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天都黑透了,许颖颖电话才打完,这诉苦的时间也不短。她起身来,还有怒气呢,急步往楼上走。
走了两步,似乎胸疼,还捂了捂,揉了揉,抬头恨恨的看了看肖鹏家,才钻进楼里来。
我想着染姐这回是要来了,心里蛮高兴的,估计许颖颖又到肖鹏家也翻不起什么浪,也就没下楼去。
当即,我拿起手机,往染姐手机打。没想到,我才翻到她的号,她的电话给我打过来了。
我马上接听,刚叫了声染姐,她便说:“卖货,你可真行啊,又搞了一个是不是?”
我唔了声,她又道:“看来,你是真不喜欢晴二妹了,唉,姐拿你也没办法。听说,你和邱素波一晚上纸巾能用一桶?果然厉害啊,卖货就是卖货,天赋异禀,一甚顶两甚,一日一夜不费劲儿!”
好吧,染姐就是染姐,不变的狂野、奔放。我只能无奈一笑,说:“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她说:“颖颖性子躁,像我,这你要理解。当然,她说你喊的邱素波打她两个凶疼,说你们欺负她,叫我马上过来主持公道。正好呢,姐晚上一个人吃年夜饭,也寂寞得慌,也就过来。事前,给姐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如实相告,反正我们又不理亏,当然我不会说是我唆使邱素波打许颖颖胸的。
说完之后,她呵呵一笑,说知道了,马上过来。我想了想,说许晴晴被绑架的事情,警方是怎么回应的?
染姐说:“哟哟,还是关心晴二妹了?卖货一个两个还不解渴吗?宝贝儿,小心肾!”
我说染姐别开玩笑啊,许晴晴对我很不错,很善良,又数次帮助过我,她要是出了点事,我心里也着急的。
她说还能怎么样啊,她爸正在公安局督办着这件事情,搞得她和她爸的年夜饭也吃不了了,要是抓到绑匪,非得弄死不可,也太他妈无法无天了,居然绑到许家头上来了。
我说确定是绑架么?
她说是的,有目击者发现,许晴晴和孟婷从天苑小区出来,在门口上了一辆趴活的出租车,然后就再也没见她们下车了,小区监控坏了,车出了五星花园监控区,再也没法监控了,警方发现那出租车是改装过的套牌车,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等绑匪电话了。
我听着这情况,心头还是无奈,也别无选择了啊!
打完电话后,我回到楼下,进卧室时,看见那一桶还没来得及扔的纸巾,有点郁闷,把塑料口袋给封了起来,才来到客厅里。
许晴晴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放上了热茶,一脸冷得要死。邱素波正往门外走,肖鹏和王小亮、陈春柳想跟着去,邱素波却一侧脸,叫他们别跟着,她会处理的。
我一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去把邱素波拉过来,一看,直接疼得老子心上像扎了一把刀。
邱素波的左脸高肿起来,白嫩的皮肤上面血道子一槽一槽的,四槽,血顺槽子往下流过洁白的下颊骨,都滴到脖子上了。
她看着我,居然还浅浅一笑,说冬叔,三个情,三耳光,你不再欠许颖颖的了,我不想我的男人欠谁的情。
我那心啊疼得像刀口上又撒了盐,猛的一抽,拥着邱素波,回头瞪着沙发上还稳坐的许颖颖,冷道:“许颖颖,你为什么这么狠?你打的不是三耳光,你是扇了她三爪子。素波要是毁了容,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会以牙还牙,我把话撂这,你记清楚。”
回头看看邱素波的样子,我估计以后是真要毁容了。
许颖颖坐在沙发上,不屑的看着我,冷道:“臭流氓,你别在那里给我装冷酷!你心疼了是不是?这可是邱素波自愿的,关我什么事?真是想不明白,晓蓉和晴晴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烂J8人,搞这个搞那个,还有脸在这里护犊子。邱素波这种贱人,恐怕早让别人弄烂了吧,你还疼得欢,真你妈贱!”
这贱人也是一个嘴毒,在染姐那里可以叫奔放,在她那里就是低俗、粗鄙!我一咬牙,冷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这些。素波跟我时是绝对处女,至于你是不是,我不知道。再见,我带他上医院去!”
许颖颖气炸了,大叫着“老子就是,你咋?”,我没咋,只感觉她是个说话不分场合的主,脑残一枚!
我强行公主抱,抱着邱素波,就那么下楼,就那么骄傲的走出小区,在门口等着出租车。
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左脸血在滴,右脸贴我左脸,闭着眼睛,带着浅浅的微笑。她的笑容不再那么好看,却透着欣慰,因为她是一个幸福的女孩。
过年了,街上车多人多,出租车还不好打。我刚刚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穿得花哨的社会青年抢过来说他们先坐,要去赶一个聚会。
我懒得说话,左一脚,右一脚,把两个人踢倒在地,然后将邱素波先放进后座去。
路边的人们都在看着呢,有人说我太霸道,也太厉害了。两个家伙爬起来冲我威胁说你他妈等着,老子们是跟黑豹哥混的。
我冷哼一声,黑豹早他妈不知有多惨了,说了句回去问你们黑豹哥,认不认识老子怒发天尊。
说完,我上车关了门。
两个货一听怒发天尊的名号,吓得脸都变了,转身就跑了。妈比的,小角色而已。
我冷哼两声,让司机马上开车。
车到武警医院,医生给邱素波做了最好的处理,说他尽力了,至于能不能恢复到最好,就看命了。
我拉着邱素波的手出了医院,站在大街上等车,说这趣÷阁帐,我得跟许颖颖算清楚。
她却摇头说冬叔,不必跟她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情愿的,我就认下这个结果。
我说你真傻呀素波,你让我很心疼,你知道吗?
她说有你疼,我就够了。
我说哪怕是恢复不起来,我会弄钱给她整容,许颖颖必须出这钱。
她朝我摇了摇头,说冬叔,不要和许家拼了,过了这事儿,我们和许家没关系,各走各的,我也没事的,毁不毁容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欠谁的,重要的是你心疼我。
人来人往的大街边,我一抱搂住她,紧紧的,左脸贴她的右脸,轻声说:“素波,以后我再也不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不管对方多么厉害,都绝不允许!”
她轻轻点头,说相信我,因为冬叔是个好大叔。
我放开她,笑了,心头有种责任感,说走吧,拦车回去,染姐应该到了。
她却拉着我的手,轻轻地甩了甩,说冬叔,拉着我的手,陪我走回去,好吗?
自从跟我在一起,她没撒过娇,这一次,撒得让人心弦触动。看着她迷人的眼眸,在夜光中那么晶亮,充满了渴望,我自然一点头,拉着她的手,在年三十夜的焰火光辉中,在爆竹声声中,慢步在大街上,真的走得很慢。
她贴靠着我,有种小幸福的状态。来往的人们都在看我们,特别是看她一半纱布的脸,一半迷人的脸孔,甚至看她迷人的胸线,但她不在乎,自然,大气,很陶醉的挨着我走。
这是两个没爹没妈的人过年的幸福与快乐,这也是两个冤家的结局,我们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滋生在农历2005年大年三十的夜晚,真正的丰满起来。曾经相杀,最后相爱,命运就是这么奇怪。
一路走,一路心底充实。路上有人打我的手机,我没接,不想接。那样的时刻,是属于我和邱素波的时间,我拒绝一切的外联,这是我的个性。
手机响了很久,我都没有接听。邱素波叫我接,我说算了,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陪你走一走更重要。
她幸福的依偎在我的肩头,不再说什么。
我们就那么走着,不说话,享受那样的时光。
回到肖鹏家,情况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