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容现在头皮发麻,那样阴暗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就连乐云生恨不得她去死的时候,也没有释放过这么危险的信号。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乐嘉容的生活理念。但是她莫名的就是不想在男人的面前认怂,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就是为了那一点点的自尊吧。”
被抛弃的阴影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直盘旋。让她如金刚一般硬的自尊始终留有一条裂缝。这是她心中永远都抹除不去的阴影,也是她心中永远的伤,永远的痛。
“很简单,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尊重我的选择,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强迫我!”
男人稍好一点的脸色瞬间又黑如锅底,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只露出一个头的乐嘉容,轻轻的说,“你以为你躲在他的身后,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么?”
陆季雲淡淡的笑了笑,“我自然知道我在您的面前渺小的如同蚂蚁,不能否认的是,您的确是一位十分优秀的人,只是有一点,我认为您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我。”
“什么?”
“当年,您选择为了您的事业,抛弃了您的爱人。我和您不一样,我可以为了我的爱人,不要我的事业。”
季霖铃惊恐的站了起来,怒喝,“季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还不赶快向先生道歉。”
这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呢,季霖铃现在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了,要是那个男人恼羞成怒的话,就连她都不一定都保住他。那个男人性格阴晴不定,做事也是一正一邪,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十分的心狠手辣。
她是他的手下,也是他在中国最信任的住手,可是她的命却是拴在裤腰带上面的,时时刻刻都有丧命的可能。
上几次的失利已经惹得他十分的不快了,要是季雲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她简直不能想象,接下来她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她后悔的要死,当初为什么不瞧瞧的干掉乐嘉容,来了一个死无对证,现在也不会让她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
“我为什么要道歉,”陆季雲挑眉,他十分坦然的看着一脸阴鹜的男人,“先生,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想必您一定听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男人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随意的敲了两下,牧禾很自觉的充当了他的发言人,“义父让你们坐下。”
乐嘉容不想呆在这个阴气森然的地方,但眼下他们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拼命的挣扎,就是摆脱不了笼子的束缚。
陆季雲风轻云淡的拉着乐嘉容回到位置上,然后笑的十分文雅的问,“不知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男人看了牧禾一眼,牧禾很自觉的拿出一张支票,“只要你愿意离开嘉容,想要多少钱随你开。”
陆季雲老神在在的问,“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就是,死!”
男人的话虽然轻飘飘的,却无端的给了他一种人之将死的阴森感。他淡淡的笑了笑,低沉的问,“那如果这两个条件,我都不想答应呢?”
“没有第三种选择。”
男人慢慢走到陆季雲的面前,大手在他英俊的脸上抚摸,他轻轻的说,“小子,我很欣赏你,但是我们遇见的太晚了,否则,我一定会把你培养的更加的优秀。”
陆季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么?”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了男人的手,“可是我不想做傀儡呢。”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牧禾一眼,吓的牧禾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那双阴鹜的眼睛。
“你很聪明。”
“谢谢先生夸奖。”
“可是,你出现的不是好时机。季总也没有告诉我说,她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季霖铃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头皮发麻,嘴角不停的抽抽,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好在陆季雲虽然对她的人品十分的不忿,但念在旧情上,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低低的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先生,我虽然觉得爱情是没有界限的,但是我的想法很传统。”
“你知道些什么?”
陆季雲轻轻的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忽然扣住他光洁的下巴,笑呵呵的说,“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这是知道什么了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忽然逼近他,“嘴巴太硬的话,可一点都不讨喜。”
乐嘉容目眦尽裂的看着男人公然用咸猪手骚扰她的老公,她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怒吼,“放开你的手,不许你动他!”
陆季雲轻轻的拉了拉乐嘉容的手,面色不变的看着男人,“嘉容,我没事,听话,坐下。”
乐嘉容有心想在那只碍眼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火红的印记,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下了,只不过看着男人的眼神越加的不善,浓浓的憎恨已经不屑遮挡了。
“看来你还有几分手段啊,能让小野猫这么驯服。”
乐嘉容不忿的说,“你才是野猫,你全家都是野猫。”当然,他的全家绝对不包括她!“把你的手放下!”
男人好像抓到了捉弄乐嘉容的点,他侧着头,笑眯眯的说,“那我要是不放呢。”
“他现在是我老公。”乐嘉容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沉不住气过,“你这么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
动手动脚这个词并不是一个好词,听起来也是十分的刺耳,男人转过脸,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陆季雲,眼神讳莫如深。他并没有松开手,“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多谢抬爱。”
乐嘉容简直忍无可忍了,她尖锐的喊道:“放开他!”
男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如她愿的放开了钳制陆季雲下巴的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季雲,嘴角荡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乐嘉容拿出纸巾,细细的擦着刚才男人碰过的地方,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陆季雲看她一脸不爽的样子,好像被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他一个没忍住,轻轻的笑了笑,“好了,别生气了。”
乐嘉容猛地扔掉纸巾,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火滔天的说,“你喜欢就找别人,他绝对不行。这是我的底线,我警告你,你别触碰我的底线,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男人言笑晏晏的看着她,像是逗弄小野猫一样,温柔的说,“那如果我就是要触碰你的底线呢,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你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乐嘉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牧禾,牧禾恨不得把头藏在桌子底下,她满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向来说到做到,你不用怀疑我的话的可信度。”
“翅膀还没张硬,现在都已经学会威胁我了。”男人忽然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为是你的女儿感到深深的厌恶!”
“多少人跪着求着想要成为我的人,你们两个倒好,”男人忽然变了脸色,一脸狠厉的说,“没有人能忤逆我,就算你是我的女儿,也不行。”
“你当自己是九五之尊啊,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别人的脑袋啊。”乐嘉容嗤笑,“我现在大概知道你回来找我的动机了。”
男人仿佛了兴趣一样,他笑呵呵的问,“那你到时说说,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开门见山的说,你要怎样才能放我们离开。”
“我不会放你走,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要不然,无话可谈。”
乐嘉容咬牙切齿的说,“你别欺人太甚!”
“我给了你选择,只是你不选择而已,这就怪不得我了。”
陆季雲沉默不语,男人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说,“你有什么高见啊?”
“高见没有,拙见倒是有一点。先生,你这么困着我们也不是回事,这毕竟是我们国家,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想必您是明白的。”
男人看了一眼季霖铃,眼里的意思很明白,地头蛇就在这里呢。
陆季雲微微的笑了笑,“那你也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吧。”
男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呢,别告诉我说,是为了给我普及中国传统文化。”
“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资历深浅,没有资格向您普及。我只是想要告诉您,您今天想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显然是不行的。”他低头看了一下表,“再过大概两分钟,我的人就来这里了,随之而来的,应该还有我们亲爱的朋友。”
男人的脸色不变,笑呵呵的看着他,只是眼神变得越加的高深莫测。
“你胡说八道,别想吓唬我。从你们进来之后,就没有打过电话。”牧禾很敏感的察觉到了男人对陆季雲的欣赏,这对他老说,绝非是一件好事。
陆季雲轻轻的笑了笑,“没看手机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呀。”
乐嘉容可没陆季雲那么温和,直接甩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
牧禾是有几分喜欢乐嘉容,现在被乐嘉容这么的瞧不起,他的脸一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别把自己说的多厉害,你们现在还不是阶下囚。”
乐嘉容走到他旁边,径直踹了他一脚,“说话注意点啊,谁是阶下囚了,你是不是皮痒,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