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都震颤了,因为那温暖的唇,迷人的芳香,绵暖的气息。
姚纯清去德国一趟,终于康复了。她站了起来,可这举动却让我很震惊。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水潮涌,风浪颇大。我们就在江边,半身泡在水里,我像一个女人,就在她的怀里被吻着。
那些悲伤沉重的日子里,让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男人,反而只是一个护士,一个因为胜利而痛苦的人。我最能消遣痛苦的事情,便是除照顾龙立奇和阿丹之外,疯狂的训练,总是练到自己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身体素质在提高,但情绪并不高。那时龙立奇与阿丹离开了,我更有种孤单影只的感觉。而姚纯清像一抹暖流,窜透了我的身体与灵魂,让我激情绽放,无法控制。
我们在江水里翻滚,折腾,无休无止。姚纯清都快断了气似的,最终指了指岸边的一辆白色房车,叫我陪她过去。
房车非常豪华,超长版,就像一座移动的别墅。那时候,两个黑衣女保镖站在车外,面无表情。
我感觉到有些尴尬,抑制住了内心的疯狂,说:“不去了,我应该走了,干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的手抓着天赋异禀呢,眼里的渴望有些消退,但复又燃烧起来,说过一夜再走吧,冬子,我很欣赏你,你是个伟大的男子,你征服了我的心,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我懵掉了,这算是表白吗?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强行站起来,遥望嘉陵江,摇摇头,转身朝前方走去。我的车早修好了,就停在房车不远处。
姚纯清从水里站起来,叫了声“夏冬”,然后从背后抱着我,肆无忌惮的抱着我,紧紧的,不在乎自己的保镖还在。凶击我背,弹性无限。
她比我高,我有种自己小鸟依人的感觉。她双手扒着我的胸膛不放开,喃喃道:“就一夜,不可以吗夏冬?就一夜啊夏冬……”
我深呼吸着,有些难以压制的感觉,却说:“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你是我非常尊敬的女人,就像长者一样的。感谢你对我一切的帮助和厚爱,很高兴看到你站起来,但是,我得走了。”
“夏冬,世上女人千千万,你亦曾风流无数,还在乎多我一个吗?世上男人千千万,我只为你而第二次动心,难道你就这样拒绝吗?”
我叹道:“唉!夏冬何德何能呢?清姨,你错了,我不值得你这样的。放开我吧,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从此以后,也许不再交集了。你多保重吧,我们也不再联系了。”
“夏冬,你就真的这么忍心吗?”
我还想说什么时,江边远处身来六道汽车灯光。我扭头一看,淡道:“你哥来了,我更得走了。”
姚纯清啊呀惊叫一声,然后猛的松开了我,回望出去,她好惊羞的感觉。
我表情很淡,说幸好没去房车里。然后,我大步流星奔回我的车里,发动起来,朝市区开去。
我与姚东徕的专属车队擦肩而过,他们没有作停留,我也不曾停下,各走各的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姚东徕下车之后,到了他妹妹身边。那时姚纯清还在江边站着,和他说了几句。
兄妹俩有些一言不合的样子,姚东徕打了姚纯清一耳光,然后指着我的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明显,姚老板心里很不高兴,因为看到他妹抱我的事实了。
姚纯清争执了几句,跑自己房车里去了,房车还很快启动了。
我心里有愤怒,更有心疼,但不想跟姚东徕冲突什么,加速,离去,不再管身后事了。也许吧,姚东徕觉得自己妹妹太出格了,丢了他姚家的人,败了门风吧?
