺急的样子,我也不敢耽搁,草草的洗了吧脸,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出门打车,按照赵嘉庆发过来的位置,出租车载着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体育馆附近的派出所。一进门,好家伙!院子里站着七、八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一看就是打篮球的,都穿不多,有的干脆只穿了背心加短裤,如此冷的天,实在太‘冻人’了。
“小可姐!”赵嘉庆朝我摆手,呼啦一下!所有的目光全看向我。
“谁让你叫她过来的?!”身穿蓝色运动的白鹤轩一把揪起赵嘉庆的衣领恶狠狠的问。
“我……”赵嘉庆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脸的惊恐。
我快步冲过去拽着了白鹤轩的胳膊,生气的质问:“不让我来,难道让你奶来?”
“又怎么回事啊?还没冷静好呢?”这时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民警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不怒而威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白鹤轩冷哼一声,一把推开赵嘉庆,害得那小子趔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坐到地上。而对我,他更是看都不看,极度厌烦的甩开了我的手。
我气得咬牙,却不能发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会儿,才转身看向出来的民警。可是,还没容我开口,就听那位民警惊讶的叫道:“张五可?”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民警,努力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
“怎么?你认不出我了?”民警笑了。我很想说确实没印象了,但是一想到这场合,又很违心的说认识。
“认识?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年轻民警嘴角噙着笑,眼里满是戏谑。
我黑线,心想这人什么恶趣,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啊!“咱两是不是同学?”我试探着问。
他点头,意思是我继续,我绞尽脑汁,弱弱的问:“要不这么着,我给你拍张照片给王欣桐发过去,她记性好肯定能想起来。”
年轻民警被逗得哈哈大笑,“行啊,六十,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啊!”
我无语,啥叫吊儿郎当的性格?!这家伙语文肯定不好!既然都叫我六十了,肯定是同学没错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指指白鹤轩他们,问:“这群家伙都是怎么回事啊?”
“打架斗殴!外面冷,咱们进屋说。”
“可是他们……”我的意思也让这群穿着‘清凉’的闯祸者一起进去。
年轻民警却摆摆手,“不用!小伙子们年轻气盛,需要在院子里多冷静冷静!”
我无奈,略带歉意的扫了赵嘉庆他们一眼,跟年轻民警进去了……
“你就是郑忠良?!”我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天啊,这就是上小学时总流着鼻涕,呆头呆脑老被人欺负的郑忠良?!
“你是不是在想我上学时的糗样?”郑忠良眼一眯,我顿时心虚的低下头,果然是当警察的,这敏锐的洞察力,不服不行!
“你怎么当警察了?”我好奇的问,这性格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没办法,老挨欺负就只能自己奋发图强了!你坐啊,这一转眼咱们有十一年没见了吧?”说着,还替我接了杯水,警察叔叔亲自倒水,我居然还有些受宠若惊。
“可不是,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了,你变化忒大啊!”我不由的感叹。
“呵呵,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不会是天天喷保鲜剂吧?”
我扶额,很无语的看向他,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警察叔叔高大威武的形象全被他毁了。
“好了,不闹了,你现在干啥呢?”
见他好好聊天了,我就把自己的现状简单说了一下,听到我正在复读高三,那惊讶的眼神,好像我是怪兽一样。
“这么说外面那群家伙有你同学?”警察的脑子反应就是快。我连连点头,他笑了,“看来你还得当大家长啊?”
我无奈的叹口气,“行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怎回事了吧?”我其实更想知道他想怎么解决。
“没啥事,就是在体育馆打篮球的时候,两拨人起冲突了,我让他们来所里冷静一下,都是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我担心等我们走了,他们再闹到一起。”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这绝对是人民的好警察啊!他笑了,憨憨的,好似又看到了他上学时的样子。
“那我需要办什么手续,或是交罚金什么的吗?”我又问,很想赶快解决,赶快走人。
“啥也不用,直接带走就行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咋感觉脸色不是很对啊?”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我强打精神的笑了笑,随口编了个理由。总不能说因为着凉,再着急,痛经加重了吧!
郑忠良也是个热心茬儿的人,非说他这儿有感冒药让我先吃两片顶上,我只得极力推辞。他见此也不耽搁了,陪着我走出办公楼,问谁是我同学,可以走了。这时,我才看到除了赵嘉庆,白鹤轩以外,还有大涛,和另外一个也是他们一起表演的男生。
我看向另外那边的三个男生,其中有一个就是我刚进门看到的,穿着背心加短裤那位,心想多好的体格在这么冷的天,冻时间长了也不行啊,于是又向郑忠良请求道:“要不都让大家走吧,这么大冷的天……”
“行!算你们三个小子走运,赶上我同学热心肠了。都走吧,别再惹事了,听到没?”郑忠良一瞪眼,身为警察的威慑力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
那三个男生很听话的点点头,我朝郑忠良客套了两句后,随大家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姐,谢谢你啊!”大涛很礼貌的跟我道谢,一笑起来,脸上居然还有酒窝儿。我连说不用,心想如此高大帅气,还这么有礼貌的男生,理应更受女生喜欢才对。
这时,另外那三个男生中,有一个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赵嘉庆忙站到我身边,就连大涛也是一脸的戒备。只见这个男生也不看他们,反而很邪气的朝我笑道:“大姐,忒谢谢你这一句话啊!要说多难搞的警察,也是难过美人关啊!”
“你他妈找揍是吧!”白鹤轩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上去就采住了那个男生的衣襟。
我见状忙抓住了白鹤轩了袖子,大吼:“你还有完没完,还想进去啊!”
“滚一边去,少他妈碰我!”白鹤轩好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用力挥开的手竟然打在我的脸上,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右脸火辣辣的疼。
“小可姐!”
“轩帅!”
赵嘉庆和大涛不由得惊呼。我捂住脸,扭头就走,身后赵嘉庆想拽住我,却被我用力的挥开。此时此刻,就感觉漫天的委屈压得我透不过气,泪水在坐上出租车那一刻,喷涌而下,就连司机问去哪,我都哭得说不出话了。
真是犯贱!犯贱到我都讨厌此刻的自己!费力不讨好就算了,还讨人膈应,我图什么,我他妈到底是图什么!越想越憋气,越想越恼火,胃里居然开始翻滚起来。我忙叫停车,打开门,还没来得及下车,胃里的东西就全部吐到了车外。
得亏碰上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司机,细心的递给我水,还安慰了几句。当然,她说啥我都没听见去。
到了我家小区门口,女司机还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可能是看我的状态实在太差。我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太糟,所以没敢回家,而是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呆了半天。
再次站起来时,腰痛的跟折了一样,头晕脑胀的走回家里,老妈问话我也懒得开口,只是挥挥手,脱掉羽绒服,趴在床上就一动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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