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来到机场,分别给了金凯瑞、大嘴罗伯茨、皮特、唐尼、德普、米拉与茱莉一个拥抱,然后逐一与他们的助理握手。
上影的两名摄影师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罗伯茨问:“李,你将我们一起叫到中国有什么指示?”
几人当中,就她是最忙碌的。
“是这样的,查理兹,你们都知道的。我将她带到中国,让她与我的几个弟妹妹一道上学,以便能感到家的温暖。但我的时间又紧,不能很好的关爱与指导她。于是我产生了一些想法……最后也包括你们。一个演员想要成功,有几个因素,本身的资质,努不努力去琢磨演技,并且为拍戏愿意去吃种种辛苦,适合自己的剧本,投资人愿不愿意在他身上投资。”
几人点头。
若不是他们遇到李默,以前似乎就那样子了。
就是皮特嘟咙着嘴,其他几人都有电影拍了,自己的还没有下落呢。
“这是演员最后能成名的因素,但成名的演员未必会得到好的风评,有的演员品德低下,照样遭到了观众的排斥。所以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便是艺德与道德。我很看好你们的前途,不过艺德,我就不敢有把握了。你们,还有我家里面的几个弟弟妹妹他们,我同样也担心着他们成长以后的变化……于是我便安排了这次心灵之旅。”
“心灵之旅?”皮特古怪地问。
“皮特,特别是你,长得帅,可一直太过调皮,这次旅行,还有明年交给你的一些任务,以便让你迅速成熟起来,就能拍那一部大制作电影了。”
“大制作……我成熟起来,李,你有我大吗?”皮特忽然醒悟道。
“成不成熟,与年龄有什么关系?”
李默将他们带到宾馆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将他们接到一个大巴上,人太多了,他家里面的三辆悍马也装不下。
除了他们十几人外,还有李默家的几个孩子,煌县的两名工人,这两名工人是做向导的,以及几个安保。只有梁叔守在家里面,防止窃贼夜晚来偷东西,钱都无所谓,关键是保险柜子里的哪些资料。
上了车,看到老外,查理兹如鱼得水,在李家,李默对她不错,还有一大群与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不过语言依然成为一个头痛的问题。现在肯定适应不了,李默琢磨着,到了明年,她基本上能用汉语交流了,在魔都也就能适应了。
几个人当中,皮特性格最外向的,不停地甩着一头金发问几个孩子,几个叔叔当中,谁长得最帅,弄得德普不停地向他翻白眼。
车子到了石头城,吃了中饭,继续向晚省出发。
一直到淝城,无论百姓的生活情况,还是路面情况,都是比较好的。
虽不如美国,最少能看得过去。
但从淝城开始向西,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不仅路面情况差,各种贫困,陆续展现在大伙的眼前。
车子到了煌县,天已经黑了。
不过有两个湟县的工人做向导,也没有太大麻烦,很快就找到了当地的一家旅馆住下。
但十几个老外来到这座落后的小县城,可想引起的轰动。
围观的什么,对于大伙来说都无所谓了,那一次走秀,不是有很多人围观。只是十几个老外,看着旅馆恶劣的情况,一个个无语。皮特抗议道:“李,老板,你是带着我们来心灵之旅的,还是来遭罪的?”
“皮特,如果让你呆在豪华的宅子里,喝着美酒,吃着精美的食物,还能洗涤你的心灵吗?”李默反问道。
上影的摄影师也将这一幕拍下来,最后李默会亲自操刀进行剪辑,再进行配乐,与英汉配音。这一行有点乱,一会说英语,一会说汉语……汉语版的则将英语配成汉语,英语版的则将汉语配成英语。
一行人找了一家好一点的饭店吃饭,88年的煌县有多落后,是可想而知的。
看着饭店,皮特又大声说:“我要吃干粮。”
“别人不吃,你得吃,因为明年我让你做的事,就在煌县境内。不然你不要拍电影了。”李默说。
“哈哈哈,”德普与唐尼看着皮特苦瓜脸,全部得意地大笑起来。总之,皮特的臭美让他们两人十分地不满。不过李默瞟了他们一眼,心想,你们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是省事的主。
皮特皱着脸,吃着饭。实际就是卫生条件差一点,其他的还好了。
只是一会,几个领导跑了过来,他们打量着,走到秦叔面前,因为秦叔似乎是这一行中国人当中年龄稍大的几个人,并且块头也最大,于是找上了他。
几个领导一一做了自我介绍,也就是当地县里面的一些干部,包括公安局的一个领导,一大群老外来了,得问一下情况。
李默在边上说:“你们不用紧张,我们是魔都宜乐与宜丽公司的人。”
“欢迎欢迎。”一个领导立即开心地说,不过随着他又狐疑地看着李默,怎么是一个毛头小子在回答?难道他是宜丽大老板家的孩子?不管是谁了,只要是宜丽与宜乐宜宝的人,没有一个敢怠慢的,因为煌县也是宜丽与宜乐招募工人的重点地区之一。
“你们来……”
“我们来有两件事,一是来看一看,二是明年很可能会拨一些款子,于煌县兴修一些学校。”李默说。这些地区越贫困越可怜,意外因素也比较多,李默来是“心灵之旅”的,可不想碰到什么意外因素。
“那太好了,请问你是……”
“我是宜丽与宜乐宜宝的股东之一,其他的你们就不要问了,总之,我们来,对煌县有百利而无一害。”
“股东……”一个副县长忽然想到前去宜乐宜丽打工的人,带回来的一则传言,他立马说:“好的,好的,大老板,谢谢你一直对我们县的支持。”
“我不是大老板,不过这一行,尽量不要打扰我们就行了。”
“那不行,有的地方民风比较野,这样,我们替你们配两个公安。”
“也行,但不要穿制服,那样,我们就不自在了。”李默随便地说。
回到旅馆,李默与两名向导趴在地图上,制订出一条路线。第二天,大家再次踏上征程,但随行多了三个人,两个当地的公安,这不能怪责的,他们确实是好心,害怕李默他们出事,还有一个在当地长大的领导。
但来了,不好意思,一起来背行李吧。
有不少行李,李默自己都背了十几公斤的行李上路了。
包括李默两个弟弟也分摊了几斤的行李,小四不乐意,李默喝道:“不乐意,我立马将你送回老家,你要忘本了,我们一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有怕吃苦的农民吗!”