唉,委屈清姨了,这一耳光就像打在我脸上一样。我不和她走近是对的,过多的纠缠不清,太折磨人了。这个好女人,就这样吧,我无能为力。
我回到市区,竟然不知道去哪里了。呵呵,好奇怪的感觉。在整个事件中,我只是一个悲伤英雄吧,英雄无归处,相当寂寥。
我想了想,还是找到了一家快客酒店,那时陈可以和罗勋的产业,没用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得床来,居然有个快递员给我送来文件快递,打开一看,是一封短信,字迹刚劲有力,赫然是许凌锋给我的亲趣÷阁信。
他在信里说:“夏冬,收到我这封信,并不要感觉奇怪。我在国外,但我也无处不在。你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你这一次精彩的演出,终于迎来了悲伤时刻,这种折磨,是我乐意看到的。夏家的种,我就喜欢这样玩你,玩到你有一天崩溃为止。我有的是人马、眼线跟你斗,而你,几乎已成孤家寡人了。呵呵!小子,不要以为和姚家划清了界线,你就身在局外,有些事,你无法掌控,而我操之易如反掌。不要以为姚东徕赢了现在,他就能赢得大局。等着吧,许某人出招的时候,那一定很精彩。”
我不能不服,许凌锋是个高手,相当高明的对手。庞大的人脉关系,密布的眼线,他不止黑岛西南王那么简单。在他的势力面前,我只是惊涛骗浪中的小船,随时有翻掉的可能。
我的命运也许就是被他玩的历程。但我无法服输,我要和他干到底。夏、许两家的恩怨,要在我和他之间最终走向终结,局面就是:宰了他!
我沉默了好久,其实想把这封信转寄给姚纯清,但想想姚东徕那一耳光,想想我与他之间的局面,我觉得没有必要了。他能不能成为贵族新龙头,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将信烧掉了,但许凌锋给我的压力是烧不掉的。
吃过早饭后,我便去将车子另喷了颜色,搞得不像我的车了。乱改车身颜色似乎是不对的,但我特么还把号牌也另改了呢!
这第一出之后,拿到车也是第二天半下午了。当即我就离开了双庆,离开这一座铭刻着生命欢乐、泪水、流血的城市。说实话,我永远不想再回到那里了。
车行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还听着有些车上的司乘人员在谈论着打掉双马的案件,他们在历数双马的罪恶,称赞着姚、李的功绩,我只能神情黯然,当做没有听到。中途在服务区下来上洗手间,我依旧听到人们在谈论这些。
当晚天黑时,我才慢悠悠的晃到了果城。再回故乡,心情很沉重。我去了北湖宾馆旁边的一家高档咖啡馆,吃了顿牛排,休息好了之后,驾车前往果山公墓。
黑夜里,公墓寂静无声。死去的人们,就在风景秀丽的果山下长眠,看着这座越来越繁华的城市。
我祭跪了师傅,在碑前对他低诉一切。我告诉他,晓蓉回到母亲的身边了,生活无忧,踏入高门走了另一条路;我告诉他,晓蓉养母的仇、他和晓蓉的磨难都让马家付出了代价,马文东是我亲手打死的,马文强也是我行的刑。
我甚至还淡笑说:“师傅,我的人生遇上你之后,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也没想到吧,我是你的徒弟,快十九岁了,经历了别人九十岁的经历,双手沾满了鲜雪,收过不少的命。你会为我骄傲呢,还是悲哀?”
师傅的照片在墓碑上,神情冷峻,还是相当英俊的。他深邃的眸子似乎还有着神光,在凝视着我,凝视着整个世界。他无法见证什么了,因为草根徒弟的崛起,依旧充满了未知。
随后,我又去了二狗哥的墓前拜了拜。二狗哥的照片,是在他手机里翻出来再做到碑上的。仔细看看,确实和姚东徕有七分相似。
只不过,二狗哥的形像,还是胡子渣渣,叼着烟,拿着砖刀,邋遢得让人感觉亲切,特别是那一对灵溜溜的双眼,我看着都不禁笑了。只可惜,他本应该是贵族之一,但却流落民间,真实身份证实时,他已无命享受所谓的一切的优越。
我对二狗哥说:“我和你爹决裂了,你不会怪我吧?”
