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虚伪,在他面前,她的感情从来不加收敛,前一晚还牵着他的手看新年表演,今天早上就有另一个男人替她挡在身前。
她有点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解释什么,而且这样的情形不给她私人时间。
她这边心中挣扎着,贺子恒站在天台边缘,抱着孩子的手更紧了紧,“廷哥,我贺子恒到这年纪,一直认你是我大哥,小时候真正对我好的人只有你,我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你走行吗?”
“你觉得你这样做还是我兄弟吗?”欧
廷怒声问道,嫌他不争气。“
我没有想过要对绵绵下手,是她自己撞上来,非要查我,我不得已才下的手!”贺子恒以为他是指绵绵,有些绪跟着道,“是,当年我们都是孤儿,被欺负的还少吗?可我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会罩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候的孤儿宴上,我被夏家的狗追得掉进游泳池里,差点淹死,是廷哥你救我的。别人都没发现我不见了,只有你一直在找我。”贺子恒回想起小时候,脸上多了些笑容。“
欧廷确实是个特别够义气的人,不过也特别蠢。”乔绵绵立刻接着说道,“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有一次夏家摆宴吃牛排,欧廷把盘子都切碎了,大家当时都笑成什么样了。”贺
子恒又笑了,勒着孩子脖子的手松了一些,说道,“那是我们大家都没有吃过牛排,不会用刀叉怕丢脸,一个都不肯吃,廷哥才自告奋勇第一个尝试。”欧
廷也笑了,低眸看向身边的人,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乔
绵绵笑着。霍
祁傲站在他们身后,目光冷冽地投在两人的眼神交接上,这是他们的回忆,他插不进去,只能看着他们配合默契。欧
廷又和贺子恒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贺子恒的状态越来越放松,但就是不肯放下孩子。“
对了,说起孤儿宴,每次夏家的孤儿宴上,夏业良总会发表好一通的感想,他每句话都要提上好几遍的孤儿,我真的特别讨厌他。”乔绵绵扬声说道。贺
子恒目光一变,“没错,夏业良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口口声声孤儿这个孤儿那个,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什么?”
欧廷愣住,没想到他们突然说起夏业良,一时跟不上节奏。
乔绵绵推他一把,欧廷只好跟着道,“是,确实是这样。”乔
绵绵观察着贺子恒,边说边往前走去,“原来你也痛恨孤儿这两个字,那你……”话
还没说完,她就被一只手往后拉了一把。霍
祁傲冷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没事的。”
她轻声道。
“你试试,你答应过我什么?”霍祁傲冷声问道。
“……”
乔绵绵只好把手放到背后,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欧
廷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目光黯了黯。乔
绵绵继续扬声道,“贺子恒,孤儿两个字从来不是原罪,是不是?你怎么能忍心对曾经和你一样过得无助孤独的孩子下手?”
“绵绵,你也是什么都不懂。”贺子恒说道,忽然面色一变,将刀更加贴紧孩子的脖子,有些苦涩地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只有在伤害他们的时候,我才能痛快一些。”霍
祁傲和欧廷同时向前一步。乔
绵绵张开双手拦住他们,朝贺子恒道,“是不是因为有人用同样的方式伤害过你?那人是不是夏业良?”
这是一直盘恒在她心中的想法,从贺子恒只言片语中透露出来的。一
个童年阴影严重的人成长后将阴影施加给旁人,这并不是特例。
“绵绵你说什么?”
欧廷愣了。夏
业良?他怎么可能……贺
子恒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怔怔地看向她,像是根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久才道,“看来我是真没找错人……你果然不一样……”
见他这样,乔绵绵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柔声说道,“贺子恒,伤害你的不是这个孩子,他和你当年一样无辜。”
贺子恒站在那里,似松了一口气,“那你过来,我就把孩子给你。”仿
佛他一直就在等这一刻。
乔绵绵不是很明白贺子恒在想什么,但总觉得现在的他并不危险,想向前又怕霍祁傲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祁傲……”她
站在霍祁傲面前,没有回头,只低低地出声,征求他的同意。“
想都别想。”霍祁傲就站在她身后,嗓音冷漠,“狙击手已经到位,让他把孩子再转过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