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乔绵绵有种自己又上了套的错觉。下
一秒,她的手被一只带凉意的大掌握住,十指相扣,她的心脏一阵紧缩,低眸呆呆地看了一眼,有点想抽出来,又点不想抽。
她真的是被搞着魔了。
“行了,我带着小意和小臣先去新西兰那边,等你们过来,总不能这一次大家的机票全作废了。”乔嵘上前将小霍臣抱在怀里,埋怨地睨乔绵绵一眼,“你也是,有什么话不能和我们说?到今天了,难道你还觉得爸爸过不去这个结?”
“……”
乔绵绵默,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说霍祁傲讲的都是假话吧,可她确实也不准备上飞机的。
她琢磨着怎么开口,霍祁傲却拉着她的手向前一步,俨然一副她男朋友自居的姿态,朝乔嵘淡淡颌首,“伯父,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您又带着孩子不方便,我让苏杰克跟你们过去。”
话落,乔绵绵和乔意都是一呆。
刚赶过来的苏杰克连步子都没停下就听到这一句话,更是满脸震惊,手指自己的脸,“我?”他
怎么不知道他要去新西兰。
“这是你的机票。”霍
祁傲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张机票,直接扔到苏杰克的手里。
苏杰克满脸错愕地接过,看着机票上自己的名字,整个人都懵了,“霍少,还是让我留下来吧,你的手受伤了,有我在……”
“不用你。”
霍祁傲冷冷地开口。
乔意听到霍祁傲的话先是吃惊,再看苏杰克满心不情愿的样子动了怒,手指攥紧身上的背包,“不用他,我英语好的很,到那里也没什么不适合,不需要外人跟着!”听
到乔意的话,苏杰克站在那里,眼里掠过一抹黯涩,很快消失不见,他看向霍祁傲,还想再争取一下。
“你既然在替我办事,就上飞机。”霍
祁傲的嗓音冷冽,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是,霍少。”苏杰克只好应承下来,转眸看向乔绵绵,朝她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乔绵绵看着这完全被霍祁傲的局面有点懵,扯住他的衣袖,“这不用麻烦……”
她私心里希望苏杰克和乔意别再碰面,毕竟他对小意没有意思,还要一路同行不是让小意徒添痛苦?
“听我的。”霍
祁傲侧过脸,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磁性的声线似细细的电流击过她的耳,带着一股刻意的蛊惑。她
心神一颤,怔怔地看着他茶色的眸,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这时,机场里又传来播报声。乔
嵘狐疑地看看他们几个,“行了,快点进去吧。”“
我不想和你同行!你不准跟!”乔
意愤愤地瞪苏杰克一眼。苏
杰克不说话,直接拿着机票往前走去检票,乔意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眼
看着他们进去了,乔绵绵突然生起巨大的空洞,她追过去,“爸,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小意,不要把学习当成一切,要多出去玩玩知道吗?”乔
意回头看她一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生着苏杰克的气,视线却忍不住朝他的方向追过去。乔
嵘抱着小霍臣朝他们摆摆手,“放心吧,你们也买了机票赶紧过来吧。”
乔绵绵站在霍祁傲身旁冲他们用力地挥手。乔
嵘转身往里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退回来,若有所思地看向霍祁傲,“你母亲……”闻
言,乔绵绵明显感觉到霍祁傲握住她的手一紧,五指往里扣紧,像是要绞断她的手指似的。
她抬眸看向他,霍祁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不曾为这三个字有所震动,平静地开口,“您说。”见
状,乔嵘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头疼得厉害,只能从旁敲击,“你们要是过来的话,还是要先把你母亲安顿好。”
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霍祁傲要是真去新西兰,怕是见不上他母亲最后一面,那在这之前,他安顿一下白若兰,多去见几面也好。
说完,乔嵘这才离开。
乔嵘认为自己这话点到即止,说的相当不错,但听在乔绵绵的耳朵里竟有了几分暗喻的意思。
爸爸这意思是什么,不会是提醒霍祁傲,要和她在一起就要和白若兰料理清母子关系吧?这个“安顿”是想让他断绝亲缘?
“……”霍
祁傲站在那里没有动。乔
绵绵望着乔嵘他们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被握到麻木,她轻声道,“你别多想,我爸不会是话里有话。”
话落,霍祁傲握住她的手终于松开,目光晦黯地瞥她一眼,“我能多想什么?”
“……”乔
绵绵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突然有几分失落,再抬起头时,霍祁傲已经往外走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他
什么意思嘛?生
气了?她
拿起刚刚被她放在一旁的雪花冰晶状玻璃罐追上去,跑到他身边,跑得有些气喘,“我爸真不是那样的人,他人很好,特别善良,虽然有时候嘴巴很硬,但心其实特别软,有什么我和他多说说就行了。”
“我知道。”
霍祁傲沉着脸道。
“知道你还生气?”乔
绵绵抱紧手中的玻璃罐道。
“我没有生气。”霍祁傲忽地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瞥她一眼,“至少,我不是因为你父亲生气。”
说完,霍祁傲又继续往前走去,完全不搭理她。什
么意思,不是因为她爸爸,那就是因为她咯?
她大步追上去。机
场外,霍祁傲径自走向一部车,伸手拉开车门坐上驾驶。
车子没有开动。乔
绵绵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进去,歪过脸睨向他冷漠的脸,问道,“好端端的你生我什么气?”
“好端端的?”霍
祁傲像听到一个笑话,冷笑一声,目光幽幽地落在她怀中的玻璃罐上,“还拿着这个做什么?给我。”“
给你干什么?”“
扔掉。”“
……”乔
绵绵满脸戒备地抱紧玻璃罐,人往车门边缩了缩,“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