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今天就要正式授你剑术了。”
次日一早,田中羽门做了三盘玉子烧,便开始滔滔不绝,“我们落樱剑道馆,虽然没落,但曾经辉煌万丈,掌握在我和师妹手中的功法,都是上上等的好东西,你随便挑一部,我亲身传授。”
这话,唐锐连一枚标点符号都不打算相信。
如若他们手中真的有上等功法,就不只是道馆破败这么简单了,恐怕这两人都要被其他势力生吞活吃了不可。
更何况,他坐拥仙医传承,对什么剑术功法也不感兴趣。
“师兄,不必了。”
唐锐喝了口大麦茶,笑道,“我今天要出去……”
“不行。”
“嗯?”
唐锐笑容一僵。
他都已经入门了,难道还是担心他跑路不成?
看向一边的七海葵,田中羽门又流露出昨夜那般的谨慎。
“在你证明你的人品之前,我不可能让你单独和师妹待在一起。”
“啥?”
唐锐都懵了,要不是他从田中羽门身上嗅不到半点酒气,一定会觉得这家伙酒还没醒。
田中羽门义愤填膺道:“怎么,你不就是想跟师妹一起,前往上杉剑道馆修习剑术吗!”
唐锐:“……”
同样都是开道馆的,七海葵竟需要去别家道馆学习,难怪这里招不到弟子了。
不过,那道馆的名字引起了唐锐注意。
“上杉剑道馆。”
重复了一遍,唐锐问道,“馆主可是上杉烬玄,或者上杉信玄?”
“我要去的只是一家分馆,馆主是大剑豪上杉信玄的弟子,宫田香奈小姐。”
“呃,是她?”
唐锐脸色一怔。
而当他往七海葵脸上一瞟,难得口齿伶俐了一些的七海葵,倏然又结巴起来。
“对,对的。”
脸蛋上满是红润,讷讷的说,“如果……你想一起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师妹你要冷静啊!”
田中羽门起身惊呼。
七海葵摇摇头:“没事的,我相信他。”
这话,让唐锐又是苦笑,又是感动。
自己一番好心留下,结果还被这样误解,这叫个什么事啊!
半小时后,两人从道馆离开,唐锐终于明白了自由的珍贵。
“难怪都说岛国的压力太大,原来还真是如此啊!”
有些无厘头的感叹一句,唐锐却发现七海葵不肯与自己并肩前行,而是怯懦的跟在后面,双手也在不断的抠动衣角。
真的很难把她和昨夜那个天赋异禀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快速读取了七海葵的身体状况,唐锐叹了口气,这姑娘的自闭倾向已经十分严重,而这也大大影响了他的社交能力。
“馆主,既然道馆不用被川良井次那种人收走,你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试着敞开心扉,多一些社交生活。”
“好,好的。”
七海葵吓了一跳,却还是为了能隔开距离,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而后,许是又觉得有些冒犯,紧张道:“对不起,我……”
“没什么,慢慢来就好。”
唐锐笑着耸了耸肩,“好在你不像田中羽门,把我想象成那种人。”
想起昨晚的误解,七海葵脸颊再次变作通红:“虽然我跟你不熟悉,但是我觉得,你和师兄一样,都是非常不错的人。。”
“我跟他还是不一样的吧。”
唐锐大摇其头,突然间,眼眸亮起,“咦,你看着地面说话,好像就不会结巴啊。”
“嗯,是这样。”
“那以后你就低着头说话,等适应了,慢慢再学着抬起头来。”
“好的。”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终于来到了上杉剑道馆。
比起无人问津的落樱剑道馆,这里简直是门庭若市,许许多多的年轻武者出入于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傲人的笑容。
“这道馆还真是火爆啊。”
唐锐忍不住感叹一声。
“嗯,因为前不久,岛国最年轻的剑豪千隼帝人被一名神州天骄杀死,彻底惹恼了岛国武者界,各座势力都加紧了培养天骄的脚步,作为第一道馆的上杉剑道馆,自然要起到足够的表率作用。”
七海葵像个小妹妹般跟在他的身旁,按他的要求,盯着自己的脚丫开口,果然就流畅许多。
听她提及千隼帝人的名字,唐锐瞳孔微缩了一瞬,却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笑着问道:“那你呢,是想成为上杉剑道馆的弟子,还是以落樱馆主的身份,来这里截胡一些天骄弟子?”
“我……”
七海葵讷讷片刻,“我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说到这里时,她的微表情中竟浮现出一抹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哀伤。
难不成,这是导致她自闭的原因。
唐锐微眯眼睛,正欲细问,却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七海馆主吗,怎么不在你的落樱剑道馆教授弟子,又来这里学习剑术啊?”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身穿白袍的年轻人踏步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男女,皆是衣衫华贵,姿态高昂。
只是,他们的眼神落在七海葵的身上,俱都化作了鄙夷与嘲讽。
“松岗春雄,你好。”
七海葵的涵养极好,就算受到挖苦,还是保持着最大的善意。
“又能看到七海妹妹,我当然好了。”
松岗春雄嘿然一笑,故意往七海葵身边凑了凑,“不如今日就由我来做你的陪练如何,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喂招的。”
“啊!”
七海葵吓了一跳,飞快向后退去,“不,不用了。”
唐锐稍稍皱眉,却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这个松岗春雄的出现未尝就是坏事,如若让松岗春雄逼迫一把,也许能让七海葵更快的打开自己。
至少,能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七海妹妹,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走,我们现在就找一间演武场对剑一局。”
“请你放开我。”
被松岗春雄握住手腕的那一瞬,七海葵脸色骤然变了。
手腕如电,抽离而出,紧跟着,以玉掌为剑,本能的刺了出去。
哧啦。
掌锋与空气急速摩擦,宛如一柄锐意无匹的剑刃,竟将松岗春雄的衣袖生生割开。
不仅如此,连同手臂也被割伤,飞出了一蓬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