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清醒过来不久的沈之灼,再次昏睡了过去,而且他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差。w=w≠w≠.=
伊念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颤着声音再次开口唤道:“沈之灼,不要为了回避问题就装昏哦?这样不好玩儿,真的,你听的到吗,求你了,别吓我,沈之灼,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伊念好怕他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随即她眼睛一酸,再次落下泪来。
就在她嘤嘤哭泣的时候,忽然,一道刺眼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她不敢乱动,只是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林叔他们找来了,他们得救了。
林叔和警察赶到码头的时候,见码头上空无一人,便顺着明显的车辙找到了伊念他们。
......
当伊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躺在病床上的伊念茫然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生的事,沈之灼再次昏睡过去的时候,林叔找到了他们,然后,然后她就不知道了。
忽然,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微微有些头晕,坐起来后,她揉了揉眉心,缓解了刚才的眩晕后,便一把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就冲出了病房。
门口是司机廖伟守着,当他看到伊念冲出病房,便上前询问,“小姐,你醒了,怎么下床了,是哪里不......”
廖伟的话还没说完,伊念便急急的打断她的话,“廖叔叔,沈之灼呢?他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问题,廖伟微微楞了一下,然后回到,“他没事,在隔壁病房。”伊念听到他的话,一颗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伊念来到沈之灼的病房外的时候,刚要抬手推开房门,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低着头想了半天后,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空荡荡,没有人,只有沈之灼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比昨晚要好看一些,起码有了一点血色。
伊念站在病床前,久久的注视着他病态却不失俊朗的面容。
昨天她真的吓坏了,不是因为害怕车子会翻进路基下的沟壑,而是怕他会就那样闭上眼睛后一睡不醒。
虽然之前她气愤他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些恨他,恨他对母亲,对伊家所做的那些事。
即便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他做出做这样的事,都让人无法原谅。
母亲的腿可能好不了了,或许后半生都会和轮椅作伴,而父亲,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至今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有无辜的凌辰风,那都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当初选择那么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吗?还是说他生来就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
可是即便他做了这么多让她接受不了的事,但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对他放不下,是的,饶是她如何告诉自己不要原谅他,不能原谅他。
但心底深处对他的感情却怎么样都无法抹去。她爱他,和之前一样,从未变过。
之前她总是患得患失,觉得沈之灼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原来不是他高冷,淡漠,而是他一直在感情和仇恨中纠结着。
就像她现在一样,可是她却做不到他那样,表面上若无其事,她的所有心事都表现在外表。
此时她无法认同他的所作所为,即便心底放不下对他的感情,却也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生,和他继续下去。
就这样吧,就像之前她说过的,都结束吧,他们终究是情深缘浅。
伊念的眼泪轻轻从眼角滑落,滴在沈之灼放在被子外边的手背上。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紧闭的眼珠在眼皮里轻轻转动了一下,随后睫毛也轻轻颤抖了一下,看着他可能随时都会睁开眼睛醒过来,伊念心头一紧,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而就在她转身之际,病床上的沈之灼忽然睁开了眼睛,随后扭过头,看向伊念的背影,抬起刚才被她的眼泪砸了一下的手,胡乱的在空气中抓了两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终究是徒劳,伊念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随之病房的门再次关上。
瞬间,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安静,沈之灼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忽然,他看到了手背上一滴晶莹,缓缓的将半空中的手拿回来,放在眼前,手背上的那滴晶莹不其然的顺着手背一路向下滑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干涩的嘴唇上,随后慢慢的渗进了他的嘴里,沾到了他的舌尖上,瞬间苦涩蔓延了他的整个口腔。
这是她泪水的味道,好苦啊,原来自己在无形中伤她那么深。
沈之灼盯着眼睛上方的手,俊朗的面容浮现起一抹苦笑。
伊念从沈之灼的病房里出来,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仰着头,试图想要把眼泪逼退回去。
可眼泪却都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流个不停。
旁边的廖伟看着伊念这幅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伊念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沈之灼,昨天生的事,让她认识到,她对他的感情依然浓烈,不曾有过半分的削减。
所以她懦弱的选择了逃避。
伊念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懦弱的人,那个曾经任意张扬,在感情面前横冲直撞的伊念不知去了哪里。
虽然唾弃这样的自己,但没办法,她别无选择,因为太爱,所以才失去了勇气。
......
伊念来到楼上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看到了从法国连夜赶过来的沈泓俪夫妻二人。
欧阳婷也在,此时的欧阳婷一直在安慰着掩面低泣沈泓俪,而她自己也不停的抹着眼泪。
站在沈泓俪另一边的人,正是凌辰风的父亲,凌国禹,是个很严肃的中年人,面容英气,让人看上去不敢亲近,但那时不知道他的人的想法,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不会因为他严肃的面相而疏远他,反而很愿意和他相处,因为他是个相当随和的人。
他的脾气秉性和他的严肃的长相完全可以用南辕北辙来形容。
“好了,从带医院你就开始哭,小心眼睛,辰风和泓远他们这不是没事了吗?好了,别哭了,要是哭坏了身子,还怎么照顾辰风他们。”凌国禹轻声安慰伤心难过的妻子。
看到儿子他们这样,他也难过,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而是要保重好自己,照顾伤者,才是正确的做法。
“你说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我不相信这些事跟之灼有关,他可是我的亲侄子,泓远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我不相信。”
沈泓俪来到医院后,就询问了林叔事情的始末,当得知这一切都是沈之灼所谓时,她下意识的就否定了林叔的说法。
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相信,她们沈家的孩子会做出那样冷血无情的事。
可是看着儿子昏迷不醒,亲弟弟又徘徊在生死边缘,她又不知道将这一切都怪责于谁。
但让她相信这些跟沈之灼有关,她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
伊念站在电梯门口,听病房外他们的谈话,不安的抿了抿唇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