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飘飘。”
眼镜女孩大方的伸出玉手,笑靥如花,“家主特意让我出来接一下唐会长。”
毕竟是帮过自己,唐锐对这个柳飘飘的印象颇好,林婉儿更是倍感亲切,没等说上几句话,就跟柳飘飘挽起小手,形同姐妹。
“要不是婉儿跟谁都自来熟,我还以为她想靠着柳小姐的关系进军娱乐圈呢。”
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唐锐漫不经心的说着玩笑话。
一旁,林若雪牵着孔雀的小手,闻言立刻横了唐锐一眼:“进军什么娱乐圈,我提醒你,绝对不能带着婉儿瞎胡闹,你已经带坏一个孔雀了,决不能再带坏我妹妹。”
唐锐顿时堆起苦笑:“我解释过很多次了,喝酒真不是我教的。”
“反正跟你脱不了干系。”
林若雪一句话,直接把唐锐堵死。
无奈之下,唐锐只好把视线转移,专心欣赏这座山庄的美景。
从外面看,感觉这庄子并不大,但真正进入之后,发现它还是很有规模的,各种回廊九曲十八弯,回廊之间,绿意盎然,溪水环流,时不时可见到几条锦鲤从中穿梭,颇有几分禅意。
穿过了这些回廊,视线陡然空阔起来,一片旷野之中,有一崖边小亭,亭的另一侧,是浩瀚云海,延绵无尽。
而亭中,霍老正与一位中年人对坐,石桌上摆放一套茶道烹具,当他们出现时,热水刚好烧开,发出呜呜的哨音,十分好听。
“家主,唐会长人到了。”
柳飘飘来到这,明显要拘谨许多,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便乖巧的站到霍老身后。
霍老转过头,立即眼眸大亮,笑道:“唐会长,你来的正巧,这壶绿雪芽刚刚煮好,快坐下来品一品。”
“好!”
唐锐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后径直坐了过去。
而自始至终,那位中年人都是闭目养神,对唐锐几人没什么兴致。
“瞧我这记性。”
霍老一拍大腿,笑着介绍,“这位是茶道界十分有名的杨似道杨大师,这一壶绿雪芽,就是他精心培制的成果。”
这时,杨似道大师才睁开眼眸,瞥了唐锐一眼,语气平淡:“霍老,我的茶只给懂茶的人喝,尤其这壶绿雪芽,是产自神州唯一的一棵大白毫母树,一克千金,建议您还是自留品尝的好。”
语气之高傲,瞬间就把气氛冻结。
林若雪立刻黛眉微皱,生出几分离开的心思。
她们是高高兴兴过来品茶的,一进门就被这位大师讽刺不懂茶,谁还愿意留在这里。
唐锐依旧笑呵呵的,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杨大师,这话就言重了。”
见气氛尴尬,霍老忙开口缓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唐会长是我霍家最好的朋友,这么好的茶,当然要拿来分享,而且我保证,唐会长绝非不懂茶。”
“哦?”
杨似道不减高冷,看着唐锐询问,“唐会长懂茶?”
唐锐笑着摇头:“算不上懂,只是研究过一些药茶而已。”
“药茶?”
杨似道挑了挑眉,语气更冷,“旁门左道!”
唐锐愣了下,按理说,药茶是把茶道延伸,某些程度上有着发扬光大的意义,怎么听这位杨大师的意思,似乎对药茶有很大的不满呢?
“唐会长不要介意。”
下一刻,霍老忙拽住唐锐的胳膊,小声说道,“杨大师最器重的弟子就是半途而废,去研究那什么药茶养生茶之类,所以杨大师才会对你颇有微词吧?”
“原来是这样。”
唐锐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一进门,杨似道就一副看不顺眼的样子,敢情他是把遭遇转移,把自己看作是拐跑他弟子的人了?!
就在唐锐想要解释,为药茶正一正名的时候,杨似道突然双目一凛,冷冷注视过来。
“既然你说懂茶,那你品一品,我这绿雪芽比起你的药茶如何?”
“呃,行吧。”
唐锐有些头大,自己明明是来品茶的,结果这一杯茶都没喝,**味先起来了。
尽管气氛不对,但杨似道总归是松口了,霍老暗暗苦笑,同时朝着柳飘飘比去一个眼色。
柳飘飘立即端起茶壶,第一泡倒给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宠上面,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第一遍的茶汤还附着有茶叶上的灰尘,影响口感,另外,这也有洒茶敬客之意。
等到第二泡茶,才缓缓倒进茶杯,动作舒缓轻柔,如玉佳人,茶香满溢,光是这一幕画面,就足以让人心醉。
“请。”
杨似道拱拱手掌,语气生硬道。
霍老哭笑不得,随后端起了茶杯,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茶汤色彩,而后才细细品尝。
这是比较文雅的喝法,林若雪姐妹俩客随主意,也是先看再尝,唐锐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加上他刚刚被杨似道怼了一通,更是懒得文雅,直接把茶汤送进口中,感受茶汤在喉咙和唇齿间的留香。
“汤色青白,唇齿留甘,确实是好茶。”
唐锐笑着开口。
杨似道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得意。
但紧接着,唐锐话锋轻转:“只是有一个问题。”
杨似道眼中的得意淡去,化作一抹凛冽。
“不解渴。”
这三字刚一出口,杨似道更觉得啼笑皆非。
嘴角轻扯着,嘲弄开口。
“唐会长这话说的有趣,一杯茶不过十几毫升,何谈解渴?”
“喝茶,是为了静心,静神,陶冶情操,去除杂念。”
“你若是口渴,直接倒上一大杯白开水,喝下不就是了。”
“若是你觉得白开水不够附庸风雅,那就沏上一壶大麦茶。”
越说到后面,杨似道话语越毒,若是常人,恐怕要被怼的面红耳赤。
不过,唐锐只笑着摇了摇头。
淡淡的说:“你说的那些,是人们给茶道赋予的后天的意义,但茶水起初,不就是为了解渴而存在的吗?”
孔雀这时也放下空茶杯,咂摸着小嘴说道:“我同意锐哥说的,都喝了三杯茶了,还是口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叫做大师了,先跟锐哥学一学怎么煮茶吧。”
她这话,只是单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并无任何讥讽嘲笑的口吻,但在杨似道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歪理一通。”
杨似道脸色猛沉下来,直视唐锐喝道,“小子,敢不敢拿出真本事,跟我斗一斗茶!”