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极上山庄住时,总是晨起出来溜溜弯,然后等着山下的人运送物资上来,维持着一天的生活。
今天直升机来得格外早,他起得也格外早。天还没亮,螺旋桨的声音便在山涧中回荡着,几乎吵醒了整个坪山县的人。
直升机刚一停稳,立刻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扒拉着被巨大风力吹乱了的头发,胸前挂着一台单反相机,在熹微的晨曦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奶奶的,真他妈冷。”
他打了个哆嗦,然后一溜小跑去拍极上山庄的院门,很不客地喊:“老张,开门!冻死我了!”
冻死我了!
冻死我了!
冻死我了!
……
嘹亮又哀怨的声音瞬间响彻云霄,在山涧中回荡着。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吱嘎。
院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袍的男人出现在门后,面对来人,那双平常总带着笑的眼中蓄满了愤怒。
“你想吵醒整个坪山县的人吗?”他压低声音斥责道。他看起来比来人要年长一些,气质却不压人,周身透着股子和气劲儿。
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股和气劲儿他用来迷惑人心的皮囊,只是露出獠牙和利爪之前的麻醉散罢了。
敲门的人对他的不满不以为意,从他身侧挤进去,乐呵呵地跑到院子中央时,看见石桌上放着两个酒杯还有一瓶红酒,旁边的石凳上还有一个昂贵的女包,瞬间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再一次大吼出声:“老张!你他妈居然有女人了!”
你他妈居然有女人了!
你他妈居然有女人了!
你他妈居然有女人了!
你他妈居然有女人了!
……
嘹亮的声音伴随着初升朝日,让每个被坪山爱着的子民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喜悦。
男人已经放弃了和他对话的可能性,一言不发地点亮院子里的油灯,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拿把刀出来把他剁碎了,顺便给屋里那个已经累到半昏迷的女人加个荤菜。
他这想法刚过了过脑子,来人便察觉出了他眉眼间隐隐闪过的那丝戾气,急忙把相机打开,把昨晚拍的照片一张张给他翻阅着。
他相机里的每张照片都以同一个女人为主角的,她穿着鹅黄色的礼服长裙,卷曲的长发拢在一侧,或是浅笑、或是发呆、或是舞蹈,无论怎样,总是那样的生动好看。
男人触摸着相机的显示屏,陷入了沉思。
来人见状,心知不便打扰,便从怀里掏出上直升机前刚刚冲印出来的照片,放在石桌上,这是他今晚拍摄的第一张,也是他自己心目中认为最好看的一张。
“人家可是拿了那么多国际大奖的,你就让我来干这个,真是暴殄天物。算了,我困死了,去睡一会儿,你自己在这看吧。”
他说完,轻车熟路但摇摇晃晃走进东厢房睡觉去了。
男人拾起桌上的照片细看,在油灯昏黄的灯光下,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
照片里还是那个女孩,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束缚住了双手,正红着脸看着对方,两人身边就是一坛开得正盛的粉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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