二狗哥当然不说话,只是灵光兮兮的看着我。我笑了笑,便起身离去。
驾车前往姚志强和谢玉梅的居住地,把车停在老小区外面,步行进去,远远的看了看。
孩子在小区的健身广场上踢小足球,有模有样的,还有几个小朋友在陪着他,玩得很开心。
场边,谢玉梅拿着相机,满脸温情的笑意,在给孩子拍照。另有八个身手不弱的保镖,在广场上三三两两,坐着抽烟、打扑克,但保护之意很明显。
姚志强的安保问题,我不担心了。姚东徕加派了人手,而且还都带着硬家伙。
我是化了妆的,抽着烟,如同一个进小区的路人。不过,姚志强一脚把球踢到了我这一边。我皮鞋踩球,一拉一挑,球飞起来,落在我手上。
孩子跑过来,拍着双手,欢叫着叔叔好棒好棒。那八个保镖顿时就紧张了,其中两人大步朝我走来。
我抚了抚姚志强的头,把球还给他,用另一种声音说小朋友你也很棒,加油啦,中国足球靠你们啦!
然后,我迅速转身离去,走路一瘸一瘸的,没人会以为我是装的。转身之际,看到两个保镖还是很放心的样子。
我开车出去转了转,看看四桥的工程,机场的工程以及下穿隧道、嘉西新城的施工现场。晚上了,施工还在继续,井然有条,我很欣慰。
我还去杨三妹曾经的酒吧看了看,哦,早已经转手别人了。她和罗勋应该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吧?
当天晚上在陈可以和罗勋的快客连锁酒店住的,没有用身份证,还是开到了房。
在房间里上了一下网,看了看果城这边楼盘和遂州的楼盘价格,不错,华冬集团下属的楼盘已经飙破了四千二百的大关,有的精品楼盘已破五千大关。曾经屯集的房子,都全部销售一空。楼盘广告做得也还可以:华冬地产,一切都只为了家。
华冬集团,我的事业,有钱赚,是好事,我高兴。但钱多了,我心里压力大,那一个大家庭已经很久没有家长了,永远失去了一些成员,大家庭还能走多远?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启程前往若尔盖。我还想继续训练,想重建小天堂,也想沉淀自己,修复心灵上的伤痕。
一路走走停停,沿途风光皆入眼,却亦不入心。路过大英县、遂州市区、成都、邛崃,回忆往事,心头五味杂陈……
就在若尔盖,我手机一直关机,每天除了训练,就是重建小天堂。偶尔,到山顶上,陪秦青坐坐;去山坡上,靠着何绡的坟墓,看落日西沉,任晚风拂过越来越长的头发、胡须。
我也在山里奔行,寻找,想要找到关悦和楼梦鸽的尸体埋葬处,但始终无果。
我还去了前面的安玛拉寺看了看,不过那里都是正经的喇嘛了。分裂组织在那里的基地暴露了,自然是一撤了事。我看过那里的关押过我的地下室,已经用来堆放杂物了。
如此,我度过了十九岁的生日。我的生日就是这么奇怪,每一年都是独自度过,甚至不知不觉就过了。
实力在突飞猛进,向着巅峰迈进。身手的强者,却不是人生的强者,我的路还很长……
转眼就是盛夏季节,大草原更是生机勃发。海拔高的原因,那里还是很凉快的。
这一日晚上,我在木屋前烤着鱼,喝着从县城买来的土法酿造青稞酒。青稞酒这玩意儿味道不好喝,但确实别有风味,营养价值还不错。
正吃着喝着,吹风,看星星,远远的,草原上来了两个人,身材高大壮实,皮肤微黑,脸带高原红,看起来精神头十足,都是三十二三的年纪。
他们朝着我走来,我刚开始还没在意,只当时路过这里的探险型游客,可能是寻求帮助的。那段时间里,我确实也遇到过这种人的。
等他们走近的时候,我才淡淡一笑。哦,原来是邵阳少校和另一名军人。另一名军人我在边防站求助的时候见过的,名叫毛剑。
他们能找到这里来,确实也不算奇怪,因为我曾经给他们讲过这里的。但我奇怪的是,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两人来到我面前,看到我长发长须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样子,还有点吃惊。邵阳少校还是认出我来了,说:“夏冬同志,居然是你在这儿啊,怎么搞成这样了?”
