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太急进,出事是早晚的。”霍
祁傲毫不留情面地道,如果不是他,以她的性子早出乱子了。
乔绵绵苦笑一声,“你这么帮我不累吗,什么都替我挡在前面,安排那么多人守着我,陪着我,还要时刻关注我会不会有危险,不累吗?”
闻言,霍祁傲将笔录搁到桌上,人朝她靠过去,俊庞直逼她眼前,嗓音低沉喑哑,“累,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别这样。”
乔绵绵躲开。
霍祁傲一口咬住她软软的耳垂,乔绵绵疼得吸了口气,伸手去捂耳朵,连指端都被他暧昧含住。
“霍祁傲,你别,好好说话……”
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热,这么跟他玩下去,她迟早得爆血管而亡。“
嗯。”霍祁傲松开她的手指,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你有什么事最好自己坦白,你不说,我迟早也能查到。”“
……”
乔绵绵心里确实没有底能瞒他到什么时候。
她定定地看着他,他俯首贴着她的耳朵道,“不管什么麻烦事,我都可以替你解决,你扛不起的。”其
实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什么都让他替她解决,那他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谁会去救他呢?她
低眸,声音低低地道,“你看不起我的感情,现在又看不起我的能力了?”
霍祁傲的眼沉了沉,低沉地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能力,我说了,是你这个人做事太急进,想要揭发地下网站,就恨不得立刻办到,不会迂回,不会保护自己。”
“……”乔
绵绵咬唇。
“现在,是我进去向贺子恒的妻子套话,还是你主动交待?”霍祁傲的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朵,惹得她身体一颤再颤。乔
绵绵看向他,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起这么大的一股恶势力,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霍祁傲了。
“我……”霍
祁傲的手段太纠缠,乔绵绵渐渐有些抵抗不住了。有
时候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眼,她都想一口气交待出来拉倒,可是她并不想把他拉进深渊……
“看来你不想说,你猜我能不能从贺子恒的妻子里得到我要的东西?”霍祁傲抬起手,在她柔软的耳垂上捏了捏,随即站起来往外走去。乔
绵绵将唇咬得发白,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霍祁傲……”
终于要说了么?霍
祁傲的目光一深,回头看向她,等待她的答案。乔
绵绵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跑步声,有穿着制服的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朝霍祁傲低了低头,气喘吁吁地道,“霍先生,那女的……那女的……贺子恒的妻子自杀了。”
“什么?”
乔绵绵震惊地睁大眼,站起来就往外跑去。
霍祁傲蹙眉跟在她身后,乔绵绵随着人群往前跑去,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几个人推着推床朝这边走来。
贺子恒的妻子就躺在上面,脸色僵白,一双眼睁着看向房顶上方,一只手的手腕处血肉模糊,鲜血糊了手中的照片,是她和贺子恒的婚纱照。“
贺太太。”乔
绵绵冲过去,随着推床一起往外走。女
人毫无求生意志地躺在床上,见到她女人的眼里掠过一抹亮光,抬起手想抓住她的手,却无力滑落。
“你想说什么?”乔绵绵蹙眉问道。
“子恒想让你做的你、你、你……”女人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乔绵绵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便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去做的,我保证。”“
那就好。”女人的表情瞬间松下来,带着如愿,唇角缓缓提起,露出一抹笑容,“我想、想通了,子恒没有亲自、亲自做这件事,是不是、因为我?真傻,他真傻……”“
……”乔
绵绵蹙眉。“
一个、一个想做大事的人……不该、不该被感情……牵、牵绊,是我、是我拖累他了,让他、让他到死都……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女人的眼角淌下泪来,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呼吸急迫起来,额角的青筋全部露出来,狰狞无比,一只手胡乱地抓着什么。乔
绵绵这才发现那张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地上,她连忙跑去捡起来塞回女人的手中。
女人有些激动地抓着照片,“我、我想他,好、好想……真的好想……”到
最后,她说话就像卡了痰一样,听得叫人难受。乔
绵绵以前在医院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女人的呼吸慢慢停止,眼睛阖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意外,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
推床停了下来,大家都明白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抢救,旁边有几个警察在争执。“
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她自杀了呢?”“
她要上厕所,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藏了刀片,她还没被定罪呢,我们这边看的肯定没有监狱严啊。”
“现在怎么办啊,一个案子的主犯从犯,现在全死了。”“
……”乔
绵绵站在警局的大厅中央,手指动了动,上面全是血。鲜
红鲜红的一片。她
的目光呆滞极了。
感觉自己做了一场莫名的梦,梦里全是血。
忽然,一只手从后遮上她的眼睛,她闻到霍祁傲身上的气息,脸色苍白地道,“我不怕死人的。”
“走了。”霍
祁傲的手从她眼上滑下,握过她的手离开警局。
……霍
祁傲将她带出警局,两人沿着马路走了很久,走进旁边的一个公园里。
周围的风景才有复苏的迹象,算不上好看。两
人在长椅上坐下,乔绵绵双瞳没有焦距地看着前面,眼前全是刚刚贺子恒妻子断断续续的临终之言,和满手的鲜血。手
什么时候被人抓过去她没有感觉。
等她发觉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霍祁傲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迹。
“你在为她悲哀?”霍祁傲抬眸看她,眸子中藏着一片深色。乔
绵绵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她的话。”霍
祁傲将一瓶水洒在她的手上,又细致地给她清洗一遍,乔绵绵定定地看着,声音有些哑,“霍祁傲。”“
嗯?”
霍祁傲的声音微微上挑,充满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