农民也有怕吃苦的,不过县里面的领导纳闷了……农民?真的是农民?
小四不敢反抗,只好背着几斤行李,跟在大伙后面,向大山深处出发。
几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一个寨子前。
李默说:“就在这里休息吧。”
两个工人就是当地人,立即忙碌着,替大家准备简单的午饭。李默将大伙带到寨子里面。
皮特等老外,看着老百姓身上破烂的衣服,以及简陋得不能再陋的各个草棚子木棚子,呆呆地站在哪里,罗伯茨喃喃道:“卖糕的,卖糕的。”
“乡亲们身上的衣服,能与郑侠的《流民图》相比了。”李默讥讽道。
“要好一点吧?”这个领导居然知道这段典故。
“呵呵,刘主任,一个是亩产接近一千斤的现代,一个是亩产不足两百斤的古代,一个是太平发展了许多年的现代国家,一个是遭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灾的古代国家,你还真好意说,比熙宁大旱的流民好一点……”
后来这个记录片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中国版本,这段话原原本本录了进来,外国版本更短,这段话则没有了。
这臊得……刘主任好一会才说:“过去的底子太差了,现在我们县是在发展的,与78年相比,工业产值增涨了三倍。”
“你们县还有工业……”
刘主任差一点想钻地洞,他咽了大半天,才又说道:“有的,工业产值超过了一亿人民币。”
“你们县好像有五十多万人吧,平均一人才两百元,打算百分之十的盈利,一人一年分二十块钱,这也叫工业进步?还不够支付你们领导工资吧?”
若是别人,刘主任早就翻脸了,可眼前这个主似乎是煌县的恩人,为什么说恩人,宜乐宜丽与宜宝前前后后在煌县招聘了近两千名工人,听说不久后又要招人了,一名工人一年能带近三千块钱回来,想一想煌县一年所谓的工业产值上亿元,但能有多少净利润?况且还有传说明年的建设学校。
但就不是恩人,他也辨解不得,似乎人家公司一年能挣几亿美元,是美元,煌县能挣到美元吗?
刘主任索性闭上了嘴巴。
李默带着大伙钻到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有四个孩子,最大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左右,最少的一个孩子大约在五六岁,穷啊,四壁空空,几个孩子也瘦得皮包骨头。
男儿将小包解下来说:“小妹妹,小弟弟,你们吃糖。”
小三小四纷纷学习,这一条还可以,总体上这几个孩子心地一直不错。
四个孩子怯怯地看着他们,静儿说:“你们不要怕,吃吧。”
说着,她剥开糖果包装纸,一粒粒塞给这些孩子,不但这户人家的四个孩子,寨子里还有不少孩子,分不过来了,只好一人给几粒。
小美说:“好可怜哦。”
李默摸了摸她的头说:“小妹,你才出世时,我家也是这样子。我还能记得不少,你那时还小,记不得了。直到小三小四他们出生时,我家里的情况才渐渐转好。那时候不要说糖果了,也不要想吃肉吃鱼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畅开肚皮吃一个饱饭。”
他是用中英双语说的。
罗伯茨大叫起来:“卖糕的,你小时候就过着这样的生活?”
“差不多吧,矮脚鸡为了宣传我的新书,拍了一些照片,也记录了我的一些情况。实际真实版本比他们所宣传的还要更苦,我比较早慧,写小说时,才七岁,七岁是我们老家的说法,你们都知道的,我的生日是圣诞节第二天,月份小,实际才五周岁多一点。那时我营养不良,与他们一样,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要写东西了,得用手拿趣÷阁,每天下来,趣÷阁压得手指都痛入骨头里。但还有的写……才开始时,我要写东西,必须得买趣÷阁买纸,买资料书。但那时候家里面很穷,我父母一分钱都舍不用,当然,也不会给我钱用了。于是偷偷打着走亲戚为理由,跑到十几里路的亲戚家中钓甲鱼。那时不用说,才七岁。为了多钓一些甲鱼,提着篮子,每天顺着沟塘得走十几里路,钓不到失望。钓到了,力气小,提着它又要走这么远的路,吃不消。有一次钓了七斤多甲鱼,高兴哪,提着它回来,但提着提着就提不动了,不得不走一会休息一会,不停地喘粗气。又是夏天,天晴大太阳晒,下雨雨水淋,但说来奇怪,那么小,那么瘦,居然也不感冒。”
李默还是用中英双语说的。
说不管用,眼前就是最好的现场说明。
皮特也不嬉笑了,一行人脸上表情越来越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