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雨看着眼前的白思渊,这样的白思渊她很陌生,从来都是看他对孙颖晨如此,现在他这样的神情,陶心雨却觉得十分的碍眼。
“白思渊,陶氏愿意帮助你暗中调查海澜那个隐藏起来的5%的股权,但是我有要求的,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会说服我的父亲。”陶心雨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思渊,轻轻抿了下唇,看了眼白思渊,只见他冷冷的笑了,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陶心雨暗暗咬了咬牙,她裹紧了白思渊的外套,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她走了过去,在白思渊的面前一步停了下来,可是下一秒,陶心雨感受到来自白思渊身上那无形的压力,她不去看他,只是一字一句的说着:“白思渊,这个交换的条件就是,我当你白思渊一个月的女朋友。”
“不可能。”白思渊冷漠的声音打断了陶心雨的思绪,她抬头看着白思渊,迎上了白思渊那双如黑晶石般的墨瞳,“一月的时间你都做不到吗?那好,既然你做不到,那么调查海澜5%的股权,我也不会给你们海澜调查。”
白思渊眉眼轻挑了下,随即转身:“既然如此,不送。”
陶心雨看着白思渊的背影,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碎了,她快步上前几步,死死的拉着白思渊的手,气息不平稳的说:“我当你一个月的女朋友,你是不是没有办法和孙颖晨交代,既然如此,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我当你见不得人的女朋友。”
白思渊身子一顿,并没有回头:“什么意思?”
“暗地里的,你明面上和孙颖晨如何,我不会过问,但是除了和孙颖晨的时间,我有权利当你见不得人的女朋友,只要一个月而已,一个月就可以了,只要你答应,我也会帮你的,白思渊,你没有权利说不!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个条件,如果你不同意。”
白思渊打断了她的话,说:“我答应你。”
陶心雨心中一抖,却是异常的激动,她抬头头看着白思渊的侧脸,眼底烦热,她成功了对吗?她做到了,哪怕是一个月,如此卑贱的见不得人的身份,她居然是跪地求来的,多么可笑,但是她却觉得幸福。
“陶心雨,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宁可用这样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假象,你认为是值得的吗?”白思渊现在反而有些心疼陶心雨,她到底图什么,她应该明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喜欢她的。
“白思渊,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我对你如何,之前你说错了,我陶心雨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我爱你呀白思渊。你从来都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你也从来都不回应我,我应该如何呢?我只能求你,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假象,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我愿意作践我自己,就是因为我太爱你。”陶心雨说的声嘶力竭,她是声音仿佛破碎在烈烈风中,那么不堪一击。
白思渊冷冷一笑,像是出卖了自己最昂贵的灵魂,他说:“只是一个月,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陶心雨点头,眼泪像是碎在冬天的水晶,她猛然将白思渊的身子板正,然后陷入他的怀中,白思渊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但是陶心雨却说:“不要推开我,你都已经答应我了,哪怕是暗地里的,没有任何人看见,你连一个拥抱都不肯给我,这算哪门子答应我?”
白思渊终于还是没有推开她,他感受到陶心雨的身上的寒冷,他向来不是一个冷酷的人,但是不这么做,她又如何对自己死心。
第一次陶心雨感受到来自于白思渊的怀抱,她谈恋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干枯的土地感受到一丝丝的雨水,她眷恋着白思渊身上的气息,眼底烦热,她终究还是哭了。
这个时候的白思渊应该不知道,女人都是贪心的,你给她一分,她日后就想要越来越多。
黑暗中,陶心雨抬起头,踮起脚尖想要去吻白思渊的唇,可是他别过脸去,陶心雨的唇落在了白思渊的脸颊上。
“陶心雨,你别太过分了。”白思渊还是推开了她。
陶心雨只是笑,她笑着看着白思渊:“好。”
“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白思渊作势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陶心雨却快一步的按住了他的手,仰头说:“我不要司机送,我要你白思渊亲自送我回去。”
陶心雨看他犹豫,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一天的时间,明天我就让陶氏去调查。”
白思渊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然后转身朝着一旁的车库走去,陶心雨满意的笑了,随即跟着他一起上车。
车海中依旧灯光闪烁,像是斑斑星河。
陶心雨独自搓着手,她轻轻呵气,可以冻僵的手好像还是没有温度。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你这是何必呢?”
白思渊将车在红绿灯前方停歇。
陶心雨看了他一眼,说:“如果孙颖晨现在不喜欢你了,你是不是会很难过,是不是还想去弥补,希望你们的感情继续。”
“你明知道,你拿这个比喻说话,一点都不恰当。”白思渊的声音有些冷。
陶心雨却笑了:“怎么,我觉得这是一样的,是不是我的比喻你认为不吉利,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我说的话也不见得就成真,虽然我很看不上孙颖晨,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她却把你的心夺走了。”
“你现在说这些真没意思。”白思渊看前方绿灯亮起,随即机动油门,绝尘而去。
清晨窗帘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孙颖晨站在窗前,原来外面已经下雪了,小小的雪花在外面的马路上附上一层白色。
今天孙颖晨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今天是黎人舒离开的第七天,也是她即将下葬的日子,周淼一早就已经开车来她家了,孙父孙母开门看见周淼来了,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念叨着:“挺好的一个孩子,说走就走了,哎……”一声声的叹气声几乎将人的心脏溺毙。
孙颖晨早已经准备好了,她一直回避着这件事情,仿佛只要不去想,黎人舒就还在一样,可是每一天都在提醒着她黎人舒已经走了。
曾经谁说过,只要时间越长,伤痕就会淡化,慢慢的伤口也就不疼了,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其实这句话真是放屁,不管过了多少时间,它都在,而且是不是的疼一下。
“颖晨,你准备好了吗?”周淼的声音很轻,仿佛像是惊扰到孙颖晨一样。
孙颖晨回头看着周淼,她还是那么好看,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一个黑色的毛呢西瓜帽,长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黑色是一个挺不错的颜色,可是今天它代表死亡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