我起身道:“两位将军,吃晚饭了没,坐下一起吃点喝点?”
他们也是爽快人,坐下来,跟我一起烤鱼、喝酒。毛剑还说我生活过得不错,就是形像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我笑了笑,没解释,问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邵阳说:“我们也算是度假,顺便请你出山做点事。联系过华冬集团,但那边说你出任务了,不知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没打通。我们只能打算从这边驾车回西藏,路过这里呢,想起你说的若尔盖小天堂,便想来看一看。没曾想,还在这里把你给碰上了。这地方不错啊,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看起来,咱们夏总这体格子越来越彪悍了,实力又有所进步吧?”
我浅然一笑,说:“请我出山做什么?”
毛剑说:“桑央平嘉在缅甸最近很活跃,不但组织在扩大,人员在增多,而且与境外的一些组织联系密切,同时还操控了一个贩独集团,通过秘密渠道向国内运送这些害人的东西。据可靠的消息来源说,他们准备在今年国庆的时候,潜入西藏地区,要搞一件大事。当然,他们很有可能从林芝地区潜进来。漫长的国境线,从哪里来都有可能,我们防不胜防的。所以,我们布队接到了命令,边境线要加强巡查力度,同时要争取打掉缅甸的据点。这些混蛋太猖狂了,有时候还袭击我们的边防战士,目前都在四人牺牲,八人重伤。”
我一听这个,便说:“我出山能做些什么呢?这种事情,恐怕还是要出动特种部队更好吧?”
他们二人都摇头,邵阳说:“出动特种布队不好,首长们不同意这样的方案。因为军人身份一旦在缅甸暴露,这是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的。而在我们的眼里,你一个人,就已经相当于一支特种部队的小分队了。据我们了解,你的父亲竟然是当年的兵王夏天,而你在西南一片也是声名赫赫,所以,由你这种民间人士进入缅甸,对分裂组织来一次斩首行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然,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我们选配了一句女战士与你同行,扮作旅游观光的夫妻。”
我点点头,却又是说:“斩首行动?是斩掉桑央平嘉就可以了吗?”
毛剑说:“不,是连同他的义女丹珠一起干掉。有可能的话,打掉他们所有人都行。”
我说:“不从民族大义出发,我也是要干掉丹珠这个贱人的。但是,女战士就算了,如果出得起钱,我可能帮你们找一个高手,自称狙击之王,不过后来因为在部队犯了什么事,退役了。”
“狙击之王?”邵阳和毛剑一听,有点吃惊。
我说:“李幽城,你们听说过吗?”
“我嘞个去!是他?”邵阳和毛剑居然惊呼,而且脸上皆有喜色的样子。
我说:“看来,你们是听说过他的了。”
两人呵呵一笑。邵阳说:“这小子确实是个超一流的狙击手。当年在部队呆了三年,进入特种某部,半夜起来撒尿,站在窗子上向下屙,淋了一个将军的脑袋上。将军抬头骂了句你妈比的敢淋我,不想活了?当时他也不认识什么将军,低头就骂你妈比的骂什么人啊?然后,呵呵,他就退役了,屁股上还挨了二十大板子。而这个将军,是常德伦,就是常远亭的父亲。这事情,我们布队很多人都知道。”
“我靠!原来是这样!”我听得惊了,不禁也觉得好笑,然后说:“有李幽城跟我一起去,就不用什么女战士了。”
毛剑带着很有意思的笑意,说:“夏冬,我说这名女战士名叫周晓蓉,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