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玉和田佳佳飞奔过来,立马大放下担架,帮助武廷芳把蓝可馨轻轻平放在担架上。
“来来来,快点,快快!”
蓝可馨被平稳放进担架,眉头紧皱,刚刚还敏捷如猎豹的人此刻委顿不堪,话都说不出来。
田佳佳和韩香玉抬起蓝可馨,飞快地抬走了,一路跑向救护车那边,沿途喝道:“都让开快让开!”
刘志安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上去看看,对于蓝可馨,基本上跟武廷芳是一样的,他们虽然在同一个分局里上班,但是由于工作相差太大,蓝可馨平时又是冰冷如川,所以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
反而是蓝可馨因为人生得漂亮,又太冰冷,所以是局子里无数男人们私下窃窃私语的话题,但是对于蓝可馨来说,所有人,包括赵本夫局长都是她的陌生人。
但是,刚刚发生危险的瞬间,蓝可馨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冲上来救他,自己反而受了重伤。
刘志安是个正常人,不会蠢到以为蓝可馨对他有意思,所以奋不顾身救情郎。
但是从那一瞬间可以看出这个冷若冰霜,犹如万年玄冰一样,平日里对人待物冷漠得叫人可怕的蓝可馨其实骨子里是非常善良的,她冷面的背后其实是一颗火热而友善的心,因此,作为感激,刘志安也要看看蓝可馨的伤势如何。
刚刚自己被她一把扑倒的时候,蓝可馨被飞石砸中,两个人都当场被砸出去老远,蓝可馨也当场同呼,更当场狂喷鲜血,显然伤势很重。
但是滑塌停止,危机解除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于突发事故的震撼,包括刘志安在内,都忘记了蓝可馨的伤势是多么的严重,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滑塌的巨大斜坡,直到蓝可馨再次吐血才猛然反应过来。
所以刘志安相当的自责,训斥了过来凑热闹的人,就跟着医疗队打算先看看蓝可馨的的伤势到底如何,以求心安,但是他忘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志安跟着韩香玉的脚步跑了几步,在担架旁边不住地说道:“可馨……那个……蓝法医,你要挺住,你……你会没事的,你挺住啊!”
蓝可馨体内剧痛,又呛了不少灰尘在体内,很是难受,微微闭着双眼躺在担架上,脸蛋灰黑,只有嘴角触目惊心的血迹才是鲜艳的颜色。
”医生,你们要全力抢救她,她是我们分局唯一的女法医,也是咱们近江市最优秀的女法医,你们一定要全力营救她,用最好的药,一切都有公安分局买单!“刘志安一边疾步跟上担架队伍,一边对韩香玉道。
“刘队长,您放心,我们对谁都会尽全力抢救,您放心好了!”韩香玉和田佳佳也忙得满额头的汗,口罩背后传来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你们……”刘志安还想说什么,突然被身后一个人抓住了胳膊。
”刘队长,你干什么去?”
刘志安猛地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奋不顾身,救了蓝可馨和他的武廷芳,焦急地望着他。
“怎么了?”刘志安迷糊地道。
武廷芳急了:“怎么了?刘队长你作为现场最高指挥官,你跟着医生瞎掺合什么呀?现场工作还要不要继续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志安搔了搔头,正不好意思,武廷芳似乎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喝道:“对了刘队长,刚刚的大滑塌,有没有造成伤亡啊,有没有人埋在里头啊?”
武廷芳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刘志安脚下炸响,刘志安当即跳起了起来猛地一拍脑袋,大声喝道:“坏了!有两个人被埋在下边了!”
“什么?”武廷芳大声喝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到底什么情况!”
刘志安急的跳脚:“哎呀!有个人当场死了,但是另一个难说,说不定还有希望!”
说完,刘志安赶紧拍手,叫停了所有别的清障工作,把大家叫到了身边:“赶紧组织营救,有人被埋在下边,或许还有救,赶紧的,大家都行动起来!”
大家一听说还有人埋在下边,都急火火的准备行动,刘志安毕竟是老公安,现场处理的能力还是有的,立马分配好工作,让樵乐派出所的焦所长焦旭带一队人从左侧方清障,让南平镇派出所的邓光和顾军分别带领两队人从油坊清障。
经过刚才的教训,刘志安知道清障也是相当有危险性的,所以他本来不打算让武廷芳参与进来,但是架不住武廷芳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她也带一队人马,和自己带另一对人从正面突进。
几组清障工作有序推进,大型的其中设备也从别处调用了过来,优先寻找被掩埋住的人。
想起刚才被活埋的那个年轻民警,被钢筋穿透身体,又被灾难的蛮力撕破了身体,简直惨不忍睹,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还有另一个也被埋在几米高德废墟下面,数不清的瓦砾堆,简直就像是末日的城市废墟,那个被囫囵吞噬的生命还存在的几率微乎其微。
蓝可馨重伤,一条命生死未知,另一条当场殒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现场的指挥没有考虑周全所致。
望着数不清的凝土块,刘志安恨不得一下子掀翻它们,心里焦急得清泪直下。
这边的救援工作紧张的进行着,那边对蓝可馨的抢救也在紧张进行着。
经过检查,发现蓝可馨身上数十道深深浅浅的伤痕,都是被钢筋给剐蹭的,其中一条更是触目惊心,足足有一尺多长,像是被人用砍刀狠狠砍了一刀,以至于她背上在不停地流血。
剪开她的衣服才发现,她背上硕大的一块青乌,整个犹如盘子一般大的血肉模糊,还有几个很深的血洞,也在往外汩汩的冒着鲜血。
看样子被撞击得不轻,很可能伤及内脏。
作为女人,韩香玉和田佳佳看着蓝可馨这副模样都心疼不已。
她们也知道蓝可馨是为了救别人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心疼之余,又对她钦佩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