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陌生而冰冷的燕京,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黄莺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是对于我来说的意外惊喜,而跟秦悦结识并且得到他的认可和信任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之一。
温家的人其实认知是对的,我只是一个没有家庭底蕴的底层爬起来的人,所有的现实里,我这样的人一定会受到处处的白眼!
但事实上,温家至少给了我选择的余地——去当一个赘婿!
只不过这个选择,恰好因为我的难言之隐而无法选择,于是就造成了温家对我的更大不满。
秦悦跟我说,温家的人是书香世家,对于家庭观念,知书达理的观念很重,而且事实上来说,温家其实并不缺钱和势力!
温家的底蕴在很多年就是了不起的书香门第了,这些年间,招的赘婿也好,嫁出去的女儿也好,温家都是上下都觉得满意,才一致同意的,这样的婚姻是理智的,免掉了很多普通婚姻后的生活烦恼,至少所有的事情和生活,都在温家人的一个设想内,平稳的发展着!
温沁芸是嫁出去的,但温家的五个女儿,有三个女儿是找了赘婿的,用秦悦的话来说,现在定居在燕京的温青红的丈夫曹剑,也算是燕京比较成功的餐饮连锁店的老板,还兼任着代表会的一些虚职加身!
这样的家族发展到现在,基本上没有遇到过大的问题,所以温家上下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养育出来的女儿不论是温沁芸也好,温小墨也好,其实都是规规矩矩的人,他们喜欢规矩的生活。
“所以啊,你想从温家找到一个突破口去说服他们,这难度太大了,他们虽然没有动辄过亿的身家,但他们也不缺钱,温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做官的,但从来不缺关系,大学里的讲师和教授就有好多个了,门生里有在燕京当到厅以上的干部都不少,所以啊……你省省吧!”
“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除了当温家赘婿以外,没有别的方法说服他们了?”我苦笑道。
“有哇!”秦悦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说句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我妈妈常常给我立下的这个那个规矩,所以我怎么做呢?我就把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好了,让她无话可说,也无可奈何,这就得了!”
我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我先不管这些?”
“嗯……”秦悦点了点头道,“你要去强行改变别人的思想是很难的,但你可以尝试着让自己变得更好,只要你跟小墨真的生活得很好了,将来你们带个孩子回来,生活得幸幸福福的,他们还会有怨言?会把你们赶出去不成?”
我恍然顿悟着点头笑道:“对啊,你的意思就是先上车后买票嘛?”
秦悦指了指我,冷笑着哼道:“不过你小子给我记住啊,我只是觉得你其实比想象中的还不错,小墨的眼光大致不差,但如果将来你对我表妹不好的话,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都不会饶你!”
“放心吧,这不会!”我苦笑着叹道,“我是过苦日子过来的,珍惜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可能就是没见识,一下子太贪心了,导致……”
“好了好了,不想听你的那些烂事!”秦悦不耐烦的叹道,“男人嘛,我理解的,虽然我也很不喜欢这种事发生在我自己表妹身上,但她既然认定你,这种事情外人是没办法的,强行拆散你们,那也得小墨愿意,否则让她怨恨我们一辈子,我们又得到什么好处?是不是?”
“聊正事,上午我琢磨了一下你说的那些事情,发现确实有可行性,可是具体该怎么做?我这里还是一头雾水着呢……”
我笑了笑道:“如果想做的话,目前不是冻结着么?那就从公司的运营部分开始预设一些雷吧,但不要过线,在停牌结束以前,让这些消息成为大大小小的利空,这是第一步……”
“然后呢?”
“然后是关键的一环,这些公司基本上经营都在国内,但杨恩泰本身却在国外,所以不管是从他们的上线还是下线,挖掉一环,留下一个最大的雷,在复牌之后引爆,再提前酝酿一些舆论话题,当雷引爆的时候,同时引发热议……从最近很多例子来看,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秦悦听完,皱着眉想了想道:“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个主意会不会太阴损了一点,一个公司要做到上市不容易的!”
