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看着姬无命,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开始姬无命穷困潦倒,跟普通的江南村人没什么区别,白雪认为自己配他绰绰有余,可是很快姬无命就显示出了常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品质和能力,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他了。
而现在,白雪有种深深的无奈,姬无命的能力,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从认识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姬无命竟然已经能够凭自己的能力买大房子,还要带领整个村子致富,这种龙凤之才,她仰望似乎都无法仰望了!
“嘿嘿,老爹夸奖了!”姬无命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你们出人头地,我们真为你高兴!”白老爹说道,“好,咱们再多喝两杯!”
晃晃悠悠地去柜子里取出另一瓶白酒,冲姬无命白雪说道,“妮儿,去吧剩下的菜全都炒来,咱们今晚就多吃点,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突然要离开,还真是有些……舍不得……突然说要离开,还真有点……不大愿意啊,哎……”
白老爹抹了抹眼角,浊泪纵横,不过都是为姬无命激动的。
“老爹,这无命就得说一句了,UI人咱们在这儿住了一辈子,可咱们不是得追求更好的生活吗?”姬无命看了看白羽,继续道,“您之前不是一直跟说嘛,咱们得出人头地,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才不枉人生一辈子。现在,咱们就是去奔向新生活,而且不只是咱们一家人的新生活,是所有相亲们的!”
“说得好!”白老爹一扫乡愁沉郁,拍了一下大腿,“咱们都要奔向新生活,说得好!”
“耶!奔向新生活咯!”白羽捏着小拳头挥舞着激动道,“师父师父,咱们新家在哪儿?”
白雪也被感染了,感觉充满了新生的欢乐,这感觉,还是她当初得知自己可以读书的时候才有的,腾地起身,朗声道:“好,奔向新生活!你们吃着,我去把剩下的半只鸡炒过来!”
一家子人其乐融融,好久好菜,吃了一轮又一轮,肚皮浑圆,家里的食材基本上都被吃空了,一直吃到皓月当空,夜色深沉。
白家人对新生活展开了美好的联想和期待,不断展望着以后的新生活,就数白羽和白雪说的欢快,姬无命在一边看着她们,心里十分十分满足。
“对了师父,你说我爹不用再去捡垃圾了,那我呢,我以后每天都干嘛呢?”白羽嘟着小脸问道。
搬家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无论是白老爹还是白雪,甚至是白羽自己,都没有想到过以后的生活发生了本质改变以后自己该干嘛,白雪不用说,自然是继续读书,白老爹姬无命有安排,白羽以后干嘛还真没有人想过。
姬无命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小孩子还能干嘛,你姐姐干嘛你就干嘛呀,当然是入学读书了!”
“读书呀,我……”白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脸色一僵,冷寂下来,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我……不想读书。”
姬无命的一句话好像是突然一声平地闷雷,和气洋洋的屋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不想读书,你小子,我还不知道?我可是你大哥,可是你师父,你那小心思我可一清二楚,嘴上说不想读书,实际上却是想的要命吧?”
姬无命还乐呵呵的,没有注意到白雪和白老爹脸色都十分难看,对新生活的向往热情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小子是懂事,知道家里只能供姐姐一个人读书,没钱负担你,所以你自己总是说你不想读书,其实只是想让老爹和姐姐心里好受点而已,对吧?”
姬无命自顾自地说着,白羽低着头不说话,姬无命拍拍他小脑袋,豪气地说道:“以后都不用怕了,你的学费啊,师父来负责,包括你姐姐的,你们爱读到哪儿读到哪儿,想读到哪儿读到哪儿,能读到哪儿就读到哪儿!大学,研究生,博士,硕士,任你们读!”
姬无命说的高兴,可是白羽和白雪都没有高兴起来的意思,他这才猛然想到,以前就跟老爹们探讨过这个问题,白羽不能读书,好像另有隐情。
加上上次在第三医院,姬无命给白羽治伤的时候,透过他的记忆,发现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包括他们的母亲,以及白羽为什么不能读书。
现在,白老爹和白雪都背过头脸去偷偷抹眼泪,白羽和很是低沉。
一定有问题!
“老爹,白羽不能上学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另有隐情,不只是学费负担不起那么简单吧?”姬无命尝试性地问道。
白老爹微微地摇头,还是打算一口不说的意思,姬无命又看向白雪,白雪也是一脸阴沉,苦大仇深又有口难言一样,愈发让姬无命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寻常。
“老爹,小雪和小羽的妈妈……是怎么样一个人,我……怎么从来没哟听你们提起过?”姬无命试探性地问道。
“呃……她……”白老爹更加欲言又止,难以启齿,拿起的酒杯又放下,好像重于千斤。
姬无命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他一提到他们的母亲,白家人更是有苦难言一般。
“小羽的母亲,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吧?”姬无命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了,那就开始的彻底一点,新的彻底一点,不能让他们背负着过去生活无法摆脱的包袱生活一辈子。
即便是个无法触碰的伤疤,今天也是得揭开的时候了,有时候残忍一时,却是对一生的救赎。
“不……没有没有……她……她就是一直身体不好……扛不住病痛……病死了……”白老爹说的很平淡,但是姬无命能感觉到,说这些话,他的大牙咬得紧紧的。
“真的是这样吗?”姬无命突然转头看向白羽,白羽有些触不及防,断断续续地道:“是……是这样!我妈……的确是病死的……”
“是吗,是这样吗,小雪?”姬无命立马转过头看向白雪,发现她脸色很是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上排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小羽那个时候应该还小,可能记不清事情,但是你应该不小了,不应该记错事情,你妈妈……真是因为病痛折磨离开你们的吗?”姬无命严肃地问道,样子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
白老爹不知道姬无命今天为什么突然要提到这些,他已经没能力细想了,心里难过得话都没法说出来。
白雪很少看见姬无命这种状态,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要执着地说这件事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面对姬无命的逼问,白雪脆弱的心里很是纷乱。
“我……没有……没有记错……我妈……的确是……因为久病缠身……挨不住病魔的折磨,我……没有记错,……绝对没有记错……”白雪艰难地说道。
“胡说!”
姬无命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得都站了起来,没来得及收拾的两个桌边的碗碟掉下地,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绝对不是这样的!”姬无命突然情绪非常的激动,看上去有些生气,指着白雪的鼻子大声说道,“小雪,你为什么不肯说真话,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一边说,一边看转眼看着白羽和白老爹,追问道:“老爹这一辈子活得很沉重,当年遇到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保持沉默,不肯跟我说还说得过去,可是你,小雪,作为一个年轻人,你应该有追求应该有更好的明天,以前没有任能解决这件事你可以隐瞒,现在我在这里,难道还不能解决你们当年的事情吗?”
白雪吓了一呆,看着满地的碗渣子,听着姬无命的话,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