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走后,院子中多了一身红衣,鼎玉看了看陈方,此时可怜的师父坐在院中的青石砖上,就快些爬不起来了。
“原来真是她!师父,你连娘娘都敢...”
陈方郁闷,以为我想啊!特么都是被逼无奈啊!
不伺候行么?是大头重要还是小头重要,陈大坊主心中还是有一杆秤的。
此时再累的吐血,可终归命能保住,你要不伺候,你试试,分分钟就能被拉去埋了。
此时鼎玉也是面色颇为难看,她记忆恢复以后,又哪里看不清一些事情。
此时早觉得娘娘和师父这里奇怪,毕竟给师父疗伤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此时看师父虚弱模样,赶紧搭了陈方腕脉,此时虚弱至极,陈大坊主又看到那金色繁星,开始连成丝线,最后碎了,散做漫天繁星,进了自己身躯。
过了一阵陈某人才有了一点力气,此时看看身边一袭红衣,用手搭在鼎玉手上,细细揉捏了一阵。
“师父,她在害你!”
“我知道,每次扶墙,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墙都快被师父扶出包浆了。”
“我去杀了她!”
陈方赶紧捂住鼎玉的嘴,这话也就自己这徒儿敢说了。
“她出事我们都活不得,你也许能逃,甚至能带了我,可这满院的丫头还有两位殿下该如何?”
鼎玉看看师父,忽然眼中忍不住,流了两滴清泪,陈方抬手,轻轻拂去。
“也没什么,有你,师父就是累一些罢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也杀不了她,她身边有人。”
鼎玉叹口气,陈方此时搂着自己徒儿,到底这徒弟没白收,此时都快成自己奶妈了。
“以后这话绝不能胡说,就算在我这里也不能说,被人听了不好。”
鼎玉点头。
大明宫中,自然春色满园,唐工坊中,陈方也早已恢复,若无鼎玉,陈方此时怕是只能躺尸。
不过此时他也躺尸着,躺尸看着天空星辰,这八月的月却是一天天丰满起来,就像怀孕的初娘。月中时,就会是一年最明亮的月色,白月光会照进长安千家万户,那疑是地上霜的场景会在大唐每一处上演。
到时候不知多少人抬头低头,至于是不是思故乡,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身边,一个红衣女子,轻轻用手指剥着葡萄,剥好一颗,送进陈方口中一颗。那葡萄汁水饱满,轻咬就爆出满口汁水。
陈方看美人指,再看那紫色晶莹剔透的葡萄,也是侧了侧身子,鼎玉更靠近一些,还是继续剥葡萄。
在院中躺了一会,看义阳进了屋子,此时外面,却有了响动,院门打开,却是春晓带了两个宫中侍女,两人各捧着两个修长锦盒。
打开,是两株上好野山参,呃,这个时代,山参也只有野生的。人工种植,以次充好的,也确实没有。
至于那拿了水萝卜根做人参用的,估计大唐皇室还没人敢如此做。
鼎玉帮陈方收了那两只野山参,这人参却是补气的。此时这两株却也都是极品,千年谈不上,几百年却是有的,待春晓带了两个宫女离开,鼎玉来了陈方身旁,轻轻挨着他坐下。
“她却也不是心中毫无师父,知道送了人参过来。”
“气顺了一些了吧?”
鼎玉点头,陈方拉了,起身,进屋,脱衣。
太极宫的阴云这几日却完全散了,不过苦了陈大坊主,天天从房子里爬出来。以前是扶的门起了包浆,此时却连地板也快起了包浆。
这几日也不知道娘娘发了什么疯,天天往死里折腾陈方。
偏偏对于陈方,武媚娘是绝对得罪不得的。而且虽然累的吐血,陈方却也极喜欢这过程。
毕竟说心里不喜欢和娘娘处,却假了。陈某人也是热血男儿,身体没任何不可告人的毛病,如何不喜欢美女,而武媚娘,却无论身子容貌气质,均是冠绝天下。
而且这几日娘娘也极为讨好陈方,这是真讨好,那种感觉陈方是深有体会。
那化作万般柔情,千般妩媚中的点滴,却是春雨润物,让陈方觉得妙到毫尖。
不过累是真累,腰都快要断了。
若没有鼎玉每天武媚娘刚离开,就出现在院中,陈方真不知道这几日自己该如何过。
此时的大明宫,李治却是龙颜大悦,几日间,武媚娘一直都来大明宫睡,龙床上,自然是一阵翻云覆雨。
几日间,李治却是早醉在武媚娘的女儿温柔乡中,哪里还记得这后宫佳丽却有三千。
对于他,那为了他生育四子二女的女子,温柔回眸,都能让六宫粉黛全无颜色。
李治这几日别说看宫中的伺候宫女,就是德妃静妃这些来了,却也懒得多看一眼。
他就喜武媚娘那一段温柔,回眸一笑的妩媚风情。
而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前陪武媚娘闹腾,第二日总是身累体乏厉害,而这几日,却早晨醒了,却还有些精神。
浸润在女儿柔情中的李治,此时连看这八月艳阳,都觉得养眼,这大明宫中的花儿,都觉艳丽。
两位公主此时陪着李治,他此时心情极好,抱起太平,就带了太液池畔,这边自太平来,也安置了画舫,此时上了上等红木搭建的精巧码头,和两位女儿登了画舫,锦衣船工摇起船桨,那画舫行进太液池深处,如同画中游。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眼看就要到了月中,八月的月中,却是要在这太液池畔安排了夜宴,邀请朝臣功勋,名门望族,各地也有地方大员赶到长安,而后宫所有嫔妃,自不用说。
到时候太液池畔赏月,龙首原上论诗,却是这大唐朝廷这一年的盛事。以前设在太极宫,今年初设大明宫。
中秋月明,却是文人诗才最盛之时。
李治想到这里,却望了唐工坊方向,今年中秋夜宴,自己这驸马无论如何也要赋诗一首,他要不作,就下了旨意。
此时驸马那首对子还贴在李治书房墙上,名家妙笔,却终究还是差了这文章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