我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果真的是做公司的,那就不该掺杂太多乌烟瘴气的事情,创始人在最高点减持这一点,已经说明了敛财行为,况且从你的角度来说,先中了他们联合布下的商业陷阱在先,你的反击都只是商业战争行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奉还,权当这是一场公平的商战演绎吧!”
“嗯,有理!”秦悦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那就按照你说的计划,我开始去布局吧,还有什么要主意的吗?”
“有的!”我立刻正色道,“我刚才说的这些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真正一个完美的局,要让人压根就无路可退,筹码不能离开桌子!”
我看了秦悦一眼,发现他的神色格外认真,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假设,这个牌局里目前的人有这五家公司的掌控人,还有你和杨恩泰?对吧?”
“嗯!”秦悦点了点头。
我笑道:“这还不够,现在的筹码大部分在杨恩泰和这五个人手里,但你要清楚,牌局其实还可以加入更多的人,他们的筹码在输掉之前,也许会找人接替,这是最为关键的一环,防止被人摘桃子,我们就得预先想到这些问题……花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和找出这五家公司,当我们的计划和雷爆出来以后,会不会有潜在的人会接手?如果有的话,防患于未然,提前把这些潜在的目标,也考虑在牌局之内!”
“如果有呢?又该怎么做?”
“很简单,依旧是提前做局,让他们在事情发生以后,不但无法吞下其他的筹码,还得应对自身的麻烦,使你自己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到时候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亡,要么被你吞掉!”
秦悦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笑道:“有意思,你从哪里学来这一套的?”
我笑了笑,张口说出两个字:“牌局——”
“你经常玩牌?”秦悦皱眉问道。
我摇了摇头:“真正的牌局,是在心里推演的,我曾经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老千,他教我很多牌局的布局技巧,怎样下钩子让对手上当,怎样在一开始输掉自己的筹码,当牌桌上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在大赢家离场之前,一把将所有的筹码全部赢回来…………赌桌上的东西,拿到现实中来,其实不外呼又是另外一个赌局而已!”
“厉害,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秦悦竖起大拇指笑道,“事成之后,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占三成功劳!”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悦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快去哄一下小墨吧,我带你们出去吃饭,接下去在燕京还有什么打算,你们想好了没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头绪,然后起身去喊乐温小墨一起跟着秦悦出门吃饭!
很明显的能看出来温小墨的情绪不高,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我跟她表哥秦悦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僵硬生冷到现在的言谈密切这样的变化,反而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或许温家上下的意志和想法,对她这样的女生来说,始终是造成了某种困扰。
午饭以后,秦悦打了个招呼,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我后就自行离去了,把时间留给了我和温小墨。
温小墨是单纯的女生,但看着她的情绪这样,反倒是让我倒映出了温沁芸的影子,是否因为规规矩矩的人,所以才会容不得一些瑕疵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投影出阴郁得影子,这才有了后来温沁芸积郁成疾的心病呢?
“墨墨……”
“嗯?”温小墨抬起头看着我,表情疑惑。
我伸手过去牵着她的手问道:“那接下去呢?我们怎么办?继续在燕京等整个丧礼的仪式完成,还是该返回南方了?”
“我……”温小墨咬了咬唇,显得有些茫然无助道,“我也不知道啊,小姑的丧礼其实接下去都只是接待一些宾客了,最后下葬的画面,我不是很想看到,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家里……唉。”温小墨忧郁的始终是温家上下的态度。
“要不,我们再去一次?”我苦笑道!
“啊?再去干嘛呀?”温小墨顿时哭笑不得道,“带你去一次已经够尴尬的了,他们都不给我留面子的,连我自己都被扫地出门了,还去的话,估计还是讨不到好处!”
我玩味的笑了笑,挑眉说道:“那我们就去跟他们说,我答应当你家的赘婿了,不过这个时间得推移一两年,反正你也不急着结婚,对吧?”
“缓兵之计?”温小墨愣了一下,眼前也是微微一亮。
我点了点头道:“试试看吧,一两年以后会怎样,他们可做不了主了,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们听到这个决定以后的决定……”
温小墨顿时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嗔道:“喂!你这个死家伙是不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呢?那些可都是我的家人啊……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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